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隱藏任務(wù)(下)二合一
另一邊,林迪焦急無比地看著廁所的門,此時流動的血液如瀑布般從門框上流下,林迪伸手去摸,瞬間就如同觸碰到灼熱的巖漿般縮回了手,他看著自己冒煙的手指,頓時心急如焚。
此時,一群穿著小隊執(zhí)事裝的鬼湊了過來,看著如瀑布般的血流,頓時驚嘆道:“我還真不知道咱酒店里還有這種地方。”
說話的是迷妄酒吧的小隊執(zhí)事,他此時單手抱胸,另一只手摸著自己的下巴。
“這應(yīng)該是鬼域了吧?”小河低頭回想著,然后又搖了搖頭,“我想不出酒店里有哪位客人擁有這樣的鬼域。”
“小河!醒醒吧!酒店早就沒落了,哪還有兇神級別的人物住在這里?還鬼域?!?p> “我又看不到入住客人的信息?!毙『臃藗€白眼。
見一群鬼執(zhí)事正在聊天,林迪臉色鐵青地看了他們一眼:“兄弟們,有辦法進(jìn)去嗎?”
“你瘋了?”小河道,“里面是一個兇神大佬,你進(jìn)他的鬼域是想死?”
“他不會殺酒店客人的?!绷值辖辜钡溃安皇?,酒店不是客人至上嗎?這點(diǎn)小忙都幫不了?”
一眾鬼執(zhí)事都搖了搖頭:“我們也就是普通員工,連執(zhí)事徽章都沒有的,進(jìn)去也是送死,而且我們本來就是來看個熱鬧?!?p> “等等,你說他不會殺客人是什么意思?”小河忽然問道。
“秦澈他說,他應(yīng)該是九爺?shù)氖窒?,會遵循酒店的?guī)則?!绷值习櫭嫉?,“不是,你問這個干嘛?幫又不肯幫的,問那么多也是廢話?!?p> 聞言,小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確實,如果你說的屬實的話,那我們也是可以進(jìn)去的,酒店早期也規(guī)定了員工之間不能自相殘殺,不過那條規(guī)則早就已經(jīng)作廢了?!?p> “但如果這個兇神真的是九爺?shù)氖窒碌脑挘@條規(guī)矩他應(yīng)該還會遵守。只可惜,我們進(jìn)不去呀?!?p> 說著,小河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攤手表示無奈。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小布袋,穿著破布斗篷,帶著一個破舊紅色毛線帽的小個子走了過來,她抬頭看著林迪,指著那扇血們,眼眶紅撲撲地道:“你們是要進(jìn)去嗎?”
見是個小屁孩,林迪懶得理她,倒是小河點(diǎn)頭道:“是啊是啊,可是我們進(jìn)不去,真是好為難呢!”
聞言,小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眾鬼的腳下出現(xiàn)了黑紫色的圓圈,他們低頭看著這忽然出現(xiàn)的奇異圓圈,皆是一愣,然后全都掉了進(jìn)去。
……
高大鬼影沒有因為殺死了巴布而停止對秦澈的攻擊,他只是愣了幾秒鐘,無數(shù)的血手便再次如潮水般凝聚在了一起,準(zhǔn)備對秦澈發(fā)起最后的攻擊。
正當(dāng)那無數(shù)的血手朝著秦澈抓去時,天花板上出現(xiàn)了一個黑紫色的圓圈,一眾十幾個鬼執(zhí)事全都掉了下來,直接砸在了那凝聚成巨大手掌的血手之上,頓時啪的一聲,血花四濺。
高大鬼影再次愣住。
“挖槽!什么情況?”有一鬼執(zhí)事從連忙從地上爬起朝四周張望著,正當(dāng)他抬頭看時,一只血紅色的,瞳孔暗黃的眼睛,此時在天花板上睜了開來。
暗紅色的光芒瞬間延生至各個角落,那十幾個鬼執(zhí)事包括林迪還有夏傾城在內(nèi)的所有鬼在此時都如著了魔般,站在原地,抬著腦袋雙眼空洞地看向那只眼睛。
冰冷,抖動。
大雨傾盆。
碩大的雨點(diǎn)如細(xì)針般落在秦澈的身上,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渾身濕透,地上泥濘不堪。
“這是哪?”
