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遇到了黑師
孫國瑞心里忽然涌現(xiàn)一個不好的預(yù)感。
有過之前的那個為君之道，不求仁義打底，孫國瑞明白老頭問的絕對不是表面上問的那么簡單。
思考了一陣子之后，孫國瑞隨后試探性的答道，“先生是學(xué)生的老師，所以二虎不能對先生不敬？”
說實話，孫國瑞說的十分沒有底氣。
不出所料，老頭聽完之后便拿起手中的戒尺。
啪啪兩下之后，老頭也沒讓孫國瑞回去想答案，便對著孫國瑞開口解釋道，“二虎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師父，沒有你的命令，他不能對我做出出格的舉動，這是為臣之道，你不必精通，但你必須要懂。將來你藩下臣子可不僅僅是一個二虎，若不懂得如何馭下，你打算事事都親力親為嗎？”
孫國瑞心底不忿，對老頭剛剛起來的好感一消而散，他總感覺老頭是故意整他，“可如果我命令了二虎，那不是將對您不敬的矛頭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了嗎？這不符合您剛剛對我講述的為君之道?！?p> 老頭看向?qū)O國瑞的眼神微微有些許詫異，似乎在說，你竟然能想到這一點。
不錯，不錯，看來他的話被聽進去了呢。
雖然愚笨了些，但起碼有心思在學(xué)。
“還記得老朽跟你講的為君者最重要的品質(zhì)是什么嗎？”
“不求仁義？”
“對，不求仁義，但如何不求仁義，是讓你成為一個暴君胡作非為，禍亂朝綱嗎？”
見孫國瑞蹙眉深思，老者接著開解道：“不，從來不是，國家只有在仁義的君王帶領(lǐng)下才能長治久安。你若是殘暴無度，昏庸無道，國將不國都是小事，一旦烽煙四起，你拿什么去與天下百姓對抗？”
“那先生的意思是？”孫國瑞迷惑了，一會兒說要舍棄仁義道德，一會兒又說沒有仁義道德不行，擱著精神分裂是吧。
“愚蠢，仁義的君王難道真的仁義嗎？殿下你要記住，仁義是聚攏國家凝聚力的利器，你必須擁有它，才能讓它成為你手中的利刃，否則這把利刃就會倒向別人，可能是平民百姓，可能是王公貴族，而他們擁有了這把利刃，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沒有利刃的你?！?p> 孫國瑞腦中有點麻瓜，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感覺這老頭，好像在教他一些骯臟的，下流齷齪的東西給他。
這是不是說當(dāng)藩王其實不用成為仁義之君，只要讓別人以為你是仁義之君就行了？
這用現(xiàn)代通俗的語言翻譯一下不就是：我立了牌坊，但你們誰都不知道我是婊子。
臟，真臟。
見到孫國瑞似有所悟，老者呵呵一笑，隨后對著孫國瑞說道，“午休過后不用來這兒了，去草場，老朽教你們馬術(shù)?！?p> 見老者有散課的意思，孫國瑞連忙開口問道，“先生且慢。”
老者原本想要坐起的身子微微一頓，轉(zhuǎn)而看向?qū)O國瑞問道，“你還有什么疑問？”
孫國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先生教學(xué)生學(xué)術(shù)，學(xué)生還不知該怎么稱呼先生呢?！?p> “老朽是玄冥道觀門下，承大梁玄觀道師左春秋?！?p> “玄冥道觀...先生可會玄術(shù)一道？”孫國瑞眼睛一亮問道。
“你問此道做什么？”左春秋的臉色一正，隱隱有戾氣散出。
“這...”孫國瑞有些被左春秋的神情唬住了，但對玄術(shù)的好奇以及向往，他依舊開口道，“先生可以教我玄術(shù)嗎？”
“胡鬧！”
果不其然，左春秋的呵斥聲幾乎要將孫國瑞的耳朵震聾，他明顯感覺，這次老頭子是真真正正的惱了，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慘了。
事情的發(fā)展沒有出乎孫國瑞的預(yù)料，老者提著戒尺走來，他沒有示意孫國瑞伸出手來。
而是一把提起孫國瑞，隨后摘掉孫國瑞左腳上的鞋子以及筒襪，拿著戒尺就向著孫國瑞的腳心拍去。
那種感覺，可比打手掌來的激烈多了，啪啪的打下去，嚎叫聲就比以往的凄慘了何止數(shù)倍。
打了幾下，打了多久，孫國瑞根本沒有記住，他痛的厲害，來不及顧及那些，甚至都不知道老頭子是什么時候停下不打的。
“先生，即便您是殿下的師長，可僅僅因一個疑問就如此毆打皇子，是不是有些過了。”
在老頭打完孫國瑞之后二虎出聲問道。
“你既覺得老夫做的過，為什么不提早制止?！?p> 二虎沒有說話，只是對著老者躬身一禮。
老者也是無趣，這娃娃太聰慧，這一禮其實就跟早上那一句話一樣，將左春秋的老師身份擺在了明面上。
他轉(zhuǎn)頭對著摸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孫國瑞開口問道，“腳底板疼嗎？”
“疼?！睂O國瑞真的是委屈到家了，這老頭簡直惡魔，他也沒得罪老頭啊，怎么無緣無故就挨一頓打。
“疼就對了，記住現(xiàn)在的感覺，玄術(shù)不是什么好東西，施展玄術(shù)你所面臨的疼痛就像剛剛老夫打你的時候一樣，而你也不要指望他會停下，這樣的痛苦會伴隨你一生，你明白嗎？”左春秋語重心長的說道。
老者沒有細細的跟孫國瑞講玄術(shù)到底是什么，但只要能讓孫國瑞明白玄術(shù)的危害，那就夠了。
畢竟孫國瑞是要成為藩王的皇子，他若濫用玄術(shù)帶來的后果比他們這些人大的多。
玄門的人施法不過疾惡纏身，以及面對清濁二氣入體時帶來的經(jīng)脈負擔(dān)。
但孫國瑞不同，藩王的身份會讓他將這些代價轉(zhuǎn)移到藩國內(nèi)。
人被疾惡纏身了會死，但對國家來說，卻是會誕生災(zāi)獸。
人被清濁二氣入體之后會覺得疼痛難忍，但到了國家卻會引發(fā)天災(zāi)人禍。
假若天災(zāi)又遇上災(zāi)獸，天災(zāi)為災(zāi)獸提供力量，災(zāi)獸引發(fā)災(zāi)難，災(zāi)難頻發(fā)又會引起天災(zāi)，想想都覺得可怕，一個處理不慎，就會亡國滅種。
孫國瑞不知道這些，他有一種媽賣批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這貨就不能直接告訴他玄術(shù)很危險，不是他可以觸碰的嗎？
開口講一句有這么難嗎？
不過，經(jīng)過這么一出，孫國瑞也徹底打消了去詢問老者玄術(sh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