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握鐵成泥
張小寶大吃一驚，說道：“我為了練著一招，都不知道被胖爹爹打了多少次，挨了多少苦才有點成果，岳大哥你怎可能一見就會，一練就成？”
岳飛笑了笑，說道：“這有何難，讓你看看真正有難度的招法?！闭f完，把整個手臂的衣袖都褪到了肩膀的位置，再把前臂上的銅錢對著眾人。
奇跡發(fā)生了，在眾人的眼光之下，那枚銅錢竟然象一只小蟲子一樣，貼著岳飛的手臂緩慢地挪動了起來。先是慢慢地往下滑到了手掌的根部，然后又慢慢往上爬，爬過了肘窩，往胳膊而去。
岳飛的表演，不單是牛皋和小寶他們看呆了，周圍幾桌的賭客也圍了起來看熱鬧。岳飛一運氣，銅錢直往牛皋打去，雖然沒有平時甩暗器的力度，但也帶起了小小風(fēng)聲。眾人齊聲喝彩。
牛皋站起來讓其他人散去，這邊廂小寶就問到：“大哥，你這是什么仙法，如此奇妙?！?p> 岳飛笑了，摸著小寶的頭，答道：“這不是什么仙法，而是運氣控制肌肉的一個法門，以后你的胖爹爹會教你的?！?p> 張小寶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湯懷看了柜枱上的沙漏，已經(jīng)是響午時分。兄弟幾人帶著小寶，在四海賭館附近找了個客店吃飯。趁著有時間，岳飛又問了小寶一些問題，如出口的時機，引開注意力的手法等等。張小寶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兄弟幾人聽了，大受啟發(fā)。
未時一到，岳飛一行人等又重入四海賭館。
正所謂生不如熟，岳飛兄弟幾人當(dāng)然是回到早上的那檔攤錢賭枱。
可能是剛過吃飯時候，賭枱只是圍著寥寥幾人。
“這位客官，”坊主認(rèn)出了岳飛，心中歡喜，早上的魚腩如今又重逢了，便笑著問道：“你要買哪一門呀？”
岳飛卻不理他，而是向四面一抱拳，說道：“剛剛問我買哪門的這位坊主早上連贏了我們兄弟幾把，我們兄弟不服。各位若有雅興，不妨先歇息幾局，且看我與坊主單獨斗上幾局?！?p> 賭徒門自然愛看兩強相遇，不禁齊聲贊同。張小寶則大聲喊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小寶這話是挑火的。不單這邊的氣氛熱烈起來，連鄰近賭枱的人也往這邊靠攏。其中有一些大漢，一看就是賭館看場子的。
坊主掃了岳飛幾兄弟一眼，心里一陣鄙夷，嘴上卻一點不露，用銅制攤盅蓋住一堆銅錢，推到賭枱中間，放好木托盤，然后淡淡地說：
“這位客官，押哪門？”
“壹，早上接連押壹不中，如今還是押壹字”岳飛答道。
其實坊主心里是有點后悔，不要去挑釁這些外鄉(xiāng)人。因為攤錢有四個數(shù)，多人下注時，有贏有輸，坊主不用傷了自身，又可抽頭，錢賺得舒服?？蛇@外鄉(xiāng)人一上來就要單獨對決，把其他欲下注者趕開。這樣一來，他一旦連續(xù)押中，自己就慘了。
意識到這點，坊主卻是不慌。他在攤錢上有絕活。見岳飛在‘壹’字托盤里押了五貫銅錢，他便揭開銅盅蓋，開始攤錢了了。
一四、二四、三四……
四周的賭徒們大氣不哈，眼看著坊主一攤四個地把錢堆中銅錢往外撥，越到后來，眾人的心懸得越緊。撥完了最后還剩三個。押“壹”字的岳飛自然輸了。
坊主伸手把“壹”字收了回去，把錢存到柜上去。再把“壹”字托盤放回原位。然后偏著頭問：“這位客官，還玩嗎？”
“還押‘壹’字?！痹里w也不慌不忙地掏出一錠銀子，往木托盤一放，“押十兩銀子?！?p> 坊主從托盤拿起銀子，掂量了一下，又放回托盤，說道“足十兩白銀”。然后開始攤錢。
這一局，攤錢的結(jié)果還剩兩個銅錢。
坊主嘿嘿一笑，“這位客官，上局輸五兩，這局又輸十兩。十五兩白銀就這么賠出去了。還玩嗎？”
“還押‘壹’字”岳飛掏出一錠金子，往木托盤一放，說道：“押五兩黃金”。
這時候一個師爺摸樣的人帶著幾個大漢走了過來，左手還玩弄著一對雞蛋一樣大小的鐵蛋。岳飛一眼看去，這些人的太陽穴微凸，拳頭青筋突顯，應(yīng)該是有武藝在身的。
坊主見到師爺過來，連忙點頭哈腰，說道：“李爺您來了?！?p> 那個李爺并不搭話，拿起托盤中的金子，用牙咬了一口，然后放在手中拋了一拋，說道：“是足金，金魚眼你可要小心了?！?p> 坊主連聲稱是。
李爺把手中的鐵蛋玩得霍霍直響，扭過頭來對著岳飛輕蔑地說道：“外鄉(xiāng)人，好大的手筆，但是要沉住氣哦，待會輸了別賴賬，這四海賭館可容不得別人耍賴?！?p> 話音剛落，牛皋一個縱身，蒲扇般大小的手往李爺臉上抽去。
李爺根本沒想到這幫外鄉(xiāng)人敢動手，剛才還在耀武揚威。這牛皋一撲上來，措手不及，“啪”的一聲，被打個正著，當(dāng)場撲倒在地，牙齒也丟了兩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沒吭聲就昏了過去。手中的鐵蛋掉落在地下，剛好落在岳飛腳下。
周圍寂靜了一會兒，突然一聲哨子響，又有幾十人跑了過來，把岳飛幾兄弟團團圍住，原來是賭場的護衛(wèi)全過來了。
人群中閃出一條路來，當(dāng)中走出一條黑大漢，生得面如黑漆，豹頭環(huán)眼，豬兜鼻，血盤大口，相貌奇丑。兄弟們一看就笑了：這小子除了矮點，廋點外，長得幾乎跟牛皋一摸一樣。
張小寶拉了一下岳飛的衣服，壓低聲音說道：“這就是四海賭館的護衛(wèi)總教頭，姓牛名大海，外號‘銅皮鐵骨’。一身橫練的外家功夫，武藝超強，在京師名頭響當(dāng)當(dāng)”
牛皋最是得意，指著那黑大漢就說道：“屹那漢子，怎就長得跟俺一個摸樣，快點過來跟俺做小弟，不要留在這下三濫的地方?！?p> 牛大海大喝一聲：“夠了。你們這幫人為何前來搗亂，難道想死不成?！?p> “哼”岳飛冷笑了一句，撿起地面上的兩顆鐵蛋，往牛大海面前一伸。
牛大海以為岳飛要用鐵蛋打他，連忙側(cè)身退了兩步。
“膽小鬼?！痹里w說完，右手握緊兩顆鐵蛋，用力一捏，嗤嗤……緊捏著的五指指頭之間，居然擠出了泥巴一樣的鐵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