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夏國的皇妃,素來都被視為整個大陸的貴族典范,她們一貫是花都里最美麗,最優(yōu)雅的女人,代表的就是夏國四季不凋的繁花。
藍薇以前是這樣聽說的,現(xiàn)在親眼見到這位夏國皇妃,對這個說法深感認同。
夏國皇妃安靜地坐在一把藍薇從未見過的琴邊,琴身是金色的,豎立起來足足有一人高,絲弦和藍薇常見的古琴沒有什么兩樣,但是之間的縫隙很寬,皇妃纖長的手指輕輕勾壓著,長長的卷發(fā)拂弄在琴弦上,抬手轉(zhuǎn)眉之間是無法形容的溫婉和清幽。
這種氣質(zhì)根本就是天生的,夏國皇妃的一顰一笑,比慶國宮廷里那些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女官要自然的多。
“藍薇小姐來了?”看到藍薇被請進來的時候,夏國皇妃站起來,屈膝一禮,她右手揮動了一下,就見兩個長發(fā)少女穿著絳色宮裝,將藍薇引到和皇妃不遠的位置上。
藍薇還了禮,輕輕坐下,掃眼睹見這位如鮮花一般水靈澈美的夏國皇妃,眉宇之間卻有著一抹與她的笑容極不映襯的憂郁。
夏國皇妃看了一眼立于藍薇身后的楚瀟,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什么。
整個夏國行宮依山而建,皇妃所處的這處粉晶宮是最上面的一層,已經(jīng)到了半山腰。
行宮不大,但裝飾尤其精致,桌椅飾凳都是透明的粉色,每一個飾品都雕琢地晶瑩剔透,地板和墻壁明顯都刷過了一層水晶細屑,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熠熠生輝。
“很漂亮的宮殿,真是大陸的奇跡?!彼{薇見夏國皇妃坐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笑著開口道,“斐提就已經(jīng)讓我目不暇接了,實在不知道真正的花都梨城會是什么樣的一番勝景。”
夏國皇妃心有余悸地看了楚瀟一眼,才對藍薇應道:“感謝藍薇小姐的稱贊,能讓藍薇小姐感到滿意,是我夏國的榮幸?!?p> 大陸皆知夏國君主尚且年幼,藍薇也從來沒有指望過那個據(jù)說只有十二歲的奶娃娃能干什么,說是夏國新君很重視的花都盛會,也是由夏皇的正妃一手操辦。
相比大陸很多國家來說,夏國是個特例,他們的歷代君王都是一夫一妻,沒有側(cè)妃,如果皇妃不幸去世,才會有另一個女子接掌后宮。
但無論是哪一任皇妃,都必定是讓整個大陸驚艷的美麗女子,奇怪的是她們無一例外都會撫弄那把藍薇從沒見過的金色豎琴,那種奇異美妙的樂律,在夏國有著花都仙樂之稱。
“皇妃殿下謙虛了?!彼{薇明白夏國皇妃的謙遜,盡量也讓自己看起來禮貌一些,“能收到花都的邀請,才是我們調(diào)香師的榮幸。”
“藍薇小姐遠道而來……夏國不是經(jīng)常待客,如果有怠慢之處,還請小姐提出才是?!被叔袷怯惺裁丛捯f,但是又說不出口一樣,海水一般明亮的眼眸閃閃爍爍。
藍薇歪著腦袋,看了半天夏國皇妃的眼睛,然后索性直接問了出來:“皇妃殿下實在客氣,殿下請我單獨來此,是有什么事嗎?”
“這個……”夏國皇妃沒想到藍薇會這么直白,怔了一下,隨后低下頭,眼神盯著藍薇坐的花藤椅的下面,沒有直視她,似乎是考慮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才用她非常輕細的悅耳聲音問道,“請問,天香公主她還好嗎?”
天香公主?是說天香夫人嗎?似乎天相夫人以前也說過,她在去無憂島之前,是花都夏國的一位公主……藍薇腦袋里打了個轉(zhuǎn),覺得這似乎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問題吧,有點迷茫地點點頭道:“天香夫人在無憂島過的非常好。”
夏國皇妃嗯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才輕輕開口:“藍薇小姐,那個……我想問一下,無憂島的長生水,應該還沒有用完吧?”
無憂島?長生水?
不但藍薇,連她身后的楚瀟也愣住了。
為什么夏國皇妃會問這個問題?
不不,更關(guān)鍵的是,這個問題為什么會被夏國皇妃問出來?
無憂島地處情海深處,名垂千古屹立不倒,始終無人能探其究竟,在大陸上幾乎都只是被當做一個傳說,根本就沒有人親眼見過。
原因很簡單,進過無憂島的人,都是大陸聞名的名士,他們把承諾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每個上島的名士,都承諾過不泄露無憂島的地點,雖然他們有時候會離開無憂島四處游歷,但是絕對不會透露無憂島的只言片語。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
無憂島的島中央,有一個大立柱,立柱中央盛放著一種叫做長生水的東西,下面以碩大的清燭緩烤,無憂島終日縈繞著長生水的陣陣清香。
長生水,實際上只不過是一種混合香料,連配方在無憂島都不算是什么秘密。
但是對于外界來說,長生水就絕對絕對不是一種普通的香料了。簡單來說,長生水,就是無憂島外面各國君王遍尋不得的,長生不死的所謂“仙物”……
藍薇作為天香夫人的養(yǎng)女,第一個學習的香料,就是長生水。
香,匯聚著世間一切的美好,而世間最美好的,就是青春和生命,天香夫人一貫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香不能做到的事情。
那么現(xiàn)在的問題是……
一個不可能踏入過無憂島的夏國皇妃,是怎么知道長生水,又是怎么會知道無憂島的長生水是有存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