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你很美?!甭櫨翜匮诺男χ鴮ψ舐逭f道。
“很榮幸你能這么說。”左洛優(yōu)柔一笑,可愛的娃娃臉竟然消散了些稚氣,變得穩(wěn)重優(yōu)雅起來,容顏雖有蒼白,卻增添了成熟女性的別樣美感,令嬌顏生色無比。
聶玖眉頭暗挑,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左洛,目光莫測。
左洛察覺到他的目光,并未做出任何不適的動作。此時,她被旁桌的兩人的對話所吸引。
“昨天我參加那個科技展,那里面的東西超贊??!沒想到我們國家也有這樣天才的人物?!币晃宦耘痔笾亲拥哪腥苏f道。
“你說的那個科技展,我昨天也去了,里面的那些個發(fā)明,真是,科技上的革命!”一個附和者說道。
“那個叫光屏板的,貌似現(xiàn)在的教育局正在申請這東西代替教室的黑板呢!”
“按說發(fā)明這些東西,那制作的原料和經(jīng)費什么,不可能會低吧。怎么可能會能成功的審核下來,光是購買這個光屏板的費用,恐怕也不少吧?!?p> “誒!這你可就不知道了,但凡是昨天科技展上的發(fā)明物品,成本價格都不超過五百元。光屏板只比通用黑板略貴5%,那些學校還是能負擔得起的。況且光屏板既能當做黑板,也可以當多媒體用,還能聯(lián)網(wǎng)進入校園資源庫,任何資料教案都能立馬提取。”
“真方便!這個發(fā)明家還真為咱們國家爭臉!”
左洛對這個叫光屏的東西提了些興趣,也感慨了一下現(xiàn)在科技水平的發(fā)展速度,不作他想。
“要說現(xiàn)在的技術水平,那還真是了不得?!?p> “哦?怎么說?”
“世界上第一款全息虛擬網(wǎng)游,你知道吧?就是叫《求生》的那個。那里面做的那叫一個真實!只不過,太恐怖了些,我下線后就沒進去玩了,等市級篇打開以后,我再進去瞅瞅?!?p> “哦,那個啊,我也玩過,但是沒通一關,我就被獵人在中途給抓死了,那場景,哎喲!不能想了,太過驚悚?!?p> “你還好些,能夠支持那么久,說句丟臉的,我還是被系統(tǒng)強制踢下線的。”
那人周圍一聲輕笑。
想到那款游戲,左洛不禁心熱,立馬就有種上線游戲的沖動。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個人所吸引,眼神微變,面上的優(yōu)雅還在,她對相談甚歡的左離聶玖二人說道:“我去下洗手間,待會回來。”
說完,待他們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過去尋找那人的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艷紅禮服的F國女人,她身材高挑,眼角有些紋路,笑起來卻優(yōu)雅與嫵媚半?yún)ⅲ墒鞁D人的氣息濃郁。
此刻,這人與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男人站在一個陽臺上,面對著宴會大廳的方向,眼角不時的往大廳有人的地方轉悠,暗帶警惕。盡管周圍沒有人,他們的說話聲音還是極小。
左洛不動聲色的靠近陽臺,卻沒進去,而是在喧鬧宴會大廳的邊緣,背對著二人,她攔住一個過往的服務員,要了杯葡萄酒,卻被服務員阻止:“這位小客人,這里有更適合您的飲品?!闭f著,還把手里適合未成年人喝的飲品那一面轉過來。
左洛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將自己的身份證從精美的小提包(左離供應)里面拿出來,默默的交給服務員:“我二十了?!?p> 左洛能看到服務員明顯的僵硬了,只見他牽強一笑:“抱歉啊這位客人,您不要介意,如此年輕的客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說完,將左洛先前需要的那杯葡萄酒遞給她,待她拿穩(wěn)后,抱歉的笑了笑,轉身走了,背影頗有些狼狽。
左洛暗里翻了個白眼,無語的嘆了口氣。
隨后,她默默的站好,將葡萄酒抬高與肩齊平,微仰,角度向外傾斜,足以令左洛看到她身后那F國女人與矮小男子的大致。她略將酒杯的角度改了一下,裝作在觀賞葡萄美酒的模樣,實質卻在細細的看著酒杯上那被微微放大了的二人的嘴。
她淡漠的看著,那二人嘴巴的一開一合,直到她突然閉目,高腳杯被她擱在腹部位置拿穩(wěn),神色雖無常,但她的心里卻是洶涌滔天。
“Labo?te_de_Pandore(潘多拉盒子)?!弊舐遢p聲喃喃,聲音只有自己能聽見。(打不出空格,下劃線代替)
一分鐘后,睜眼,恢復了下情緒。優(yōu)雅的抿了一口手里的葡萄酒,然后將酒杯擱置在一旁的桌上,才往左離那走去。
左離和聶玖還在那里談話,笑意淡淡,面色無常。
左離見左洛回來,眸光不覺一亮,笑意微顯明媚。
“怎么去了那么久?”
“廁所尋恩愛的人太多,都占著茅坑不拉【嗶】?!弊舐鍥鰶龅恼f道。
“呵呵?!甭櫨谅勓暂p笑,對左離說:“令妹真可愛?!?p> 一句話,讓左姓二人臉上綻放不同的精彩表情。
左離臉色微青,面部那格式化的笑容還在,內(nèi)心噴火吐槽:毛的!你個死弱智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她是兄妹了?。?p> 左洛白臉略黑,嬌顏上的優(yōu)雅的笑容保持不變,內(nèi)心納悶吐槽:毛的!這個死弱智咋就不說我是他姐了!?
