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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光記之?dāng)鄤?/h2>

第三十八章:傳授武藝

  身傷未愈,避免引得琴鳶他們擔(dān)憂,翊棠總是深夜出發(fā)采藥,趕在鼓聲之前,將藥放在茶園外,并將使用方法和用量寫在紙上。

  在后山也很少走動,多數(shù)時間都在屋舍練功,即便有時不得不出去,也會盡量避開人,甚至,看到有素衣經(jīng)過,都會急忙躲避。

  生怕再次碰到先前那些人,畢竟此刻,他還不想惹事。

  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沒有什么比曹金更重要,在師傅和師兄回來之前,自己還是小心行事。

  況且,二師兄武藝超群,若被他們看到,自己定是還要吃虧的。

  幾日不見翊棠,只是每日在門外按時“收貨”,琴鳶有些擔(dān)憂,也曾悄悄躲在角落觀察,但似乎翊棠能發(fā)現(xiàn)自己一樣,總是在她不在的時候才“出現(xiàn)”。

  只得在夜深后,留字條在門外,并用石塊壓住,詢問原因。次日收到回信,內(nèi)容很短,只是簡單說明情況。

  “尚且安好,勿念。近日遵師命練功,不便往來。勞煩轉(zhuǎn)告曹金,用心療傷,愈后相見。

  ——風(fēng)翊棠”

  “好你個翊棠,有了師傅忘了朋友,即便有事,也不當(dāng)面說明,惹得我擔(dān)憂數(shù)日!”琴鳶氣得直跺腳,又看了看信,更加憤怒,“曹金曹金曹金,竟一字都沒提我!真是氣死我了,別讓我抓著你,不然有你好受!”說罷,摔門而入。

  氣話歸氣話,入夜后,琴鳶還是偷偷躲在房里,給他寫了回信:

  “翊棠,你注意到傍晚的陽光了嗎?給曹金換藥后,從他房出來,我看見了一輪橙黃色的太陽,它散發(fā)出誘人的光芒,非常非常的漂亮。

  我看到它的時候,就想到了你,你們都散發(fā)著溫暖,照亮他人。

  曹金他近日很好,按時吃藥吃飯,只是經(jīng)常詢問你為何不來,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替你照顧好他的,你安心練功,不要分神,聽蘭世師叔的話,別受責(zé)罰,我相信你,有一日,一定會成為蓋世英雄!

  ——鳶兒”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琴鳶除了每日照顧曹金,最期待的,就是每日清晨翊棠的回信,因?yàn)橹挥心菚r,才能感受到他,也是最安心的時候。

  而曹金,則愈發(fā)顯得暴躁,一直不見翊棠的身影,嘴里總是念叨,認(rèn)為所有人都欺負(fù)他,騙他,就連翊棠都離他而去。

  有時,見他發(fā)火的樣子,琴鳶會害怕的不知所措,只能盡力安撫他的情緒。

  今天,曹金又發(fā)火了,將琴鳶送來的早飯和湯藥全都打翻在地。經(jīng)過這半個多月琴鳶的悉心照料,曹金恢復(fù)的很好,已經(jīng)與常人無異。

  他將屋內(nèi)能摔的東西都摔了,琴鳶躲在門口,一直安撫,卻不見他收斂,反而破口大罵:“騙子,都是騙子!什么兄弟,什么手足,如今他會了功夫,就將我丟在這里不管不問!等我好了,一定要?dú)⒐馑麄?!?。。?!?p>  琴鳶正一籌莫展時,院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誰是騙子?”興奮的回頭去看,果然是他,那個熟悉的少年!

  琴鳶興奮的沖過去,一把將他抱住,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翊棠有些“難以招架”,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嘶哈”聲。

  “翊棠,你怎么了?受傷了嗎?”琴鳶擔(dān)憂的想要查看他“傷情”。

  翊棠小心的將她“推開”,安慰道:“沒事,練功時不小心傷的?!睋?dān)心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又急忙向屋內(nèi)走去,與沖出屋的曹金撞個正臉。

  故作生氣狀:“你剛剛說誰是騙子呢?”

