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笔謾C店老板將手機遞給愛麗絲:“兩百?!?p> 愛麗絲一把搶過手機就開始翻找起來,而褚夏則默默地掃碼付錢,然后拉著愛麗絲走出手機店。
“有點渴了?!睈埯惤z頭也不回地對褚夏揮了揮手。
褚夏無奈只好到的便利店買了兩瓶礦泉水回來,遞給愛麗絲一瓶的時候湊過來問道:“怎么樣?有線索嗎?”
“有?!睈埯惤z接過水不假思索地回答:“被刪除的一百八十三張照片恢復了一百四十二張,雖然四十一張恢復不了,但是問題不大,至少我們已經(jīng)可以得到許多信息了。”
“啥?”褚夏感覺后背有些毛毛的,“真的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照片嗎啊?咱們還真的去過案發(fā)現(xiàn)場嗎?”
“不錯,這說明,我們的記憶真的被刪除了一段?!睈埯惤z笑了笑,露出了八顆潔白的小牙齒,卻給人一種莫名兇狠的感覺:“能做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的,只有‘入侵者’?!?p> “你的意思是,這起案件,跟創(chuàng)造者與入侵者有關嗎?”褚夏皺眉。
“沒錯?!睈埯惤z把手機懟到褚夏臉上:“看,這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這種詭異慘烈的戰(zhàn)斗場面,只有入侵者之間的戰(zhàn)斗能夠解釋吧?所以,死者是創(chuàng)造者,兇手是另一對創(chuàng)造者與入侵者,而能刪除我們記憶的,一定也是一對創(chuàng)造者與入侵者?!?p> “兇手與刪除我們記憶的入侵者,會不會是同一個?”褚夏問道。
“不知道,目前還沒有看到證據(jù)?!睈埯惤z沒有立即回答褚夏的問題,而是再次舉起手機懟到褚夏面前:“先看看這個吧,客廳正中心,應該是尸體躺著的位置。”
褚夏皺著眉仔細地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說道:“血液的狀態(tài),是許多層疊加的?最上層的是暗紅色的靜脈血……這點白色的是什么?腦漿么……死者是在活著的時候被挖去眼睛的?”
“沒錯?!睈埯惤z打了個響指,“你知道這說明什么嗎?”
“這說明,死者是在被挖掉眼睛之后,兇手才用兇器捅進她的胸口,完成了處決,只有這樣才會造成,肺部噴濺而出的靜脈血處于最上層的情況。而噴濺血液的狀態(tài),只有還處在生活反應的傷口才能造成?!瘪蚁拿嗣掳停八勒咭呀?jīng)倒地,受了多處足夠致命的傷,流下的血疊了好幾層,而兇手在補刀之前,卻做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動作——挖出死者的眼睛?”
“這說明,挖取眼睛的動作,優(yōu)先級在殺死死者之上。”愛麗絲總結道。
“所以,挖取眼睛的動作,一定是對兇手有價值,或者,這個動作本身,其實是某種對兇手很重要的儀式?!瘪蚁难a充道。
“…..”愛麗絲突然沉默了下來,她收回手機,繼續(xù)翻看著,接著皺了皺眉,然后雙手在手機上打起字來,似乎是在搜索什么,接著她的眉頭越皺越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情一樣。
褚夏見狀便也沒有打擾愛麗絲,而是擰開了手中的礦泉水喝了幾口,看了看四周,路上并沒有多少行人,所以褚夏和愛麗絲堵在大街上并沒有引來多少人的目光。但即便如此,褚夏的廣場恐懼癥也有一點復發(fā)的跡象,他借喝水的姿勢擋了擋臉,假裝玩了玩手機,然后就低下頭開始打量著面前的愛麗絲。
“咦……”褚夏突然發(fā)出了疑問的輕聲,而與此同時,愛麗絲突然開口問褚夏道:“死者丟失的,是一雙眼睛,還是一只眼睛?如果是一只眼睛的話,那么是左眼還是右眼?”
褚夏眨了眨眼,突然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連環(huán)殺人案?”
愛麗絲手機懟到褚夏的臉上,上面是一個網(wǎng)頁,寫著《4.5望舒市特大連環(huán)殺人案件》。
褚夏愣了愣,“......難道是模仿犯,或者是兇手為了嫁禍?類似順風車殺人案這種手法?”