聶玖觀察的本事是一流的,見到左姓二人面色微變,立馬停止了交談,僅僅只是雍容一笑,然后,側臉遠目...
這也不怪聶玖以為他們是兄妹,在剛開始互相介紹的時候,二人都姓左,而且言行相熟親密,左洛外表看上去又小,難免不會認差咯。
左洛翻了個白眼,眼神有些頹?。骸拔梗一厝チ??!彼谙胨心敲茨贻p嗎...
“才來了一會兒而已,這就要走嗎?”左離聽聞她要走,立刻恢復神色。
“若是因為我剛才說了什么令你不高興的話,請見諒?!甭櫨料氲絼偛潘麄兾⒆兊哪樕卸Y的道歉。
“沒有的事,我有事情要去做罷了?!弊舐逵卸Y而笑,然后面向左離:“我要換件衣服,把車鑰匙給我?!?p> “喏?!弊箅x將車鑰匙遞給她:“注意安全?!?p> “恩,知道了。”左洛拿過鑰匙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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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休閑服的左洛將鑰匙遞給服務員后,攔了輛的士,回了家。
她洗完澡坐在床邊,烏發(fā)微濕,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眸光空茫,她的右手,一直在摸搓著頸間帶著的黑鋼墜子。
這是她的父母留給她的遺物,一個超越了現(xiàn)代科技技術的物品,卻是她十歲的時候父母失蹤前給她的。
這是一個有些像降魔杵形狀的墜子,用一根黑色線綁在圓形的那頭。降魔杵墜子泛著金屬的光芒,暗沉神秘。
她輕輕的按壓降魔杵圓柱那里,只覺微微一凹,另一頭尖狀的杵子形像花般向四方綻放,而花心,漸漸的聚攏著點點光瑩,達到一定的程度后,猛然發(fā)出一道光束直沖左洛的眉心。
這個景象五年來,她不知道看過多少次。
一個東方美人站在一處草坪上,風將她的長裙吹得蹁躚,染成栗色的柔發(fā)隨之飛舞,旁邊有個F國的可愛男子親密的摟著她。
他們你一句,他一句的對左洛訴說著什么,神色安詳微笑,似在囑咐,似在祝福。
美麗的母親那溫柔的笑語,娃娃臉的父親那調皮調笑的模樣,令左洛濕潤了眼,紅了眶。
她的F國名字叫Jean·Ines(琴·伊納),母親是一個Z國人,在生物領域上很有名氣的學者。父親是F國人,在化學領域上很有名氣的天才。
他們偶然相遇,緣分相知,浪漫相愛,一段佳話。
她是混血兒,卻沒在容貌上顯示出來,到是將父親的娃娃臉繼承了。
她只知道十歲生日的第二天早上,她躺在陌生的床上,見周圍沒有父母的身影,驚慌失措。
不久后才知道父母將她送到了孤兒院,還將姓氏去掉,單名一個琴字。
那時候她還不懂,為什么愛著她的父母要拋棄她,她恐懼著,不安著,無措著。
任由她哭她鬧,親愛的爸爸媽媽再也沒有因她落淚而疼惜的將她抱在懷里。
再后來,她沉默了,死死的捏著她的十歲生日禮物,也就是那個吊墜,有多少次想將這東西扔掉的沖動。但是還沒來得及抬手,她就退卻了,將之小心翼翼的在懷中藏好,還輕輕的拍了拍。
沒過幾個月,就來了一個年輕的M國男人,領養(yǎng)了她,那個男人,就是教她計算機的師傅,丹尼斯·布洛克。
十五歲那年,是她人生中的最低谷,吊墜幫她逃離了丹尼斯,機緣下也打開了它的秘密,得知了父母已死的消息。
從而她也知道了,有樣東西,對她是有無盡的誘惑,卻也散發(fā)著極度的危險,那就是父母的死因,如同一個潘多拉的盒子一樣,明明知道那里面藏著一個惡魔,卻還是會被誘惑。
與“鬼”合作,就是想要那個白色的本本,來調查父母的死因,兩年前,她已打開了最后的門檻,即將進入門中,獲得真相!
但是,每當看著F國政府頁面上那顯示著“Confidentiel(機密文件)”的字樣,她就會猶豫。
她的母親留在墜子里的影像上告訴她,爸爸媽媽希望她能夠快快樂樂的生活,不要去查什么,因為真相如何,都不會改變?nèi)魏问虑椤?p> 他們叮囑自己,為了身邊重要的人著想,不要將改變不了的事情查下去。若是因為這個事情惹到了不該惹的組織機構,那么她自己連同身邊在意的人,可能都會有危險。
就沖這點,她不得不踟躕…
在無盡誘惑的這兩年來,她內(nèi)心的煎熬與痛楚慢慢沉淀,今日聽到那個F國女人訴說與父母有關的事情,心里猛然顫動,腦海里立馬浮現(xiàn)之前的種種努力,父母的死因又開始繼續(xù)誘惑著她。
而且,她還從那個F國女人的口中知道了一個詞語:Plan_de_survie(求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