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在外就一個字——熱!
陳勝男已經(jīng)頂著太陽走了一個半個小時了,拖著行李箱的手里全是汗,只要一有陰涼她就必停下來休息一下。
“快了,快了。”
手機導(dǎo)航顯示距離“冬暖夏涼屋”只有幾百米了,口干舌燥的陳勝男看到導(dǎo)航上的箭頭不停的閃爍,終于是提起了力氣。
“一口氣沖過去!”
......
有些陳舊的大門上掛著“冬暖夏涼”四個字。古樸的門旁卻是科技感十足的電話門鈴。陳勝男抬起了被汗液浸濕的手撥打了電話。
只是響了幾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好,我是這里的新房客。今天剛剛到這里,能麻煩你給我開一下門嗎?”
“好的,你稍等一下。”
電話掛斷。
陳勝男拿出手機當(dāng)作鏡子收拾了一下著裝,靜靜的等待著開門。看著大門兩邊長的有些夸張的圍墻,陳勝男心里猜測著這棟宅子的大小。
“不知道這個地方怎么樣......”
回應(yīng)她的是大門打開的聲音,一個金發(fā)女人從大門里探出頭來,看向陳勝男。兩人互相端詳著卻是忘記了說話。
“那個...可以讓我進去了嗎?”
“哦哦..”
金發(fā)女人讓開了路,幫著陳勝男提起了行李箱。
“你就是花茶奶奶說的新房客嗎?”
“花茶奶奶?”
這個名字讓陳勝男一陣疑惑。金發(fā)女人看到陳勝男一臉疑惑的表情輕輕一笑。
“花茶奶奶啊,就是房東,很和藹的一個老人。我也是這里的房客,已經(jīng)住了四年多了。算是這一批房客里的元老了。認識一下,我叫趙恩惠,叫我惠姐就好了。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問我哦?!?p> 看著熱情的趙恩惠,陳勝男有些受寵若驚,心里暗想,新住所的人還真是熱情啊。
“知道了,惠姐。”
——————
離開了房間的王小川來到了外面的大廳,桌子上擺滿了一桌子菜,當(dāng)然這不是給王小川一個人吃的,還有房客們。
王小川坐到了自己的老座位上,發(fā)現(xiàn)旁邊多出了一張椅子,他皺起眉頭細想。
‘好像是要來一個新房客?’
‘不管了,先吃飯吧。’
早上沒有吃飯的王小川早就餓的不行了,他盛了一大碗米飯坐在桌前悶頭吃。
按照房客們的習(xí)慣這個時間點應(yīng)該早就到餐桌前了,而今天卻是一反常態(tài),不過這并不妨礙王小川吃得香,他不停的夾菜直到空腹感漸漸消失才停了下來。
走廊傳來了幾人說話的聲音,王小川抬頭看去,五個人簇擁著一個姑娘走進了客廳。
趙恩惠用手指著餐桌前的王小川說到:“這就是咱們冬暖夏涼屋的最后一個人。王小川,一個老宅男,也是花茶奶奶的孫子。好了勝男,快吃飯吧。”
王小川注意到了那個陌生的面孔,新房客吧,還叫勝男?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你說誰是老宅男呢,我才二十四歲好吧。大齡剩女!”
趙恩惠看著嘴角沾著米粒的王小川,額頭皺起豎線。
不過想在花茶奶奶幫收房租的時候總是便宜那么幾分,而他又是花茶奶奶的孫子時,便將火氣壓了下去。
“喂!這是新房客。你不打個招呼?”趙恩惠說到。
花茶奶奶從人群中領(lǐng)出了一個女孩,女孩額頭上掛著沒消去的汗珠。
女孩的臉上帶著不易看出的淡妝,穿著也是很普通,但是白皙的皮膚和精致的五官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王小川當(dāng)然沒忘記奶奶的叮囑,他趕忙抽出身旁的椅子讓這個新房客做下,給她倒了一杯涼茶。
“你好,我叫王小川?!?p> 那個女孩也是禮貌的點了點頭說到,“我叫陳勝男,以后希望大家多多關(guān)照。”
看著眼前疑似和諧的一幕,花茶奶奶滿意的露出了笑容。
“好了,大家快吃飯吧。”
房東一聲令下,所有房客齊齊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不得不說奶奶的手藝實在是好,總是閑來無事的奶奶便花更多的時間在做飯上,這也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早就吃的飽飽的王小川,坐在餐桌前端詳著一個個房客。
“算上這個陳勝男,一共是五個房客了,今年的房租有點少啊。”
王小川細細的算著房租,畢竟讓年邁的奶奶來算還是有些不靠譜。他走到了大廳的電視機旁邊,從一個上著鎖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個本子。里面記載了數(shù)年來冬暖夏涼屋的房租和日常開銷。
這么多年來,奶奶的宅子房租已經(jīng)翻了近一番了,畢竟想要在如今的城市中找到一個這樣寬敞明亮的宅子可是非常的不容易。
而且現(xiàn)在奶奶腿腳不如以前了,以往花茶奶奶還會做些花茶向外售賣,如今她的工作便只是給房客們提供一日三餐而已。
就連大宅子的衛(wèi)生打掃也是大家分工打掃,用不到花茶奶奶。
“又開始了?!?p> 趙恩惠拍了拍旁邊陳勝男的肩膀,小聲說道。
“那小子就是個財迷。閑的沒事就去翻他的賬本,以后少跟他說話,別被他傳染了。”
陳勝男聽到惠姐的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看向正在不停翻著賬本的王小川,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了他的臉上,雖然這個“二十四歲的宅男”一點都不像二十四歲......