  曹金臉上有些難為情:“我不是說你……在說我自己呢……”

  翊棠看到他身后,滿屋狼藉,詢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曹金更加不知所措,急忙轉(zhuǎn)移話題:“你呢?最近去哪了,不是說要教我功夫嗎?”

  翊棠下意識捂了捂胸前的傷,怕他們發(fā)現(xiàn),又急忙放下手,支支吾吾的說:“哦…我…我近日在練功總結(jié),想著怎么能快速教你。這不,師傅一走,我就來了?!?p>  “真的?那快教我!”曹金迫不及待的要求著。

  “先別著急,今天的藥吃了嗎?”翊棠看到散落一地藥湯,故意問他。

  “剛剛不小心打翻了,我這就吃!”說著,曹金回屋就要去“沾”地上的藥湯喝。

  “別別別,我再去重新給你煎。”翊棠急忙拉住他。

  “還是先教我功夫吧?!辈芙鹨皇帧罢础敝帨?,一手抓住他的袖口,生怕他再次“消失”。

  “翊棠,你留下,還是我去吧?!币娝麄儬巿?zhí)不下,琴鳶將“重任”攬過。

  無奈,曹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不會輕易放自己走了,只得同意。琴鳶離開后,翊棠簡單查看曹金傷情,和包扎的傷口,確定恢復(fù)差不多后,才同意他的“央求”,到院外練功。

  曹金練功心切,對于基本功很是不上心,總是要求教一些更高深的武功,而不是在這兒像個傻子似的“蹲著”。

  翊棠耐心教導(dǎo),陳述馬步和基本功的重要性,曹金卻怎么也聽不進(jìn)去。無奈,只得又教他一些劍法,曹金這才“滿意”。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轉(zhuǎn)眼已是黃昏,曹金不忍翊棠離開,生怕他再次“消失”,翊棠再三保證,并在琴鳶的“開導(dǎo)”下,才勉強(qiáng)放他離開,并強(qiáng)調(diào):“如果你不來,我就不吃飯,直到你出現(xiàn)!”頗為孩子氣。

  曹金依舊不肯離開后院,送他們離開后,便在后院練習(xí)今日所學(xué)。

  琴鳶送翊棠離開,出了茶園,翊棠本想和她告別,琴鳶卻堅持要再送送他,一直到懸崖石橋處,依舊不舍。

  “就到這里吧,我明天又不是不來?!瘪刺脑俅蝿褡琛?p>  “明天,你真的會出現(xiàn)吧?!鼻嬴S有些擔(dān)憂。

  “放心,一定會的,上次真的是有突發(fā)情況?!瘪刺氖挚隙ǖ恼Z氣。

  “好吧,你若不愿意說,我也不勉強(qiáng),不過,你一個人在那邊,一定要照顧好身體,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隨時和我說?!?p>  琴鳶雖然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經(jīng)歷了什么,但也大致想到和那日早上的事有關(guān),不過善解人意的她,也不愿意去刨根問底,他不說,想必一定有了解決方法。

  “好?!瘪刺囊仓獣运赡懿碌揭欢说哪?,誰都沒有捅破。

  應(yīng)答一聲,便走過石橋。琴鳶依舊戀戀不舍,兩人回頭拜別多次,才緩緩離開。

  往后的日子里,翊棠遵守“承諾”,每天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曹金練功也十分用功,不知疲倦。二人經(jīng)常一起在院子里練劍,宛如彼此形影不離的影子。

  學(xué)習(xí)武功后,曹金性格明顯開朗許多,二人時常發(fā)出大笑,格外和諧。琴鳶陪著他們,再見他們?nèi)缃竦臉幼?,也是十分欣慰?p>  后山的樹葉,從翠綠轉(zhuǎn)為金黃,再到從樹上輕輕散落。兩位英俊少年,在暖陽下共同成長,每日練劍,宛如起舞,精彩絕倫。

  琴鳶圍著他們,小心打掃著院內(nèi)枯葉,不時抬頭看看他們,有羨慕,也有嫉妒。

  羨慕他們有這么好的感情,也嫉妒自己不能加入他們,但依舊愿意做他們的陪襯,照顧他們每日飯食,清洗衣物。

  雪花飄落,又到了一年冬季,琴鳶為他們編織了過冬的棉鞋,并精心的做了點(diǎn)綴。翊棠的鞋上,繡有一對紅梅,曹金的鞋上,則是一對桃李。

  對此,曹金嘟嘴道:“鳶兒,你也太偏心了,給他的紅梅繡得那般精致,我的桃李卻如此尋常?!?p>  琴鳶急忙解釋:“哪有……桃李結(jié)于夏,紅梅開于冬,象征你們這半年來的共同時光?!?p>  曹金還是嘟著嘴:“說的好聽,依我看,你就是偏心!”

