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現(xiàn)充的理由
弧線相交,接戰(zhàn)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安娜刀上的觸手一抽一抽地顫動著,它很疼。而安娜本人也意識到,能絲毫不差地用正鋒接下這全力一擊,絕對是個狠角色。
“趁你病要你命!”米莉迅速挺槍,從身后戳上去,精準(zhǔn)地貫穿揚軍師白衣下的心臟。血液漫出來,在雪白的衣上染開了一朵血花。
米莉做得很絕,把槍拔了一半,轉(zhuǎn)半圈擴(kuò)大傷口再干凈利落地拔出來。一腳將虛弱的對手踩在地上。只見主墓室的上方破開了一個大洞,洞中投下明亮如水的月華,大家就是從這洞里空降下來的。
“陰險,不過我欣賞。”伊西絲豎起了大拇指。米莉還想去踩他幾腳,卻發(fā)現(xiàn)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根本看不到痕跡。
與此同時,四面的墻壁就像被曬化了一般,黑暗的石壁慢慢變成灰色的天空。在眾人面前是一個高高的木臺,一個極不易察覺到的白影,像幽靈一樣從大家身邊匆匆而過,向那高臺上走去。高臺上,是滿面兇光的劊子手和白晃晃的鋼刀。
“圓光術(shù)。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講的幻術(shù)。”米莉沉吟道,“這里應(yīng)該是一千年前,李淑清臨刑的場面?!?p> “和主角作對的人都是心理變態(tài)嗎?要打就打,搞這一套來矯情干嘛?”柳碧這一句話雖然聽上去風(fēng)馬牛不相及,但的確很有道理。
但是這似乎不只是矯情,擠在圍觀行刑的人群中,大家的視野極度受限。要是揚軍師突然沖出來怎么辦?大家都盡量展開自己的五感,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臺上的罪人蓬頭垢面,身子被五花大綁,劊子手將她的脖子卡在凹槽上……奇怪,這一整場死刑都快看完了,怎么還沒有攻擊?
一陣清風(fēng)拂過,安娜的發(fā)絲被吹動。
金屬碰撞聲立即響起,安娜野獸一樣的感知本能又一次發(fā)現(xiàn)異常。她的劍和古銅劍死死磕在一起,兩人都不想落于下風(fēng)。
揚軍師兩側(cè),米莉和伊西絲正向自己落下來,他猛一后退,賺安娜向前一個趔趄。但自己也不得不躲開。長戟和踢擊在青磚地面上撞出來一個大坑。
然而接下來負(fù)責(zé)刺擊的姬沃就沒有這么幸運了,揚軍師的身旁突然爆起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將圍觀的人群全部都吹開。姬沃也被吹到高臺上,差點撞吐血。
“大家退后,我們倆來解決!”柳碧閃到他背后,右手擒住轉(zhuǎn)身劈下來的古劍。與此同時,她面前綻開了白金色的光芒。
“符·火?!必麆?chuàng)造同樣的強(qiáng)風(fēng),躲過了剛才的攻擊,順勢手中抽出三張紅紙,一發(fā)子丟出去,火焰在空中聚集成團(tuán),熾熱的高溫甚至連磚都能熔化。
火光過后,他依舊活靈活現(xiàn)地站在空無一人的大風(fēng)中。只聽得一聲悶響,幾下清脆的鈴聲。
“雷震明王·破!”禪杖的上端發(fā)出七道金光熠熠的光帶,像蛇一樣迅速奔向左閃右躲的揚軍師。他偶一放慢,只見光帶與金鐘罩的符紙結(jié)合,一點一點地,將防御陣撕破。
揚軍師自覺不好,揮舞起劍來,好像在空中寫著什么。在安娜的攻擊靠近的一瞬,這字終于可以被人看清:是個【消】字。
即使安娜迅速察覺還用劍去擋,也被再次擊飛。那把罕見的劍在耀眼的光芒中慢慢被侵蝕,她可以清楚地聽到觸手在哀嚎,這和直接撕裂她沒什么兩樣。
突然,她被一根光帶拉到了防護(hù)罩內(nèi)。
“好險好險,差點刀就沒了?!卑材群苄奶?。
“差點你人就沒了!話說那是什么?。吭趺催@么猛?”米莉很詫異。
柳碧仔細(xì)看看,回頭攤了攤手:“這種法陣應(yīng)該就是仙都市我?guī)煿玫墓P墨法陣的青春版。不過我今天才知道它竟然在宋朝就有雛形了。”
的確,如果真是嚴(yán)仙的【滅】字法陣的話,安娜早就化為一灘墨水了。然而這種法陣一般持續(xù)時間很短,能像嚴(yán)仙那樣兼具范圍廣、威力大、短前搖短后搖和持續(xù)時間長已經(jīng)是極致了?,F(xiàn)在光芒依舊不減絲毫,估計和揚軍師利用了干尸們的怨氣有關(guān)。
“喀嚓?!弊畈幌M牭降穆曇舫霈F(xiàn)了。
“大家快躲到我身后!”柳碧張開右手,法陣迅速化為金色的碎屑,飄散在空中,不再有傷人的力量。
揚軍師很吃驚,他放棄了金鐘罩,專門要這一招消滅對方,卻被一個穿著同樣古裝的小女孩破解了。
當(dāng)然,他沒想到的還有一個人,不一只貓。
一直藏在隱蔽處的貓貓趁機(jī)一躍而起,先一苦無捅進(jìn)腰子讓他痛得不能反抗,再抱上他的頭遮蓋視線,讓他看都看不見。
“嘶……給我滾開!”揚軍師把苦無拔下來,拎住貓貓的后頸,將她甩了出去。與此同時,柳碧用高密度空間提升威力,一拳呼過來。
揚軍師飄飄躲過,柳碧的拳砸上刑場的高臺,幻境中的劊子手早就不知逃向何方,李淑清掉下來,被揚軍師一把抱住。因為是幻象,她的臉毫無生氣。可是揚軍師卻依舊一臉溫柔地把她放在一邊,這才面對大家。他的臉鐵青得可怕。
“我從這一天之后,每一天,每一天都幻想著可以這樣救下她,可是……”
“你費盡心思搞這么個墳,費勁心思聚了這么多氣,費盡心思復(fù)活,就是這么現(xiàn)充的理由?”柳碧一臉不屑地說,“人家斬日好歹還要抗?fàn)幦藗冃闹械牟乱?,人家賽琳娜好歹還要毀滅這群充滿邪惡的人,人家寐雪還要想自己的老師復(fù)仇,你就只是為了滿足一下你的欲望嗎?”
“不是……你聽我說完?!?p> “我為什么要聽一個現(xiàn)充說話?我還沒有男友吶!”
“你以為這只是因為愛嗎?你根本不理解我!”
“跟你說我從來沒有過愛的情愫,不可能理解你,所以也沒必要聽你說話?!?p> “至少聽人說完話是一種基本的尊重!”
“是的,但你充其量只是個會動的死尸罷了。”
柳碧新開發(fā)的的嘴遁果然了得,在把寐雪罵的世界觀崩壞之后,又成功地讓揚軍師震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