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垂涎
這種用中毒來逼迫鋪子關(guān)門的招數(shù)太常見也太下三濫了。
但這人出手就要人命,行事如此狠辣,趙戰(zhàn)本來猜測背后主使之人可能是商峪。
但余三的出現(xiàn),讓趙戰(zhàn)對藺晨之的警惕更上一層。
天下沒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余三恰好出現(xiàn)在這還如此賣力,必定和此事有關(guān)。
“真巧,”趙戰(zhàn)意味深長,“小狼,把客人都帶回鋪子?!?p> “現(xiàn)在真相大白,今日老伯中毒一事與我百味食鋪的吃食無關(guān),都是此人和老伯的兒子相互勾結(jié),故意陷害!”
“我百味食鋪清清白白,日后也歡迎大家常來。”
“大家伙站的太久想必也累了,還是早些散了回家休息,至于惡人,我定會把他們交給知縣大人嚴(yán)加拷問?!?p> 陳小狼本就身手不錯,今天不主動出手不過是怕落人話柄。
這會兒聽到趙戰(zhàn)吩咐,他便使了渾身力氣將青年和余三分別拖進屋內(nèi)綁在椅上,而后回來和趙戰(zhàn)抬著老漢去了后院房內(nèi)。
“老伯,您剛剛死里逃生損了身子,先在房間里休息片刻養(yǎng)養(yǎng)精神。”
“東家。”
老漢拽住趙戰(zhàn)的衣袍。
他身子佝僂,渾身上下瘦的只剩一把骨頭,抬頭看著趙戰(zhàn)渾濁的雙眼滿是傷心,“我那不孝子……”
他說不出求情的話。
趙戰(zhàn)也無法原諒這樣一個狠心弒父的人,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搖了搖頭。
老漢的手顫顫巍巍的放下。
趙戰(zhàn)看的心酸急忙去了前廳。
“趙戰(zhàn)!我是北城藺家的人!你要是敢動我,藺家不會放過你的!”
“我管他什么藺家。”
趙戰(zhàn)一腳踹中余三胸口,連人帶椅子都重重的砸在了墻上。
余三痛嚎一聲。
前胸后背的骨頭都像是斷了一樣,癱軟在地上看著趙戰(zhàn)眼神恐懼。
他一個鄉(xiāng)下的泥腿子,
怎么會有如此嗜血的眼神?
趙戰(zhàn)一口氣憋在心中許久。
他氣藺家的謀劃,讓月嬌嬌無家也無親朋。
心疼盡數(shù)化為怒火,他卡住余三的脖頸將人從地上拎起摁在墻上,“你們藺家的人,慣會裝腔作勢?!?p> “表面大度,實際上心眼極小?!?p> “是不是從上次官道馬車相撞之后,你們藺家主仆都全都對我懷恨在心?”
“上次在山上發(fā)生的事情,就是最后讓你們決定陷害我的原因吧?”
余山說不出話,只能‘嗬嗬。’
他的雙手不停的拍打趙戰(zhàn)的雙臂。
老漢的兒子在旁邊看著雙腿緊抿,整個人抖的像只篩子。
這人下手太狠。
他就是想要點銀子,不會今天老不死的活了他自己死了吧?
趙戰(zhàn)一直等到余三臉上變得青紫才松了手。
余山像是爛泥一般順著墻出溜下去,捂著自己的脖子趴在地上。
“我說我說?!?p> 眼看著趙戰(zhàn)的腳步又靠近一步,余三急忙開口,“是我家少爺讓我干的,他看不慣你,所以想讓你的鋪子關(guān)門?!?p> “得罪了我家少爺?shù)娜耍聢龆疾粫??!?p> 余三趴在地上,表情讓人看不清晰。
“小狼,晚一點你親自去一趟淮縣把這兩人送到縣衙,我會寫封信到時候讓你一并帶上。”
被送到縣衙總好過的送命。
老漢的兒子這會兒連掙扎的勇氣都沒有。
“叩叩”
有人在外叩門,一直站在角落的月嬌嬌聽到動靜走了過去,“應(yīng)該是湘君和方公子回來了。”
房門打開。
美人令人見之難忘。
藺晨之從未見過出落的如此惑人的姑娘。
身姿纖弱,卻不是弱不禁風(fēng)。
雙眸靈動,瞬間便能吸引人的視線。
更何況,她的面容還有些面熟。
想到自己那如今不知是生是死的表妹,藺晨之看著月嬌嬌的眸光藏著一絲志在必得的暗芒。
表妹香魂已逝。
他如今在望山逗留裝模作樣的尋找了許久,已是全了自己的內(nèi)心不安。
若是表妹泉下有知,見到他如今心動了一個與她幼時相似的女人,也會欣慰不已吧?
“這位姑娘,”藺晨之端著姿態(tài),面上帶著自以為完美的笑容,“在下北城藺家藺城之?!?p> 月嬌嬌‘砰’的一聲將房門重重關(guān)上。
趙戰(zhàn)聽到動靜已經(jīng)快步走了過來,拽著月嬌嬌的手腕附耳低聲詢問,“我讓小狼先送你去后門休息?”
“不必,”月嬌嬌眉頭輕皺,“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證明了藺晨之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我若是今天躲了,他反而會刨根究底,我看他沒認(rèn)出來我?!?p> “他是一個虛偽至極的偽君子,真小人。”
月嬌嬌恢復(fù)的記憶里對藺晨之印象不深。
畢竟她那時年幼,藺晨之多數(shù)時間又都是待在書院讀書,兩人相處時間著實不多。
但沒想到,記憶中看不清臉的清貴少年書香子弟,竟然長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趙公子,”
藺晨之接著抬手叩門,“若是趙公子不在,剛剛的姑娘可否過來開一下門?若是藺某有得罪之處,藺某跟你道歉?!?p> 月嬌嬌趁著這會兒已經(jīng)拿出了上次隨手落在鋪子里的胭脂水粉。
她把自己的內(nèi)眼角勾圓,而后讓鼻峰不再那么挺翹,隨手幾筆,仔細(xì)一看沒什么變化,但就是莫名的跟剛才的長相有些許分別。
她把自己與幼時較為相似的地點做了點遮掩,顯得不那么幼態(tài)。
房門再次被執(zhí)著敲響。
趙戰(zhàn)走過去打開房門,眸光漆黑不見丁點光亮,“你有何事?”
他連禮貌的稱呼都不愿應(yīng)付。
藺晨之面色不變,站在原地氣定神閑,“我是來與趙公子商量轉(zhuǎn)讓秘方一事?!?p> 他說話的時候,眸光繞過趙戰(zhàn)朝內(nèi)看去。
可惜剛剛的美人兒被眼前的莽漢擋了個嚴(yán)實,藺晨之暗道可惜。
“不賣?!?p> “趙公子等等,”藺晨之按住房門,“趙公子的鋪子里的吃食弄出了人命,我好心勸您一句,趁早將秘方轉(zhuǎn)賣,你還能拿回點銀子。”
“不然以趙公子這般模樣,怕是不會有姑娘心儀于你?!?p> 他手上的力氣很大。
明顯是專門練過的。
“趙公子,還不請我進去嗎?”
藺晨之話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對了,我的手下,是不是你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