秦澈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水霧彌漫,看不清遠(yuǎn)方的路,面前只有一棟大樓,此時正亮著微弱的光。
見有光亮,秦澈步履蹣跚地走了過去,雙腿因為冰冷而變得僵硬,沒走幾步就倒在了樓房的大門口。
此時,一把黑色的雨傘幫他擋住了暴雨,一只溫?zé)岬拇笫职阉隽似饋?,在他身上披了一件大衣?p> “少爺,該回去了?!?p> 秦澈抬起頭來,看著這個陌生的蒼老臉龐,一股不屬于他的記憶正瘋狂吞噬著他原本的記憶。
原來我叫……林玖啊。
那秦澈是誰?
秦澈晃了晃腦袋,接過彪叔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頭發(fā),走進(jìn)了酒店。
“彪叔,這個月酒店虧損了多少錢?”秦澈往樓上走。
“一直在虧?!北胧鍝u了搖頭,“現(xiàn)在來這邊的全是逃難的流民,他們身上哪有錢?”
秦澈的步子忽然停住了,表情一凝,冷聲道:“彪叔,我說了,酒店開了是讓人住的,要是都空著,那他就沒了存在的意義,難民也是人,沒錢就沒錢吧,再有人來,你就讓他們進(jìn)來吧,能救一個是一個?!?p> “夫人若是在世,她可得打死你!”林玖的母親深知自己孩子的為人,才找了彪叔來輔佐他,彪叔嘆了口氣,“那群難民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們骨子里都是不要命的賤種!都是沒有心的白眼狼!”
“別說了?!鼻爻簼M臉疲憊,“他們也有好人?!?p> 正當(dāng)彪叔還想開口,秦澈就打斷了他:“我累了,彪叔,讓大家都回房間休息吧?!?p> 說著,他看向在前臺值班的一個年輕人。
“小強(qiáng),還得辛苦你值晚班了?!?p> 叫小強(qiáng)的青年連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秦澈對他溫柔地笑了笑,然后回房,脫去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打開熱水,讓滾燙的水沖刷著身上的疲憊。
洗完澡,他才赤果著上身,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穿上睡衣,他在酒柜里拿出一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紅酒和一個高腳杯,來到房間的陽臺,坐在了陽臺上的一個單人沙發(fā)上,看著窗外瓢潑大雨,整個人縮在了沙發(fā)里。
連年戰(zhàn)亂,就算他們林家家底殷實,到這會也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員工們該跑的跑,該散的散,曾經(jīng)全國連鎖的幾百家酒店,到現(xiàn)在真正屬于他的,也只剩下了這最后一棟。
他們林家人樂善好施,尤其是父親林不易,在他接手林家產(chǎn)業(yè)后,因為過人的口碑,產(chǎn)業(yè)蒸蒸日上。
林玖從小就被教導(dǎo),要善待弱者,他也就有了那柔弱的性子。
直到幾年前,戰(zhàn)火彌漫到了他們國家,街上到處是成群的災(zāi)民,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林不易累死在了辦公桌上,偌大的產(chǎn)業(yè),也交予了林玖之手。
若是和平年代,就算林玖什么都不做,他們家也會因為口碑而屹立不倒。
但現(xiàn)在卻戰(zhàn)火紛飛,酒店借給了國家,到現(xiàn)在,一分租金都沒送來,本在胸膛里的滾滾熱血到此刻也冷了下來。
半瓶紅酒下肚,秦澈的目光有些迷離,彪叔怕他著涼,找來了一條毛毯蓋在了他的身上。
“少爺,該休息了。”
秦澈目光迷離地抬頭看向彪叔,露出一個自嘲的微笑:“彪叔,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怎么會?”彪叔連忙道,“少爺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就算老爺在世,他也會像你一樣的。”
秦澈搖了搖頭,提起酒瓶就往嘴巴里灌,半夢半醒間,他見著遠(yuǎn)處傳來火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從遠(yuǎn)處一直綿延至酒店大門。
他瞬間清醒了,連睡衣都沒換就跑了下去。
“少爺,來了好多難民!”小強(qiáng)在門口張望著,“下那么大雨,他們的火把怎么會不熄滅的?”
