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穿梭的都是文卿和夜水寒的親衛(wèi)隊,這些女孩工作起來非常的利索,現(xiàn)場很快就被安排妥當,而白雅惜身邊,站了四個胸佩“白”字徽章的學(xué)生,與白雅惜同著白色校服,神色恭敬。
“你知道她吧?”云無心點頭向白雅惜的方向行了個禮,淺聲問著林纖瀾。
“是的,白雅惜公主,弦樂系有弦神之稱的女孩?!?p> 云無心干凈明澈的眼如月色波光般粼粼地動了動,游塵一樣的話音落在半空中:“你聽過她的演奏嗎?”
“演奏?”
林纖瀾不經(jīng)意地順著他的眼看下去。華燈晚照的云無心,更是美的驚人,那一瞬間她似乎能感覺到阿爾薩斯將暖調(diào)留給云無心時,所期待的那種復(fù)雜的柔情,如同輕軟的羽毛緩緩落在手心,細致的俊美,順著指尖,散發(fā)到整個空氣之中。
這就是學(xué)校里傳言的“美到無解”的男人啊……
“沒有,弦樂系三大公主的演奏我都沒有聽過?!绷掷w瀾轉(zhuǎn)開目光回答,生怕這一瞬的驚艷,變成爬上臉頰的緋紅。
“好吧,讓我告訴你,雅惜將是你在弦樂系奪冠的最大對手,你最好用心,面對這個人,如果你狀態(tài)不佳,無論我怎么給你拉票,你也無法獲勝?!?p> “米洋學(xué)長沒來?他為什么不來參加?”林纖瀾順口。
“二年級的時候,他輸給白雅惜,就再也沒有參加了?!泵籽蟮难葑啵掷w瀾是在入學(xué)考的時候聽過的,因此云無心的這個回答,讓她更加緊張起來。
四壁的掛鐘同時敲響了九點,大賽的主持人已經(jīng)登臺,前面還有一些開場的表演,大多是三位公主的親衛(wèi)隊進行的拉票活動。
門口忽然是另一陣騷動,文卿和夜水寒同來了會場,剛好這時臺上是文卿的親衛(wèi)隊在為她進行拉票宣言,文卿看到只一笑,和夜水寒一起朝白雅惜那邊走過去。
三位公主那邊立刻成了整個音樂廳的焦點,相機不斷地閃著光,校園各個報社的記者和攝影師爭端進入了白熱化。
林纖瀾看向琴魂,得到的是蔚然到讓人很安心的優(yōu)雅笑容。
今夜的琴魂,盡管法力受損,不過看起來更加斗氣盎然,是因為不想輸給云無心,還是什么別的原因?自始自終他都沒有看云無心一眼,似乎對這出塵絕色的男子,他的痛惜和憎恨已經(jīng)超脫了無意義的口舌之爭。
“大家安靜!”會場忽然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現(xiàn)在時間九點十五分。按照慣例,在比賽開始之前,我們有幸邀請弦樂系的公主,為我們進行一場預(yù)演。今年輪到我們的弦神,白雅惜公主,為我們帶來最美妙的夜之華章,她的演奏曲目是曠世名曲《風(fēng)之幻想》,讓我們用熱烈的歡呼來迎接她的演奏,并準備好你們手上的選票,好嗎?”
公主要演奏難度這么高的曲目,讓觀眾都興奮起來。
“白雅惜公主必勝。”
“公主萬歲。”
“一定投票給公主。”
燈光追迫的舞臺,隨著下面一陣一陣的歡呼,漸次明亮起來,那個近乎神圣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她微微欠了欠身,不容侵犯的高貴,如碧青的圓月般灑下來,凌亂的碎末就像經(jīng)過女神纖手,浸透了世代榮華,變成璞卓滿地的輝煌。
林纖瀾幾乎不敢再抬頭去仰視。
音樂廳短暫的喧囂和歡呼預(yù)祝公主取得好成績之后,逐漸安靜了下來。
起音,抬手的是蕭瑟。
啟幕鈴般的開篇發(fā)出璀然破空的鏗然一響,跟著后面的鋼琴伴奏,隨著這個起音,緩緩在空氣中徘徊出婉轉(zhuǎn)如夜鶯的詠嘆,幾重華麗的伴音層疊地跟過來,在這盛宴的殿堂撥動了人心底的期盼。
起音之后,白雅惜的手指,輕靈地劃過弦線,弓的末端似血紅的苔蘚玫瑰刺入弦音的深處,未經(jīng)雕琢的水晶一樣純撤,仿佛在她的世界中,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瞞得過她的眼,冷笑般的顫音表達的是一種漠然的掌控。
輕輕的煙籠慢調(diào)中,又是另一種《風(fēng)之幻想》的風(fēng)格,與自己的和琴魂的都不一樣,這種彌漫著滿場冷香的樂律,葬下少女的如夢似幻,撩人心境,卻又顯得那么事不關(guān)己。
白雅惜的音色,如神,冷眼巡世。
林纖瀾靜靜的細聆,恍然意識到,這位弦神上次在弦樂系大廳,說自己的演奏聽不出一種感情,一點也沒錯。音樂就是一個人的性格,一個人的潛意識和生活態(tài)度,就算一首難度很高的曲子,順利不出一絲差錯,自己的指端流瀉出的不過只是一堆音符而已,這樣的自己如何能與神級相抗?
林纖瀾低下頭,縮了縮肩,雙手交疊地放在膝上,將校服的裙子抓出了一道淺淺的折痕。感覺到林纖瀾的情緒,琴魂立刻半跪下來,將手覆在林纖瀾的手上,催動法力縈繞了一股暖流注入林纖瀾的意識之中。
云無心見狀,皺著眉直直盯著琴魂,幾近本能地雙手一環(huán)將林纖瀾從琴魂身邊拉過來,緊緊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