“就沒有可能是這個潛逃多年的連環(huán)殺人兇手再次犯案嗎?”愛麗絲晃了晃手機,“潛逃多年,自以為已經(jīng)安全,多年沒有再殺人手癢癢,意外成為創(chuàng)造者,依靠入侵者的能力,忍不住再次動手滿足自己的欲望?根據(jù)網(wǎng)上發(fā)布的案件信息來看,那個兇手可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隨機作案,隨機殺人,手段殘忍,每次作案都有明顯個人特征……哈……”說道最后,愛麗絲似乎有些不屑地撇撇嘴,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誰。
褚夏沉默了一下,搖搖頭:“雖然望舒市這個連環(huán)殺人案看起來很像是隨機殺人……但我認為實際上并不是,雖然幾個死者各方面都沒有交集,但是我覺得這只不過是辦案者還沒有找到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罷了。受害的五個人,他們之間一定有一個交叉點,一個能夠將他們輻射其中的發(fā)散點——這才是他們遇害的根本原因。
而當年那個兇手,在殺死五人之后便突然收手,非常有可能是因為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他并不需要再殺死其他任何人了。所以我覺得這一起案件跟那個案件是同一個兇手的可能性比較小——主要還是要知道這個案件的死者到底是誰,是不是葉驚鵲,與八年前的案件之間有沒有存在某種關系,以及死者是不是只丟失了一只左眼了。”
“不錯?!睈埯惤z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創(chuàng)造者,跟我想的一模一樣,我?guī)缀醵家獞岩桑绻麚Q一個場合,我先開口的話,我會跟你說出同樣的話來。對了?!苯又掍h一轉,“你剛剛要對我說什么?”
被愛麗絲提醒一下,褚夏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你的嘴角……”接著就把手伸向愛麗絲的唇邊,在愛麗絲似乎有些愣神的情況下,用大拇指略顯溫柔地擦拭而過。
“……”愛麗絲似乎被褚夏的突然襲擊搞得有些蒙了,她緩了足足一秒鐘,才一步跳開,嚷嚷道:“喂,放尊重點,入侵者的職責是解決創(chuàng)造者的人身威脅,而不是創(chuàng)造者的生理需求的!”
“不是。”褚夏有些尷尬地伸出大拇指,湊到愛麗絲的面前,“你看,你的嘴角有一些粉末……好像是……”褚夏拿到鼻尖聞了聞,是一股好聞的淡淡柑橘味,以及略微的奶味——他并分不清哪個是愛麗絲的體香,只能猜測道:“糖粉?”
愛麗絲臉色一變,也抓住褚夏的手指聞了聞,然后一臉怪異地看向褚夏,直看地褚夏臉色發(fā)毛。
“怎么?”褚夏問道。
“我現(xiàn)在的記憶中沒有吃過糖,所以這糖……一定是我們失去記憶的那個時間段里吃的……”愛麗絲說著,突然彎腰將一根手指伸進自己的嘴里,開始扣自己的嗓子眼:“嘔——”很快,她就干嘔了起來,連帶著幾聲咳嗽,將胃里的溶液吐了出來——早餐早已經(jīng)進入小腸,她吐出來的不過是些粘稠的胃液,并沒有看到任何糖果的痕跡。
“褚夏!”愛麗絲一邊咳嗽一邊惡狠狠地盯著褚夏,褚夏無奈地咽了咽口水,嘟囔著:“我根本不愛吃糖,所以我肯定沒有吃……好了好了,我吐就是了……”接著學著愛麗絲的樣子彎下腰催吐。
“當啷——”突然,一個什么東西,隨著褚夏的干嘔聲,從他的嘴里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了輕響。
愛麗絲毫不嫌棄,直接彎腰撿了起來——那是一顆包裝完好的糖果。
這下子褚夏自己都蒙了,他連忙后退兩步咳嗽了幾聲愕然道:“我特么的,不可能吃糖不吐包裝袋吧?”
“如果在當時,我們遇到了十分緊急的情況,而這顆包裝完好的糖果是關鍵的證據(jù),你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將它在其他人的面前保存下來,那么你的選擇是?”愛麗絲問道。
褚夏一愣,隨即回答道:“趁人不注意,吃掉它?!?p> “葉,幼,安?!睈埯惤z念著糖果包裝上的三個字,翻了個面,再次念道:“故夢。”
“刪除我們記憶的人找到了,是葉驚鵲。”愛麗絲露出了獰笑。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