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辨苦和尚
辨苦和尚,天下第一智僧辨苦和尚!
怎么會在這里遇到他?
十四努力回憶書里的內(nèi)容,她明明記得,原著里的辨苦和尚是神都大慈恩寺的高僧。
他跟肖硯一見如故,相交莫逆。
正是因?yàn)樗こ幈M得天下僧眾心。
肖硯成為護(hù)國王之后因?yàn)槲桓邫?quán)重遭到皇帝左丘宏的忌憚,但他不僅受到整個大歷朝百姓的擁護(hù),還受到天下僧侶的擁護(hù),所以左丘宏不敢輕易動他。
在左丘宏下旨逼迫肖硯尚公主以借機(jī)拿掉他的兵權(quán)的時候,以辨苦和尚為首,整個神都的僧侶都跑到皇城下請愿。
言護(hù)國王肖硯命中與皇家沒有姻緣,請皇帝左丘宏收回成命。
后來西境遭到入侵,肖硯領(lǐng)兵出征。平定叛亂之后索性留在了西境,再不返回神都。
辨苦和尚則是不遠(yuǎn)萬里,離開繁華神都,前往西境同知己匯合。
……
在肖硯二十多歲的時候才會和他相識的辨苦和尚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里也叫大慈恩寺。
可是這里是嵩州大慈恩寺,不是神都大慈恩寺??!
辨苦和十四同時審視對方,十四此時思緒翻涌,辨苦亦然。
這名女子是誰?
她為何會出現(xiàn)在肖硯身邊?
他算到肖硯的命途發(fā)生了改變,難道這個改變就是她?
他又看向十四懷里的肖硯,那位天之驕子,在這一世,還只是一名孩童。
他那一生太苦了,別人只看到他風(fēng)光無限,手握天下兵權(quán),廣得諸國敬重,敢于據(jù)兵西境,當(dāng)朝天子也拿他無法。
可是這一切之后,又有幾個人能看到他的艱難?
他少時身世坎坷,從未享受到片刻安穩(wěn)。
后來憑借大才翻轉(zhuǎn)命運(yùn),成為眾人仰望之所在。
但這天下人的仰望,無形中成了他不得不扛在肩上的擔(dān)子。他明明最期望逍遙遨游,也擁有恣意人生的本事。卻因?yàn)檫@副卸不下的擔(dān)子,操勞一生,難享片刻安寧。
辨苦和尚這一次過來,就是想在肖硯幼時便遇到他。讓他不必再經(jīng)歷幼年時的那些苦痛掙扎,讓他能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
但是過來之后,他卻算到肖硯的命格發(fā)生了改變。
他算到他近日會來到嵩州大慈恩寺,便趕過來等他。果然讓他等到了。
“娘親。”
肖硯從十四懷里轉(zhuǎn)過頭,看向辨苦和尚。
這個大和尚讓他覺得很親切。
娘親?
肖硯的母親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
肖硯的命格改變了,難道就是變在了這里?
“山門還未開,施主跟小施主是怎么進(jìn)來的?”辨苦問。
“你不是說在這里等我們嗎?”十四反問。
辨苦被問得無言。
這位娘子,好生厲害。肖硯的母親是一位農(nóng)家婦,不該有這樣的氣勢才對。
到底是哪里變了?
她真的是肖硯的母親嗎?
“更深露重,施主隨我到內(nèi)堂說話吧?!?p> “不用了。”十四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辨苦和尚不一般,跟顧凜和齊樂成那些肖硯的“故人”不一樣。
被拒絕了,居然被拒絕了。
辨苦和尚前后好幾輩子加起來,被拒絕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貧僧同這位小施主有緣。”他再次嘗試,“所以想請二位施主進(jìn)去敘話?!?p> “女施主不必緊張,內(nèi)堂有沙彌在側(cè)侍奉茶水。”
他猜測十四是顧忌男女有別,盡管這是寺廟,他是和尚。
“不必了?!笔牡?,“若是真有緣,日后定然會再見?!?p> 辨苦和尚:“……”
“請問大師?!笔挠X得,防備歸防備,但機(jī)會不用白不用。
“施主請說?!北婵嗪蜕幸詾樗淖冏⒁饬?。
“昨日晚間是不是有一批人來寺中借宿?”十四問,“一行九個人?!?p> 不是改變主意啊。
辨苦有些失望,回答道:“確實(shí)如此?!?p> “那大師能不能告訴我,他們住在哪里?”
這個辨苦是知道的,因?yàn)樽蛉账吕镏唤哟四蔷艂€借宿的客人。
“施主詢問這個作甚?”接連被十四拒絕,誰還沒有脾氣?
“客人的私事,貧僧不好向外透露?!?p> “那就算了?!笔囊膊患m纏。
???算了?
只見她往四周看,然后抱著肖硯走過去,坐到了亭子下面。
反正快天亮了,等天亮之后齊先跟佟羊進(jìn)來,還怕找不到那他們嗎?
旁邊的辨苦:“……”
算了,急不來,急不來。
他在心里自我紓解道:肖硯現(xiàn)在的命格變了,幼年好像并沒有像那一世那樣凄苦。
現(xiàn)在看上去也不太需要他插手,而且他也不太適合插手。
機(jī)緣這樣的事情,強(qiáng)求不得。
他能往來于時空之間,本就是不合天命自然的異數(shù)了,為了肖硯好,也不能過分行事。
辨苦和尚在原地站了片刻,轉(zhuǎn)身走了。
“娘親,那個是誰?”他走了之后,肖硯問。
“不太認(rèn)識?!笔牡溃八≡谒吕?,應(yīng)該是這個寺里的和尚吧?!?p> “哦?!?p> 肖硯也不多問了。
天很快亮了,有小沙彌出來開門,看到十四跟肖硯已經(jīng)在寺里,還以為是借宿的客人。
“師父?!?p> “肖娘子?!?p> 看到從外面沖進(jìn)來的齊先跟佟羊,開門的小沙彌愣了。
“二位施主怎么這么早?”
“我們過來找人?!辟⊙蚪釉挼?,“請問小師傅,能不能帶我們?nèi)フ易蛱靵硭吕锝杷薜哪切┤???p> “他們是我們的師兄,我們過來就是來找他們的?!?p> 十四又在心里對佟羊贊許了一聲,確實(shí)讓人省心又省力。
小沙彌一聽,立馬帶幾個人往寺里對外租賃的客舍去。
“昨天的幾位施主就住在這里。天太早了,應(yīng)該還沒有起床?!?p> “多謝小師傅?!辟⊙虻溃靶煾等ッΠ?,我們等師兄們起來?!?p> 小沙彌走了。
“師父,怎么辦?”齊先問,“直接沖進(jìn)去?”
“難道等他們起床?”
“可是……這是寺里的房子,咱們不好破門進(jìn)去吧。”
十四讓肖硯站在原地等,抽出了齊先的佩刀。
“師父你……”
十四把刀插進(jìn)門縫,輕輕幾個動作,門栓掉了。
“師父你還有什么是不會的?”
“別廢話?!笔陌训度舆€給齊先。
里面的人睡得還真香,直到齊先跟佟羊一起沖進(jìn)去,才把他們驚醒。
這間正好住了兩個人,齊先跟佟羊一人一塊牌子輕松到手。
他們又去撬隔壁的門。
剛剛的動靜把后面的人都驚醒了,進(jìn)到第二間房里的時候里面的人正在穿衣裳。發(fā)生了一陣打斗,也算是比較迅速地拿到了牌子。
齊先跟佟羊從第二間里面出來,剩下還沒被摘牌子的四個人以及齊天衡也從房里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