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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三百二十五章 犯漢者雖遠(yuǎn)必誅

建安五年 漁不笑 2051 2022-12-22 08:00:00

  劉琦口中所說馬安狄指的自然便是馬超之父、安狄將軍馬騰,如今正統(tǒng)領(lǐng)五萬西涼鐵騎駐在涼州,鎮(zhèn)守西北邊陲之地。

  涼州自古便多有羌胡聚居,馬騰身上也流著一半羌人血統(tǒng),平日里與西涼羌人部落往來密切,隱隱被數(shù)十萬羌人尊為領(lǐng)袖,馬騰自己素愛以此自居,暗懷裂土而治的心思,只是礙于本身實力所限,不敢妄動此念,然此次九苗被封土王、苗疆苗族自治的消息早已傳遍天下,馬騰聞得后立刻動了心思,這才派馬超前來襄陽,借吊唁之名打探消息,希望能用三輔之地?fù)Q來羌人在西涼的自治權(quán)。

  劉琦早已度明馬超心思,故而一語道破天機,馬超聞言,喜形于色,當(dāng)即跪倒在地,頓首拜謂道:“大善也!既得此諾,我西涼精騎愿為侯爺效死力!”

  劉琦忙上前扶起,并笑謂道:“不是為我效力,是一同匡扶漢室、掃除奸佞、還河山平靖,屆時名留青史,為世人所頌,豈不美哉!”

  條件談攏,雙方都很滿意,馬超更是喜形于色,與劉琦執(zhí)手而笑。時近飯點,自有從人上來酒菜,一眾人等,就在書房內(nèi)把酒言歡,其樂融融,只是劉琦還等著馬超交底,而后者貌似狂放不羈,卻始終未露口風(fēng),著實讓人心急。

  待酒過三巡,龐統(tǒng)借舉盞敬酒之際主動挑道:“孟起方才提起幫楚侯取三輔之地,不知有勝算如何?兵家大事,不可輕率?!?p>  馬超將盞中醇酒一飲而盡,長嘆一聲“好酒!”而后才將如何謀算那司隸校尉鐘繇的計劃和屋中眾人道來,并細(xì)細(xì)約定屆時該如何如何與荊州大軍里應(yīng)外合。

  公事談完,接下來數(shù)日劉琦又安排最會來事的諸葛亮帶著馬超在襄陽城中四處賞玩,順便還走運河去了趟大溪城,見識了當(dāng)今世上最現(xiàn)代化的工坊和最繁華的市場,這些在別處難以見到的新奇玩意和景象讓在西涼見慣了黃沙的馬超真真正正的看花了眼。

  軍械工坊內(nèi)的堆積如山的高品質(zhì)兵甲讓懂行的馬超倒吸一口涼氣,暗暗估算這能武裝多少人馬,想到自家兵卒甲胄簡陋,不禁暗自神傷;楚錦工坊內(nèi)精美絕倫的錦緞以及樣式新穎的各式成衣,讓穿慣了皮衣粗布的西北漢子贊不絕口,遂一口氣采購了幾大車,準(zhǔn)備帶回西涼好讓家中父老鄉(xiāng)親也換換裝;而大溪書院前云集的各地讀書人那朝圣般的勁頭則是讓馬超面色肅然,兼資文武、歷練豐富的他可不是一介只會舞刀弄槍的莽夫,豈能不明白這其中所蘊含的可怕力量。

  十余日后,馬超帶著采買的大批綢緞和劉琦送的數(shù)車兵甲回到西涼,并第一時間趕到西涼軍武威大營拜見父親馬騰。其當(dāng)面盡陳此去所見所聞,宣稱荊州盛世氣象,文景之治不過如此,難怪這些年楚侯聲望日隆,無人能擋,果然是萬民歸心、名符其實,曹、袁等與之一比,皆不值一提。又說楚侯一統(tǒng)天下,指日可待,父親若能在新朝做個西涼王,當(dāng)是大善之事。

  馬騰向來極信任馬超,聽他這么一說,也就堅定了投靠楚侯劉琦的信念,并決定按原計劃奪取關(guān)中三輔之地,以換取羌人在西涼的自治。

  不過對于給予羌人自治、封馬騰為西涼王一事,荊州內(nèi)部還是頗有一番爭議的。雖然此事尚未成功、談不上對外公布,知道的還都是劉琦近臣,不存在忠誠度和信任度的問題,但由于涼州畢竟不比苗疆,乃是西北咽喉要地,尤其傳統(tǒng)上通往西域的河西走廊上諸多關(guān)隘,一直是由中央直接駐軍控制的地域,絕不容異族染指,故劉琦此番貿(mào)然許給了馬家,大家對此都還頗有微詞,認(rèn)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般要地交到了羌胡一族手上,相當(dāng)于在頭頂上懸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若不加防備,日后必惹出禍?zhǔn)隆?p>  然劉琦一番話語卻讓大家的疑慮大減,紛紛拜服楚侯胸懷中博大:“我大漢非漢人一族之大漢,而乃天下各族之大漢,我大漢朝皇帝也非漢人一族之主,而乃天下各族之共主,凡奉公守法者,無論貴賤,無論漢胡,皆為我大漢之子民,承國之春風(fēng)雨露,縱邊鄙亦加照拂。凡作奸犯科者,無論貴賤,無論漢胡,皆為我大漢之仇敵,受國之雷霆利劍,雖遠(yuǎn)而必誅之!”

  說完場面話后,劉琦話鋒一轉(zhuǎn),哂笑謂道:“如今西涼本就處于馬家的實際控制中,無非是缺個名分而已。他們今日想自治,那便讓他自治便是,不過那西涼地勢開闊,可不比苗疆崎嶇,便于大軍車馬糧秣抵近,待中原大勢一定,我麾軍取道隴西走廊,請他西涼王為前鋒,去平定西域諸國,你們說他屆時是去還是不去呢?”

  左右親信這才恍然大悟,連聲稱楚侯所言極是,心中塊壘這才盡去,專心籌備如何與西涼軍配合奪取關(guān)中。

  建安九年四月初,坐鎮(zhèn)西涼的安狄將軍馬騰去信朝廷,稱西涼春旱嚴(yán)重,牧草多有枯死,羌人各部落生計艱難,有大規(guī)模暴亂之征兆,故奏請朝廷盡快賑災(zāi)、早做安排,以便釀出禍端,說白了就是讓朝廷快打錢,要不羌人就要造反了。

  可問題是朝廷如今財稅都在曹丞相手上,而曹丞相正忙于剿滅袁紹余孽,數(shù)十萬大軍在河北平原四處出擊,正是每日花錢如流水的時候,哪里有錢去管你羌人的死活,只是畢竟當(dāng)著朝廷的家,形式上總得做個表示,遂下書司隸校尉鐘繇,讓他想辦法協(xié)調(diào)關(guān)中各路諸侯,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把這件事給平息掉。

  原來關(guān)中地區(qū)自從董卓勢力分崩離析之后,群雄并起,諸侯割據(jù),亂戰(zhàn)不休十幾年,始終沒有產(chǎn)生一個絕對程度的掌控者,西涼馬騰雄踞西北一角,可以稱得上勢力最強的幾家之下,但另有韓遂、侯選、程銀、楊秋、李堪、張橫、梁興、成宜、馬玩等多路諸侯,合稱“關(guān)中十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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