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不了案子還要挨打?!
勝男雖然來明朝五六年,老爺子也教了她不少衙門里面的門道,但是這捕快挨打的事情,不知是有意回避,還是真的忘了,勝男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
“行啦,別哭了,五姐兒明天還要去衙門報到呢!”
李正義沒有忽視勝男臉上的錯愕,心里暗罵這頓打來的不是時候,他家五姐兒還沒有當(dāng)捕快呢,先讓她見識到了當(dāng)捕快的卑賤。
“哦,我沒事兒,爹,您的傷不要緊吧,我這里有一些藥水是鄉(xiāng)下一位游醫(yī)配的,效果非常好,”勝男拋開心里的疙瘩,見老爹疼得直冒汗,便想起她的生命水,“娘,您等著,我回屋去拿!”
“好好好,唉,你爹是個犟脾氣,非說挨打丟人,不讓請大夫!”
蘇氏一聽女兒手里有好藥,便忙不迭的讓她去拿。
“你給孩子說這些干什么呀,嚇到她怎么辦?”
勝男轉(zhuǎn)身回屋,后面?zhèn)鱽砀赣H輕輕的斥責(zé)聲。
“哎呀,我不是著急嗎,您看您的傷,嗚嗚嗚……”
唉,看來當(dāng)捕快也不是什么舒服的職業(yè)呀,高危險、低薪水、無假期,還要經(jīng)常挨打。勝男糾結(jié)的回到自己屋,從紫葫蘆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倒進(jìn)一些生命水進(jìn)去。
“喵嗚!”咋啦?在姐姐家受氣啦?
饅頭懶洋洋的窩在炕上,見主人一臉郁悶的坐在炕頭上發(fā)呆,便關(guān)心的問道。
“沒有,”勝男把瓷瓶灌滿,然后又回到正屋,“娘,您把這些藥水涂在患處,效果特別好!”
“噯,好!”蘇氏連忙接過胖胖的白色青瓷評,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隨口問道:“來姐兒還好嗎?見著姐夫了沒有?”
“恩,挺好的。我去的時候,姐夫剛?cè)チ虽佔?,就沒有見著。娘,還需要我?guī)兔???p> “哎呀,不用了,你也忙了一天,回屋休息吧。明天還要去衙門呢!”
“好!”
勝男答應(yīng)一聲,幫忙把門關(guān)上,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屋里。
“喵嗚!”主人,到底咋啦?垂頭喪氣的!
饅頭見到耷拉著腦袋進(jìn)來的勝男,好奇的滾到炕沿,像個肥胖的小朋友一樣癱坐在炕頭上,兩只前爪撐住身子,關(guān)心的問著。
“唉,饅頭,當(dāng)捕快實在不是一個好職業(yè),”勝男一把抱過饅頭,兩只手無意識的揉搓著,慢慢的把父親挨打和捕快破案有比限的事情說了說。
在古代,捕快破案子都是有比限的,一般比限是三天,遇到人命案或者重大案子的時候是五天,如果在期限內(nèi)破不了案子,負(fù)責(zé)的捕快就要挨打。挨完板子繼續(xù)破案,如果下一個比限還是破不了,板子翻倍。
老爹這次辦的是積年陳案,而且情況特殊,代理縣務(wù)的縣丞特意給了一個月的比限,板子也規(guī)定為二十大板。縣丞大人說啦,就是再難抓的山匪,他給了一個月的期限也該破了吧,所以聽到老爹說邱老大逃逸的消息后,又有李班頭的煽風(fēng)點火,縣丞很不客氣的給了老爹二十大板。
打板子的雖然是自己的兄弟,但是見縣丞真的發(fā)了怒,手底下也沒敢太放水,于是,老爹在抓山賊的時候受的傷還沒有治愈,新傷又來了,也難怪老娘會傷心的近乎有點失控。
“喵嗚!”怕啥,你練功也有五年,一般的小賊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再說了,你不是還有我這個超級無敵的神貓嘛,放心吧,我會幫你的!
饅頭被揉搓的有點暈頭,忙從勝男的魔爪下掙扎出來,“再說啦,你不是還有生命水嗎,呼呼,一般的小傷也不會傷到你滴?!?p> “呵呵,也是哦!”
勝男前世沒有挨過打,來到明朝后也沒有人傷害她,所以咋一聽挨板子有點被嚇到,吼吼,她是什么人呀,咱們手里可是有神器的穿越重生女。
想通了,勝男也不再郁悶。傍晚,涂過生命水的老爹也驚奇的發(fā)現(xiàn),被打得鮮花朵朵的屁股居然傷口愈合了,有些沁血的傷口血也止住了。驚喜之下,忙問勝男這藥水的方子。
“呃,爹,這是偶然遇到的一位神醫(yī)給的,呵呵,沒有方子。不過,我那里還有一壇子,晚飯后我給您都取來!”
勝男端著飯碗有點詫異,她知道生命水神奇,但是自己沒有受過傷,自然不知道它外敷也有奇效。本來她打算的是給老爹把生命水摻到飯湯里,外敷不過是個幌子。
“恩,真是好東西呀,一定好放好!”
李捕頭趴著養(yǎng)傷,不能和家人一起吃飯,便隔著門對勝男交代道。
“知道啦!”
呵呵,世界上還有哪個地方比自己的紫葫蘆安全。
吃完飯,勝男又取了一個放玫瑰酒的壇子,把壇子刷干凈后倒?jié)M生命水,然后給老娘送去。見老娘像捧著寶貝一樣捧著這個壇子,勝男不禁嚴(yán)重懷疑:老爹是不是經(jīng)常挨打呀?!