秦澈回頭看了看彪叔,只見他微微搖了搖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露出復(fù)雜的神色:“關(guān)門吧,就當(dāng)沒看見?!?p> “好!”小強(qiáng)重重點(diǎn)頭
隨即,他剛準(zhǔn)備將大門關(guān)上,一只如枯木般腐朽的手臂從縫隙里伸了進(jìn)來。
小強(qiáng)深受老爺影響,心在此時軟了下來,把腦袋探去門縫,見著了那面容憔悴,凄慘不已的老嫗。
“老板,行行好吧?!崩蠇灴迒手?,懷里抱著一個嬰兒,“三天三夜沒吃過東西了,我們有錢?!?p> 小強(qiáng)一怔,看向秦澈,露出為難的表情。
秦澈立即湊了過去,見烏壓壓的一群難民,身上裹著破布襤衫,皆是凄慘不已的老弱病殘。
秦澈的心忽然軟了,他晃了晃腦袋。
老嫗懷里的孩子忽然哭了,呀呀喊著,老嫗露出一股子心疼,緊緊抱著孩子,哭道:“小娃娃媽媽根本產(chǎn)不出奶,再走下去,真的要餓死在路上,我們會付錢的?!?p> 說著,一旁拄著拐杖的老人打開了一個小箱子,里面的金條在門口燈光下熠熠生輝。
“少爺,要不……就收留他們吧。”小強(qiáng)實在不忍心看門外叫苦連天的難民們,撇過腦袋顫聲說道。
秦澈嘆了口氣,將大門打開,門的兩廁,是幾個懷著孕的瘦弱婦女,她們憔悴不已坐在地上,面色蒼白,氣息微弱到若不是她們還半睜著眼睛,秦澈甚至覺得她們已經(jīng)是死人了。
秦澈抿著嘴,露出憐憫的神色。
心善的他哪能見這種事,頓時撇開了視線,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如鯁在喉。
不知不覺,他的眼眶濕潤了:“小強(qiáng)……”
剛喊出小強(qiáng)的名字,秦澈就感覺心臟遭受猛擊,好似一把燒紅的鐵錘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
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支離破碎的灰色片段。
……
小強(qiáng)驚慌地在酒店里逃竄,瘋了的難民在他身后緊追不舍,在某個轉(zhuǎn)角,他一頭撞在了一個高大男人的胸口,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緩緩舉起了手里的斧頭。
……
玲玲身上的衣衫被撕破,兩個難民拖著她的小腿往黑漆漆的地下室走,她瘋狂掙扎,發(fā)出無助狂喊,他手指上的血肉在地上磨平,露出指尖森森的白骨。
……
斷了腿的彪叔手里拿著菜刀,一瘸一拐地躲進(jìn)了廁所,卻被蜂擁而上的難民們砍斷了四肢,做成人棍吊在窗前。
……
還有麗姐的女兒,她被十幾個難民囚禁在房間里,輪流在她幼小的身體上留下罪惡的痕跡。
……
“少爺?少爺?”小強(qiáng)輕輕推了推秦澈的臂膀。
秦澈猛然回過神來,眼里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假的!都是假的!
酒店門外的難民,不過是一群叫苦連篇的老弱婦孺,他們怎么可能……
“老板……”老嫗淚流滿面,“越來越冷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在外面……求求你了,老板……”
酒店服務(wù)員玲玲此時捂住了嘴巴,臉上滿是淚痕:“少爺,讓他們進(jìn)來吧?!?p> 廚師大偉也跟著說道:“是啊少爺,我們儲備的食物還很多,而且他們也不是不付錢?!?p> “少爺……”
“少爺……”
一眾員工集體開口,秦澈無助地雙手抱頭,嘴里念叨著:“不行……不行……”
他猛地閉上了眼睛,腦海里出現(xiàn)的,是父親慈祥的面孔,他的母親站在一旁,滿臉溫柔地看著他。
“小玖,爸爸知道你是個有同情心的好孩子?!?p> “小玖,媽媽相信你能把這件事情做好的,我們家小玖最棒了。”
“爸爸……媽媽……”
秦澈淚流滿面,伸出顫抖的手準(zhǔn)備握住大門把手的時候,他看到了掌心的黑色玫瑰,頓時僵在了原地。
霎時間,一股無與倫比的疼痛猛然襲上他的大腦,像是有無數(shù)只蟲子在不停啃咬,像是千根萬根針在腦袋里攪動。
他如同不受控制般,把手伸向大門,然后緩緩拉開。
見狀的老嫗,心中猛地一喜,就連她懷里那不滿一歲的嬰孩此時也是咿呀咿呀地笑著。
然而,大門開到一半停住了。
他低頭喃喃:“抱歉,我不能讓你們進(jìn)來?!?p> 聞言,那老嫗?zāi)樕E變,不停搖頭道:“為什么,明明你都準(zhǔn)備把門打開了!”