  翊棠圓場說:“紅梅開花需要經(jīng)歷寒霜,而桃李開花時則更為茂盛芬香,雖然姿態(tài)不同,卻各有千秋?!?p>  “又賣弄?!辈芙鹪疽荒槻恍?,但轉(zhuǎn)頭看到琴鳶崇拜的看著翊棠,又媚笑著說:“鳶兒,你不會看上我家翊棠了吧?”

  “才沒有,別胡說!”琴鳶突然羞紅著臉,別過一邊。

  “還說沒有,你看你看,臉都紅了!”曹金拉著翊棠,指著琴鳶紅著的臉。

  “好了,別鬧了,咱們繼續(xù)練功吧!”翊棠也有些臉紅,將棉鞋塞入懷中后,拉著曹金繼續(xù)練功。

  轉(zhuǎn)眼,又是一年除夜,山前山后,格外熱鬧。蘭世師傅和青訣、青別兩位師兄也回到山中,傍晚,翊棠隨著師傅師兄參加前山舉辦的盛宴,琴鳶則陪著曹金在茶園后院慶祝。

  雖是冬節(jié),曹金卻顯得不是十分開心,琴鳶只得變著法的逗他,又做了許多好吃又好看的點(diǎn)心,才勉強(qiáng)融化他“悲傷”的心,開心過年。

  前山就更加熱鬧了,為第二天的慶典做好準(zhǔn)備后,眾人升起一團(tuán)團(tuán)篝火,團(tuán)簇在一起,載歌載舞,喝酒吃肉,甚是歡快。

  翊棠隨著師傅、師兄端坐在“七星臺”上,看著臺下眾人歡快的樣子,也有些躍躍欲試。卻被師傅提醒注意儀態(tài),才只得壓制內(nèi)心喜悅,耐心觀看。

  回到庭院后,師傅詢問翊棠練功情況,并讓他在二位師兄面前展示。

  翊棠用布條卷著的殘劍在庭院舞劍,雖然劍法比先前精湛許多,但整體進(jìn)展過于緩慢,最后在師傅的責(zé)罵中“不歡而散”。

  見師傅“氣沖沖”的離開,青別師兄召喚青訣各自回房,見他不理會自己,便獨(dú)自回屋。

  二人離開后,青訣走到翊棠面前,見他耷拉著腦袋,安慰道:“師傅嚴(yán)厲,莫要自責(zé)?!?p>  翊棠抬起頭,紅著眼,憋著淚花,略帶哭腔:“青訣師兄,可能真的如師傅所說,我天資太差,過于愚鈍,不適合習(xí)武?!?p>  青訣看著天上的明月,仰頭感嘆:“昔日,我也如此?!?p>  大概是為了讓自己寬心,他才故意這么說,翊棠沮喪道:“師兄,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青訣又摸了摸他的頭,微笑得彎著眼:“知道就好?!?p>  翊棠沮喪又好氣:“師兄,你是在安慰我嘛!”

  青訣突然一臉正經(jīng)的說:“我們不在這段日子,沒少吃苦吧?!闭f著,用劍點(diǎn)了點(diǎn)布條下的殘劍。

  翊棠回想起那日情形,慌張的低頭:“沒,沒有啊?!?p>  青訣又說:“如需幫忙,隨時召我。”

  翊棠心中暖意十足,感動的看著他:“我真沒事,放心吧,師兄?!?p>  “那樣自好?!闭f罷,青訣背過身擺擺手,“早些休息吧。”就回屋了。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翊棠腦海中浮現(xiàn)出母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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