回到自己屋,勝男把門窗都關(guān)好,哎呀,累了一天,她要好好泡泡澡。
拿了換洗的衣物,從衣襟里掏出小掛墜兒一樣的紫葫蘆,先把守候多時的饅頭丟了進(jìn)去,然后將葫蘆放在安全隱蔽的地方,自己攥著葫蘆塞兒也進(jìn)了葫蘆——沒錯,經(jīng)過多年的研究,勝男發(fā)現(xiàn),這個紫葫蘆真是仙家的寶貝,除了天不能裝下去,什么東西都能裝,包括人和動物。
進(jìn)了葫蘆,里面是一棟非常精致的竹子小屋,屋前用竹竿匝成的柵欄圍著,推開竹竿門,院子里東側(cè)靠窗的地方種著一叢玫瑰花,玫瑰花前則是整整齊齊的幾行菜地;院子西側(cè)則是一潭清水,面積不過二十平米左右,池水里安置著一個水車,水車邊安放著一根碗口粗的挖空竹竿直通向竹屋。
“饅頭,去踩水車!”
勝男不客氣的對饅頭吆喝道。
“喵嗚!”知道啦!
就見饅頭直起身子,拽呀拽的來到水車邊,輕盈的跳上水車,然后兩只前爪抓出橫桿,飛速的跑騰著兩只小粗腿,“嘩啦嘩啦”的溫泉水呼呼的通過竹竿流進(jìn)了屋里。
勝男拿著衣物進(jìn)了屋,來到臥室里的小隔間,也就是她的浴室。浴室里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個大木盆,外面伸進(jìn)來的竹竿一端牢牢的探在木盆的上方,隨著窗外饅頭的運動,清水嘩嘩的流進(jìn)木盆里。
勝男從一側(cè)小柜里拿出個一尺見方的木盒,木盒里放著滿滿的玫瑰花瓣。她抓出一把花瓣放進(jìn)盆里,然后開始解衣服,等收拾完,浴盆里的水已經(jīng)七八分滿,她慢慢的坐了進(jìn)去,然后對窗外喊道:“行啦,饅頭!”
水慢慢的停住了,勝男閉上眼,開始慢慢的享受泡浴的樂趣。
這間房子看著不大,里面小到一個盆,大到整間房子,都是她這幾年精心攢下的。自從發(fā)現(xiàn)紫葫蘆能裝東西后,她便開始實驗,先是小花盆,接著是饅頭、悍馬,后來是整塊的田地,接著又是一池溫泉水,這些都能裝下,最后她把自己也裝了進(jìn)來。并且發(fā)現(xiàn)沒有生命的可以維持原狀,有生命的可以正常生長,于是她便拿出所有的積蓄銀子在外面請人建了一棟小竹屋,等建成后,她將竹屋并地基上的土地一起裝進(jìn)葫蘆。經(jīng)過五年的補充,如今的紫葫蘆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放東西的器皿,而是勝男的另一個家,完全屬于自己的家。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勝男窩在竹榻上喝了點玫瑰酒,然后熏熏然的睡著了。
第二天卯初,勝男習(xí)慣性的醒了,她抱著饅頭,手里捏著葫蘆塞兒,然后回到外面的臥室。迅速的梳洗完,她在院子里又耍了一套警體拳,等正房的燈亮了以后,她又開始練起李家刀。
卯初三刻,勝男按照父親的指示來到衙門。步班的黃老爹,原名黃顯,年齡三十五歲,從十六歲當(dāng)差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梅水鎮(zhèn)縣衙待了快二十年,和世代緇衣的李家關(guān)系也非常好。
見到穿著簡練的勝男后,他先是嘖嘖有聲的夸獎了幾句,便把提前為她準(zhǔn)備好的差服、腰刀、鐵尺和腰牌遞給她。
接著帶她來到步班房,這時,步班的八名衙役都已經(jīng)簽了到,正等著班頭點卯,卻看到黃班頭領(lǐng)著一個十四五歲的毛小子進(jìn)來,這小子的手里拿著捕快的一干物品,于是大家便明白了她的身份。
“嘿,黃頭,這是咱們新補的兄弟?!”
“怎么這么瘦弱呀,能當(dāng)差嗎!”
“就是,我家堂弟可比她結(jié)實多了,怎么就讓她補了缺兒呢!”
“嗯哼!”
黃班頭坐在椅子上,袖著嘴咳嗽了兩聲:“各位兄弟,這是咱們新補的捕快,叫李勝男!勝男呀,你剛來,我給你搭個組,”說著,他的目光在眾弟兄面前掃了一遍,然后叫出兩個人:“老馮、小慶子,以后你們和勝男一組!”
他的話音剛落,排成兩隊的衙役中站出兩個人,一個年齡大約二十五六歲,身材魁梧,面膛黝黑,配上一嘴的絡(luò)腮胡子,根本就不像捕快反而像個大盜;另一個年齡十七八歲,個頭不是很高,蠟黃的面皮,顯然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曉得啦,不過,黃頭,我已經(jīng)帶了一個新人,如果再加一個,那……”
老馮有點看不上瘦弱的李勝男,雖然他們步班不辦什么要案,可是走出去也要有派兒呀,這小子一臉的青澀,當(dāng)個小相公還差不多。
“嗯,老馮呀,勝男手上可是有功夫,對了,我還告訴你們,勝男是李頭推薦進(jìn)來的,以后誰也不要難為她,懂嗎?!”
“李頭?李捕頭?!”
娘的,原來有后臺呀,小慶子興奮的臉上頓時一片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