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擔心的是自己和莫公子的將來,而不是那位冰心小姐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吧?”冬梅心不在焉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勉強打起精神瞪了一眼忙著收拾床鋪的巧兒,故意大聲道:“兔死狐悲,這是公子曾經(jīng)說過的話。若莫家不能很好地處理這件事情,肯定會讓小姐心里留下陰影的對不對?其實我不認為莫家對小姐來說是好的歸宿。巧兒也一樣,不要總是慫恿小姐和莫紹謙見面,像他那樣的人,有那么多女子追求,怎么可能會專一呢?小姐總是把一見鐘情四個字掛在口邊,可你真的相信莫紹謙喜歡小姐?而且值得讓小姐義無反顧地向前嗎?你確信他不是別有用心?”
“你在說什么呢?”我雙眼含笑望著冬梅,她還是在感慨二哥和紹云之間的情事嗎?她懂得太多,可說不定她還會成為我的二嫂,所以我只得小心應(yīng)付,“冰心是和莫高飛有關(guān)系,這和莫紹謙扯不到一起。我要是把事情想得太過復(fù)雜,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哼,恐怕世上再也找不出像你這么幼稚的人了!莫紹謙絕對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冰心小姐的事情,他就算沒有參與,肯定也沒起什么好作用。小姐,你還是醒醒吧,若他為了達到自己不可能告人的目的接近你,將來你可后悔莫及!女人這一輩子,可不想你想的那么簡單,嫁錯了人,說不定就再沒有回頭路!”冬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有那么嚴重嗎?我勉強微笑,可心里卻像是突然扎了根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嘆口氣望著冬梅:“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關(guān)于莫紹謙的?”
冬梅長嘆口氣:“這件事情……還是以后再說吧。只是……若真的愛一個人,那個字絕對不會輕易說出口,一輩子的承諾,也絕對不會只是說說罷了?!?p> 她怎么怪怪的?冬梅這番話讓我的心里多了幾分疑慮,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管她呢,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李宣這樣的高個子頂著,我怕什么?
直到冬梅離開,巧兒才憤憤不平地望著她的背影低聲道:“她好像是中了邪,今天下午,我看見她對著大公子哭鼻子,把大公子弄得眼睛也是紅紅的,現(xiàn)在又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你說她不是受得刺激太大了?既然爭不過莫小姐,還不如早點兒認輸,這樣也算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哼,她就是眼紅小姐能和見到莫公子?!?p> “恐怕太陽從西邊出來,她也不會喜歡莫紹謙的?!蔽也挥傻脟@了口氣,這個家伙想得未免也太多了。
忐忑不安中過了兩日,紹云終于找了個借口把我約了出去,面對我的盤問,紹云只是一臉為難地搖頭,連聲道:“眼下我們家已經(jīng)亂成一團,堂哥也要倒霉。你說的那個女子的問題,恐怕還要等些日子才會有結(jié)果。玉姐姐,其實這件事情你真的不應(yīng)該插手的,我哥說了,將來無論如何都會迎娶你入門,到時候你怎么和我堂哥相處?你還是撒手吧,反正高飛哥哥是罪魁禍首,他又不可能從長安城逃走,你沒必要再費這么大力氣。我們每天說說笑笑的不好嗎?我聽說城里又新開了兩家酒樓,倒不如我們?nèi)ピ嚦砸幌氯绾???p> “我沒那么好的心情。讓我退出,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你哥的決定?”我心里的溫度繼續(xù)降低,語言已經(jīng)無法形容我內(nèi)心的失望,“難道說這就是你們莫家的處世之道嗎?始亂終棄、喜新厭舊?甚至不管她已經(jīng)有孕在身?”
紹云啞然失笑,“你在說什么呢?這和我們家有什么關(guān)系?這件事情歸根結(jié)底是高飛哥惹下的麻煩,自然應(yīng)該有他自己承擔。玉姐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說話也怪怪的?”
我只是對莫紹謙太過失望了,心里劃過一聲嘆息,我勉強笑望著紹云:“聽說……冰心和莫高飛的事情,還是你哥在其中牽線搭橋。你說我能不多想嗎?紹云,若冰心是你的親姐妹,你會怎么想?又會怎么做?難道真的要殺掉腹中的胎兒,再假裝沒事兒人一樣?莫高飛口口聲聲說愛情,他懂不懂什么才是愛情?”
“每個人心目中對愛情理解的不同,得到的愛情形式當然也就不同。就像高飛,他認為真正的愛情是永恒的,而為了保持永恒,就是要在愛得最熱烈的時候戛然而止,殘缺的愛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變得美麗,最終在彼此的心中留下最美的印象。你不認為這樣才是最浪漫的嗎?”莫紹謙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還說出了這么多荒謬的話。
他到底想說什么?這樣不切實際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距離感,我苦笑著搖頭:“這么說……莫高飛想把他與冰心之間的變成永恒對嗎?他已經(jīng)做出決定,甚至不惜殺了那個最無辜的孩子?瘋了,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說這樣的話。不行,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莫高飛呢?我要見他,馬上見到他。就算用劍指著他,我也得把他送到冰心的眼前,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差錯?!?p> 我看得出來莫紹謙的表情瞬間萬變,最終卻笑瞇瞇道:“看看你,好好說話你怎么就生氣了?他正在考慮怎么樣去你說的那位小姐家提親,商量成親的日子?,F(xiàn)在你把他找過來,只能是耽誤他們的時間。你不會真心想要讓他們私奔吧?孔子他兩人家也不會贊同這樣的做法,只有蠻夷之地才會如此行事。你說的呢?”
“你說什么呢?你是說我是個蠻夷之人嗎?我可是半個土生土長的長安人,再這么說我可會生氣的。”我不得不板起臉來,要不然,誰知道莫紹謙還會開什么樣的玩笑,說出什么樣匪夷所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