鈺王府。
藍若討好般的開口詢問:“叔叔,我可以叫你哥哥嗎?”
玄夜蹲下身回答:“不可以?!?p> 藍若伸出小手摸著玄夜俊美的臉:“為什么不可以,你長得好好看哦!”
玄夜本能反應就是推開他的觸摸,但面對藍若的可愛,他忍了。
藍鈺看著玄夜和自己皇弟互動的畫面莫名的很溫暖,特別玄夜想要拒絕皇弟的討好卻又不忍心的那一幕,讓他冷漠的眸有了暖意。
藍鈺招手:“阿若,你過來?!?p> 藍若看看他,撇嘴搖頭:“不要?!鄙焓謸ё⌒沟牟弊?。
藍鈺無奈的走過來把皇弟抱起來:“你喜歡他嗎?”藍鈺一指玄夜問。
藍若點頭。
藍鈺問:“你喜歡以后和他一起嗎?即使見不到皇兄看不到父皇?”
藍若又點頭,不過他還是個孩子:“怎么可能看不到皇兄和父皇呢?我會很想你的。皇兄!”他把頭靠在自己兄長肩膀。但是他沒看到這個用生命保護自己的皇兄眼里似乎有不舍之意。
玄夜看到藍若兩次的點頭,他有些詫異,不明所以這個小小的人兒對自己如此肯定和依賴。是因為自己當初舍命相救嗎?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藍鈺伸手指向玄夜告戒藍若:“阿若,皇兄接下來說的話你要記住,以后如果皇兄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你就跟著這個叔叔?!?p> 藍若點頭。
“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信任他,除了皇兄以外,他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你知道嗎?”
藍若點頭。
就在這時。有人來回稟:“王爺,張公公從宮里帶來了九皇子最愛吃的點心,說是逸王殿下交代的?,F(xiàn)在前廳等候?!?p> 藍鈺把他放下:“好。和叔叔去玩。”徑自去了前廳。
夜幕不知不覺降臨。黑暗籠罩著無邊無際的都城。
藍鈺獨自坐在鈺湘閣書房,手里反復撫摸著一枚棋子。
玄夜推門而入來到他身邊問:“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藍鈺沒回答,卻問:“阿若睡了嗎?”
玄夜說:“剛剛睡熟。”
玄夜看到他手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藍鈺伸手將棋子擲于他面前的桌子上,看著他。
玄夜問:“張全帶來的?!?p> “是太子給我的?!?p> 玄夜并沒有動那枚棋子:“你想讓我和你一起去太子府?”
藍鈺看他:“何以見得?”
玄夜不以為然:“棋子,棋的諧音不是七嗎?七不就是你,子是子時嗎?約你今晚子時見面,他出不來,當然是你過去了?!?p> 藍鈺知道玄夜一向如此,細致入微。玄夜的想法在他意料之中。
“玄夜,你只說對了一半。這個子,未必是子時?!?p> 玄夜不解:“怎么?”
“上次司徒軒過府之時我交代他暗地里查太子最近在和什么人接觸,雖然他被軟禁,但是他這么多年太子豈是白做的?!?p> 玄夜問:“所以呢,你要說什么?”
“他在聯(lián)絡江湖勢力,似乎是為了這個‘子’。”
藍鈺伸手指向桌子上面的棋子。
玄夜若有所思的點頭:“所以說是?!铀谩瘑??”
藍鈺點頭。
玄夜不解:“為何這個‘子’又到了你這里?難道是想讓你救他的子嗣?”他抬起頭看向藍鈺。
藍鈺沒有回答。
“那你還等什么?走吧。”
玄夜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藍鈺起身緩緩跟上。順便拾起棋子。
黑夜中的太子府一片死寂。
藍明就閑適的坐在花園中的椅子上,品著茶。細看會發(fā)現(xiàn)桌子上放了兩個茶杯。他在等人。
藍鈺走過去。
玄夜則是雙手抱在胸前站在幾米以外的地方。
藍明抬頭看看:“你來了?!?p> 藍鈺一撩衣袍坐在他對面:“你不也是在等我嗎?”
藍明看看玄夜說:“你竟然還帶了暗衛(wèi)?怕我對你不利?”藍明伸手給藍鈺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嘗嘗。”
藍鈺抬頭看向玄夜的方向:“你是說他?”
藍明講:“不是他還會有誰?這里不就我們三個人?”
藍鈺并沒有說玄夜就是暗衛(wèi):“畢竟我廢了一只手,必然要有人跟隨?!?p> 玄夜聽到,心里很溫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倆就已經不是上下屬的關系了。
藍明看他:“手廢了?”
藍鈺點頭。
藍明也不拐彎抹角的說話,他直接說:“老三派人廢的?畢竟除了他沒有人能違背父皇旨意對你下殺令。你豈不是更怨恨他?”
藍鈺語氣淡淡:“廢了就廢了。哪里來的那么多怨恨?!?p> 藍明看看藍鈺,發(fā)現(xiàn)此時的藍鈺平靜坦然,看不出喜怒。他又問藍鈺:“可怨恨我?”
藍鈺問:“怎么,怪你拉我下水,污蔑我嗎?還是我廢了手?”
“不然呢?我不信你心里沒有怨恨。”藍明自顧自的喝著。
藍鈺直視藍明:“怨恨?呵,畢竟你一開始就明白我與你走的路不同。你明知我無意皇位,還逼我走上絕路。意欲何為?”
“我何嘗不知道你意不在皇位。但是如果你是我,你會縱容一個父皇對他極度偏愛和信任的隱患長此以往的留在身邊嗎?”
藍鈺回答的很干脆利落:“不會。但是本王不會將他置于死地,畢竟血濃于水。”
藍明嘲諷的開口:“從一個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人嘴里說出來血濃于水多么的諷刺,我都不信?!?p> “這能夠作為你把我逼上絕路的理由嗎?藍明?”
藍鈺強大的氣場給藍明重重的壓迫感。
藍明沉默不語。
“藍明,如果你安安分分做你的太子。你定會在父皇百年之后登頂為帝。你如何要謀反?這是死罪難道你不知?”
藍明固執(zhí)的說:“身處權利的漩渦中,又有幾人可以獨善其身?”
藍鈺質問:“藍景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是不知,竟然與他同謀?你難道不知道你選的是一條不歸路,非生即死的路嗎?”藍鈺語氣嚴厲,面容冷峻。
藍明自嘲一笑:“對,我選擇的是一條非生即死的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