厚厚的劉海和胡子,讓陳勝男看不清王小川的全貌。
‘但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他?!?p> 這么一個念頭從陳勝男的腦子里冒了出來,不過她沒有細想,畢竟“感覺”本來就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餐桌前的房客們都沉默不語,陳勝男頓時有些擔(dān)心房客們之間是不是有矛盾。
身旁的趙恩惠好像是看出了陳勝男心中所想,她夾了幾塊肉放到了陳勝男的碗中。
“花茶奶奶說過吃飯的時候最好不要說話嘛,像小強,他是個大二的學(xué)生兼職游戲主播,平時就一直待在屋子里不怎么出來的?!?p> 惠姐指了指正朝著勝男“靦腆(猥瑣)”的笑著的小強說到。
陳勝男看到了小強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但她還是偷偷抹掉了額頭的汗水,朝著小強點頭。
“還有娜娜,她很多時候都不在宅子里住的,她可是個快要結(jié)婚的人了。”
陳勝男驚訝的看著面前這個看起來和她年齡相仿的女生,娜娜聽到趙恩惠捎帶調(diào)侃的話語也沒有生氣,只是看著自己的手機,不停地回復(fù)著消息。
“王小川的話,你就當(dāng)他是個只會收房租的廢物就行了?!?p> “他不是房東嗎?”
“他是房東和他是廢物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陳勝男:“......”
......
夕陽灑落著余暉,陳勝男擦拭著濕噠噠的身體。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才將房間收拾好。洗完熱水澡的她懶惰的趴在窗前看著外面有些僻靜的田野。
“原來城郊的日子也是不錯的嘛。”
剛剛讀完研究生的陳勝男來到這個稍顯偏遠的地方工作。至于為什么來到鄉(xiāng)下,陳勝男也不想,可奈何自己沒能耐被公司分配到這邊了。
而冬暖夏涼屋這個地方則是母親告訴她的。
已經(jīng)二十四歲的陳勝男,卻絲毫沒有一個成熟女生的模樣,當(dāng)然這僅限于她自己一人獨處的時候。
為了磨練出成熟女人的氣質(zhì),能夠在職場中站住跟腳,她可是花費了大把功夫買了許多書籍學(xué)習(xí)過的。
“哎呀,忘記問最后一個房客叫什么了。”
陳勝男回想起晌午飯桌上還有一個和王小川一樣留著長劉海蓋住眼睛的人,心中很是疑惑。
“花茶奶奶和惠姐為什么沒有向我介紹TA呢?話說,那個房客好沒存在感??!”
陳勝男從一旁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一個小本本,在其中一頁上寫下了冬暖夏涼屋的所有人的名字,并為每一個人做下了標(biāo)注。
花茶奶奶——房東,廚神
王小川——宅男,財迷,房東,(廢物?)
惠姐(趙恩惠)——大齡剩女,脾氣暴躁,不能提起年齡、樣貌、情侶。
娜娜(張娜娜)——很文靜,即將結(jié)婚。
小強(張美強)——大二學(xué)生、游戲主播。
***(對不起了**君)——性別不詳(大概是男的吧......)
看著紙上的標(biāo)注,這位初來乍到的新房客陷入了沉思。
好像比起即將面對的新同事,和這些人好好相處要更難一些......
這時床上的手機一陣震動,陳勝男接起了電話。
“喂,老媽?”
“勝男啊,我有件事忘了和你說了,那件宅子的房東就是......”
陳勝男聽到電話那邊母親說的話,下意識將手機的音量調(diào)小了,眼睛慢慢張大似乎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