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主任啊,這是怎么回事?”
秦非有些吃驚。
主要是詫異他為什么會給自己打來電話,畢竟以前幾乎沒什么交情……
不過上次朱秘書的事上,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李主任多少也幫自己說了幾句話。
而且在離職的時候,還很大方的給自己補了好幾個月的績效。
是個好領(lǐng)導(dǎo)!
想到這里,秦非的態(tài)度有些認(rèn)真起來。
電話那邊,李主任聲音抖得厲害,甚至能聽到牙齒微微打戰(zhàn)的聲音:“我……我女兒,瘋了!”
秦非一怔:“那……您應(yīng)該打急救中心或者城衛(wèi)廳的電話……”
找自己有什么用?
這也幫不上忙吧,自己又不是醫(yī)生……
“不是啊,小秦。”李主任顫聲道:“我感覺,我女兒……是見鬼了,就和……就和朱秘書一樣……”
和朱秘書一樣,那就是污染事件了。
秦非看了看旁邊正在等待的白黎和陳依依,思索了片刻道:“這樣吧,我可以過去看看,地址是……?”
……
等秦非記下了地址,掛斷了電話,一扭頭,就看見陳依依正仰著頭,眨著大眼睛,盯著自己。
她的皮膚很白,薄的幾乎能隱約看見皮膚下面青色的血管,小臉因為激動有些泛紅。
“污染事件?”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興奮。
剛剛李主任的聲音挺大,而且秦非的舊手機也不怎么收音,所以她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秦非點點頭:“應(yīng)該是吧?!?p> “那還等什么,快走?。 标愐酪姥劬﹂W亮,整個人躍躍欲試,頭頂?shù)男」治镆哺d奮的左搖右擺。
房間的角落里,白黎匯報完這突如其來的任務(wù),收起了聯(lián)絡(luò)器,微微一笑,火紅的頭發(fā)像是小小的火焰,她勾起嘴角,從腰側(cè)掏出一把槍。
“走吧,我們和你一起去?!?p> 十分鐘后,三個人順利坐上了開往內(nèi)城區(qū)的最后一班懸浮公交。
車廂角落里,秦非握著把手,身體自然地隨著公交車的晃動而調(diào)整發(fā)力點,穩(wěn)穩(wěn)的站在車廂里。
白黎也抓著一個把手,陳依依靠在她身邊,因為夠不到上面,只好握住白黎的衣服。
時間已經(jīng)接近六點,正好是晚高峰時期,車上人頭攢動,麻木的人群隨著懸浮公交的輕微顛簸而晃動。
秦非看了看身后的長椅。
上面坐著幾個滿臉疲憊的中年人,帶著口罩,看不清面容,正抱著胳膊,低頭瞌睡。
見沒有人注意這邊,秦非小聲問白黎:“我們有配槍?”
“有啊?!卑桌枘涿畹乜戳怂谎郏骸暗饶阏饺肼?,總部會給你發(fā)裝備的?!?p> “那你上次怎么沒帶?”
“帶了啊。”白黎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但是子彈配備不夠,來的路上就打完了?!?p> 似乎被他的話勾起了什么回憶,白黎憤怒道:“每次特制子彈就給那么一點,要不是隊長攔著,老娘非得罵死那幾個不要臉的老頭!”
秦非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了一下周圍。
附近睡覺的人已經(jīng)被說話聲吵醒,正饒有興趣的盯著這里,站著的幾個人互相用眼神交流,豎起了耳朵。
白黎話音一頓,硬生生止住了。
咔嚓——
輕微的機械碰撞聲音響起,陳依依從她的小包包里掏出一把銀色左輪,遞給秦非。
“你需要嗎?可以先用我的?!彼⑽⒁恍Γ爝呌楷F(xiàn)兩個小梨渦:“我很少用到特配槍的。”
車廂里一下安靜下來。
“槍!他們有槍!”
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周圍一片嘩然,人群驚恐的散開,轉(zhuǎn)瞬間,整個車廂空無一人。
……
……
微涼的晚風(fēng)吹過臉頰,卷起灰蒙蒙的霧靄,帶起了一陣說不清的刺鼻味道。
各色的霓虹燈給單調(diào)的灰霧披上了虛假的外衣
秦非三人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面面相覷。
陳依依有些不解:“他們憑什么不讓我們坐車?我們付了錢的!”
白黎揉著愈發(fā)凌亂的頭發(fā),半晌才道:“……他們不報警就不錯了……算了,我們打車去吧。”
秦非深以為然。
也就是在黑街這里比較混亂,如果陳依依是在內(nèi)城區(qū)的懸浮公交上拿出槍來,估計早就有人打給城衛(wèi)廳了。
陳依依癟了癟嘴,臉上仍帶著困惑的表情。
三個人等了好一會,才等來一輛破破爛爛的小轎車,在秦非熟練地和醉醺醺的的士司機砍下了一半價格后,飛快地駛向了李主任留下的地址。
……
……
房間里,因為羅柏的話,再次引起了與會人員的一陣討論。
“你的分析沒有問題,但我有一個疑問。”在一片低語聲中,又響起了一個質(zhì)疑的聲音。
那是一個眼神有些傲慢的中年男人,他穿著白大褂,雙手抱胸,微抬著下巴,注視羅柏:“他的爺爺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真的意外,還是說……”他的語氣開始變得咄咄逼人:“像你一樣,親手殺了自己的親人?!?p> 屋子里的氣氛為之一肅。
不了解內(nèi)情的人面面相覷,有知道的則低下了頭,不敢多說什么。
一片安靜之中,羅柏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深藍(lán)色的眼睛里仿佛孕育著一場風(fēng)暴,靜靜注視著說話的男人。
男人也毫不退縮,眼神如刀,死死盯著羅柏。
……
“好了,不要再說了?!睘槭椎睦先税櫰鹆嗣肌?p>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很有威嚴(yán)。
房間里的緊張氣氛如冰雪般慢慢消融。
“羅凱。”老人警告道:“事情究竟如何,你比我們更清楚,沒必要一直為難羅柏,當(dāng)年他也只是個孩子?!?p> “何況……都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年了,該放下了。”
“呵呵,葉老說的是?!泵辛_凱的中年男人收回了目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然后,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孩子?呵呵……他們……”
“都是怪物!”
羅柏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只是這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我希望諸位能給16號一點時間,我會隨時配合組織對他的情況進行監(jiān)測和調(diào)查。”
“如果……”他輕聲說著:“他失控了。”
“我會親手解決他。”
羅凱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雙拳緊握。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什么也沒說。
山大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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