聽到秦澈拒絕的聲音,門口的所有難民都跪了下來:“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求求你救救我們吧?!?p> 那凄慘的聲音傳入秦澈耳畔,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一顆巨石,不僅漣漪陣陣,還翻起巨大浪花。
秦澈咬著牙,拼命壓制著心底那泛濫成災(zāi)的同情心,朝著彪叔吼道:“彪叔!”
彪叔跟了林玖二十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剛欲上前幫秦澈關(guān)門,只聽道秦澈低喝:“拿槍來!”
彪叔那兩米多的個子猛地一怔,老臉?biāo)查g變得通紅,臉上耷拉下來的肉劇烈顫動著:“好!好!”
那老嫗聽到秦澈這話,頓時變了臉色,如同邪惡毒婦,露出尖酸的模樣:“小老板!真的要這樣趕盡殺絕嗎?”
話音剛落,數(shù)個躲在黑暗中的壯漢走到了老嫗的身后,他們雖身上穿著破爛,面容憔悴,卻沒有半分難民氣質(zhì)。
“走不走!”秦澈雙眼通紅,朝著他們低喝。
“殺了他!”老嫗下令,頓時那群壯漢朝著大門沖了過來。
林玖干瘦的身子哪抵得過這群專門殺人放火的土匪,只是硬挨了一拳,他就被打飛出去,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姍姍來遲的彪叔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jī),突突突的聲音不絕如縷。
“少爺!”小強(qiáng)扶起秦澈。
秦澈只覺得胸口似撕裂般疼痛,他咬著牙,一把奪過彪叔手里的機(jī)槍,面沉似水,目之所及,是那灰黑色的片段,是被削成人棍的彪叔、是被壯漢侮辱的玲玲、是所有酒店員工被這群土匪殘忍殺害時的模樣……
秦澈瘋了,機(jī)槍的火光照亮了他扭曲的臉龐,從他雙目中透露出來的是一種失去了控制的麻木,是一種迷失心智的癲狂。
他怒目圓睜,看著那群土匪難民前赴后繼地倒在他的面前,就連過熱發(fā)紅的槍管都沒注意到。
“少爺!停下!”背著武器箱趕來的彪叔愣住了,再下一瞬間,過熱的槍膛炸開,飛出的槍膛碎片深深沒入了右眼。
秦澈似乎看到了從自己身上噴涌而出的鮮血,以及那如喪尸潮般洶涌而來的難民土匪。
只見幾個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只是一瞬間,就被人潮淹沒,慘叫聲響徹天際。
“少爺!”彪叔目眥欲裂,毫不猶豫地放下武器箱,剛蹲下準(zhǔn)備打開,瘋狂的難民們就撲了上去。
下一秒,從人群中散發(fā)出暗紅色的光芒,所有人在此刻都如同時間停滯般定格在了原地。
壓抑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整個酒店。
只見秦澈緩緩從人群中站起,伸手摳出已經(jīng)壞死的右眼和那沒入眼球的槍膛碎片,似沒有痛覺般把這血淋淋的眼球隨意一丟。
再睜開時,那充滿死意眼眸的如同收割生命的鐮刀,收割著那群土匪的生命。
“恭喜0326號玩家秦澈完成來生酒店隱藏任務(wù)?!?p> “獲得鬼物:林玖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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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咸魚味的火鍋、丁___、鎖夢~、蘿卜種兔子、李陳梓說、老馮fqm、黃瓜炒雞仔、奈雪的猹以及艸蛋的青春讓我蛋疼幾位老哥的打賞,感謝感謝! 感謝:咸魚味的火鍋、七戀天氣雨、丁___、緖、九賤、僵族【將臣】、傾鬼思狐、Zombie、度盡世人、。、謙虛的小芒果、落子無悔、曦、mi、刺心落雨、何妨、無雙、拓跋鐵以及殤逝心極為老哥的月票。 感謝各位的支持,小朱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