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一大約五十歲中年男性,地中海,舉止怪異。此人名為夏木,極度危險,請發(fā)現(xiàn)者速至有關(guān)部門報告位置。請勿與其爭斗,切記!報告有賞,望有情報者速來?!?p> 兩個小時之間,這個通緝令已經(jīng)被牢里的干員復制了幾萬份,貼到市里的各個角落。所有走暗巷的人,在拐進去之前,都不得不往夏木的地中海照片上瞟上一眼。轉(zhuǎn)眼間,全市不管是什么樣的人都認識夏木了。
“切……這幫笨蛋就只會搞這些小把戲?!毕哪径嗽斨约旱恼掌杏X拍得有一點丑了,“所以說,你有什么辦法讓我把這個風頭避過去?”
他身后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之中有一個聲音,說:“你想要避到哪里去?每一千人里至少有一個影部的內(nèi)線,剩下的也都不是好解決的。再說了,我自己都不能自保,誰來管你???”
黑暗突然被點亮,夏木只看見與他對話的人穿著安全市的制服,光亮就消失了。地下多了具拿著手電筒的尸體。不過,即使是這樣,夏木也可以精確地分辨出對方的身份——安全市安保大隊現(xiàn)任總長:慕容鋒。
“安保大隊現(xiàn)任總長大人……有趣?!毕哪巨D(zhuǎn)身要走,只留下一句話,“我只是利用你們幫我逃獄罷了,你們不幫下去,我也有自己的出路。不過等事情結(jié)束了,你的總長位子可保不住。還記得你當時是如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希爾斯趕下來的嗎?”
如果要說冬夜最爽的是什么?那肯定是吃火鍋。把肥牛往辣鍋里浸下去,用力搖一搖,提出來,辣油是晶瑩剔透。再蘸點豆豉醬,吃得滿口流油。等到辣的不行了,再一口雪碧,那清涼在口中綻放,真的像天堂的日子??!
“謝謝!”柳碧給大家敬酒,“啊呀,現(xiàn)在還請我們來吃火鍋?!?p> “沒關(guān)系,冬天就是要吃點好的?!钡o夾了一塊肥羊,送到自己的嘴里。
當然,這一頓對于不富裕的祇來說肯定是大出血。為什么還要來呢?因為就在剛才,端木真愛收到了影部眼線的短信,說安保大隊總長神色異常,從小巷里面出來。同時在小巷的另一頭,眼線還發(fā)現(xiàn)了夏木。夏木已經(jīng)去追了,但那個總長慕容鋒很難辦。
安保大隊在輿論上占優(yōu),如果公然抓捕一定會引起群聲嘩然,對影部接下來的行動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祇知道慕容鋒是個什么樣的人,他辦買賣正法令的事,心里肯定是有些后怕的。當然了,讓他不發(fā)現(xiàn)影部的眼線也極為困難。綜上所述,他一定會找?guī)讉€有分量的人秘密狡辯清白。這正好給了大家一個當面對質(zhì)的機會。
現(xiàn)在他唯一能找的人是希爾斯,而她正在這家火鍋店里。祇只能心里想,不敢說。
果然,在一陣吵鬧過后,服務員上生蠔的時候,祇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巴結(jié)的聲音:“啊,大人您來了!快請坐——貴客一位!”
隔壁桌就是慕容鋒,只見他一身羽絨服,脖子上還圍著一條貂皮圍巾。他不點菜,只是叫了幾瓶紅酒,一杯一杯斟了喝。
面前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希爾斯,現(xiàn)在要不去洗白自己,以后自己的總長就真的不能做了。慕容鋒心想。可是,希爾斯真會幫自己嗎?當年自己用小手段把她弄下來,她一定把自己當做冤家。再說了,自己精于權(quán)勢而不精于戰(zhàn)斗,要真把她惹急了,她一定會聯(lián)合同坐的鐵面組的人把自己滅了的。
各位,酒壯人膽吶!本來他還有點猶豫,等到幾瓶紅酒下肚,就已經(jīng)扯下臉皮不管那么多了。他趁著酒迷心,直接扒到希爾斯桌前,止不住地哭,就像死了親爹似的。
“啊——希爾斯前輩——姑奶奶!”這位平時高傲不可直視的總長現(xiàn)在像猴子爬樹一樣死死抱住希爾斯的左腿。
“你你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把我的腿放下!”希爾斯把自己的腿甩來甩去,想把他甩掉。一旁的彤還在一張一張地拍照。
“希爾斯前輩——要給我做主啊——”慕容鋒的眼淚都流到希爾斯腿上了,“我和那群人沒有一點關(guān)系啊——要相信我啊——”
希爾斯是公認的心軟,她看不得人哭。
“怎么啦?你是說那個……正法令嗎?”她一臉為難地看著這個把自己趕下臺的男人,“這是大案啊,所有的高層都很重視。你和我說……也沒辦法?,F(xiàn)在你才是總長啊?!?p> “希爾斯前輩,您在隊里待得長,認識的人也多。我……我真的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啊?。?!”那個總長又開始了。
希爾斯轉(zhuǎn)頭看向他的桌子,只見七八瓶紅酒歪歪斜斜倒在桌上地上,就認定他是酒后吐真言。說道:“好啦好啦,你有什么實情,快告訴我們吧。我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p> 祇原本還以為希爾斯會心軟到?jīng)]發(fā)現(xiàn)慕容鋒是裝的。但他發(fā)現(xiàn)希爾斯要慕容鋒說出實情的時候,其實發(fā)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所謂了。他急忙叫服務員結(jié)賬,另開了個包廂談事情。
市長辦公室被重重秘書包圍著,但是辦公室的門一直緊閉。那些秘書抱著一大摞文件,卻一個也進不去。
終于,電梯的門打開了,里面出來一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少年。
“小朋友這里是……”
誰都攔不住他,只見少年一下把門鎖擰斷,一腳踹開實木門,面對著眼前的椅背,大叫道:
“卉!你長了九十歲,變成母王八啦!把頭伸出來!”
椅子緩緩轉(zhuǎn)過來,欣賞夜色的卉這時才出現(xiàn)在他面前?;蚣夹g(shù)讓卉永葆年輕,這個九十二歲的市長現(xiàn)在還是三十二歲模樣,腦后松松挽著一個發(fā)髻,初一乍看還以為是一個模特。
“嚴宏,你這么有興致啊?!八黠@是一副冷靜模樣。然而下一秒,當嚴宏手中的刀橫在她頸前時,她才嚴肅起來。
“怎么,要暗殺嗎?”
“如果我要暗殺的話,應該沒人能擋得住。不過我是來要一個交代的。”
卉把刀子撥開,從抽屜里取出一疊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