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鯨天之章X

　　老是第一個出局，胡桃沒勁了，準(zhǔn)備出門去看望大咪和二咪，就是總務(wù)司門口立著的兩尊石獅子。

　　“堂主，送仙典儀！”

　　老孟連忙提醒，生怕堂主一溜煙跑沒影。

　　“對哦?！?p>　　胡桃想起此事，只能改日再去看大咪和二咪了。

　　“旅行者呢？”

　　魈隨口問道。

　　“你居然會關(guān)心除自己以外的事?！?p>　　胡桃非常驚訝的平視著魈，一雙好看的梅花瞳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

　　“不過，嘿嘿，旅行者和小派蒙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那位很有錢的愚人眾執(zhí)行官，叫公子還是什么來著在一起。”

　　胡桃想了想說道。

　　“天晴了？哼，我不關(guān)心天氣?！?p>　　魈說道，轉(zhuǎn)身離開往生堂，卻發(fā)現(xiàn)不經(jīng)意間往門口退的退休帝君。

　　正疑惑，魈聽到胡桃的聲音：“鐘離，送仙典儀最后的籌備工作就交給你了?！?p>　　仙人與璃月一同度過漫長歲月，但三千多年來升天者寥寥無幾，這就意味著一切相關(guān)傳統(tǒng)都只能以紙面形式存在，所以即便是往生堂堂主胡桃，主要還是專注送別凡人的技藝。

　　至于送別仙人，胡桃只有交給學(xué)識淵博的鐘離先生打理。

　　鐘離先生操辦的送仙典儀，即便是眼光最為挑剔、沉迷舊紙堆的老學(xué)究，也無法挑出任何毛病。

　　無論是儀式中人的服飾，儀式舉行的吉時、地點(diǎn)、用具，乃至當(dāng)天天氣、儀式時長、允許觀禮人數(shù)、觀禮者身份職業(yè)年齡，無一不合禮節(jié)。

　　“好的，堂主?！?p>　　鐘離平靜的答應(yīng)下來。

　　這樣胡桃就可以出門去看望大咪和二咪了。

　　不過明日的送仙典儀她依舊會以往生堂堂主身份，以凝重、肅穆的一面，親自帶領(lǐng)儀倌隊伍走過繁燈落盡的街道。

　　魈沒有在往生堂擔(dān)任任何職務(wù)，所以他來去自如。

　　“你在這里坐著，我出去一下。”

　　鐘離將幾根永生香插進(jìn)香爐點(diǎn)燃后，對準(zhǔn)備離開的魈說道。

　　“有什么事嗎？”

　　魈疑惑，難道是公子已經(jīng)解封巖槍鎮(zhèn)壓之力，放出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凝……新任帝君不是說要給璃月港每個人發(fā)10萬摩拉，我去玉京臺那里看看。”

　　鐘離手掂著下巴思索道：“不知道能不能代領(lǐng)，如果可以，你的那份順便幫你拿回來?！?p>　　魈：“……”

　　鐘離去玉京臺領(lǐng)新任巖王帝君給璃月港民眾的恩惠，魈便在往生堂枯坐。

　　期間，魈對胡桃和老孟下的棋感興趣，用盡各種手段暗示，最后老孟終于領(lǐng)會，主動邀請他對弈。

　　魈勉強(qiáng)同意。

　　“胡桃酒樓……無趣?！?p>　　魈觸發(fā)的第一個事件同樣是胡桃酒樓發(fā)家致富路線，不過他選擇將這樁籌碼賣掉全部換成摩拉。

　　之后的兩年里，胡桃酒樓掌柜仗劍云游，懲奸除惡。

　　“第三年，你做了一件好事，但好心沒好報，反被對方訛詐，余財盡賠后結(jié)束行俠仗義，回到家鄉(xiāng)?！?p>　　“16歲的你苦于生計，去街頭賣藝，選擇最簡單的胸口碎大石。”

　　“28歲，你終于找到一份輕松的差事，在春香窯做瓷器活，從此過上神仙般的生活?！?p>　　“29歲，你體弱多病，舊疾復(fù)發(fā)，死于非命?！?p>　　魈：“？？？”

　　一局棋下完，已日落天衡。

　　鐘離還沒回來。

　　魈看了眼那幾根永生香，發(fā)現(xiàn)燒成了三長兩短。

　　魈：“……”

　　月上中天，鐘離終于回來了，只不過魈看到他是從和裕茶館那條街回來的，手上還拖著一個金絲鳥籠，里面有兩只畫眉鳥。

　　奇怪，出門的時候明明兩手空空？而且他手上這個鳥籠不一直放在往生堂賬房中嗎？

　　難道他中途回來取走了？不過籠中的畫眉鳥不是只有一只嗎？

　　鐘離回到往生堂，絕口不提新任巖王帝君對每個璃月港民眾施以10萬摩拉恩惠一事，魈也就沒問。

　　在狹小房間里枯坐一整天，魈如坐針氈，看到鐘離回來，第一時間遁法消失。

　　緋云坡掛滿的各色宵燈流光溢彩，海風(fēng)把稻妻那邊的寒流帶來璃月，隨處可見換上厚厚的新棉襖，戴上虎頭帽的小孩子到處嬉戲。

　　魈看到了胡桃，她沒有去總務(wù)司門口看望大咪和二咪，而是跟一尊荒草叢中的神像在探討什么。

　　魈沒有過去打擾胡桃，他去了玉京臺。

　　和白天相比，這里冷清了許多。

　　唯有那盛開的琉璃百合依舊晶瑩剔透，藍(lán)白花瓣包裹杏黃花蕊，以沁人的芳香，釋放承載這片大地的記憶。

　　人治時代、維持千年的秩序被改寫、新任巖王帝君……

　　這些似乎都和璃月港的普通民眾無關(guān)。

　　和歷史上龍脊雪山另一側(cè)的蒙德相比，三千年里蒙德經(jīng)歷了高塔孤王時代、殘暴貴族統(tǒng)治時期，直到后來西風(fēng)騎士團(tuán)的建立著溫妮莎在風(fēng)神幫助下推翻貴族統(tǒng)治，蒙德這才真正意義上來到和平與自由時代。

　　反觀璃月，數(shù)千年來都是巖王帝君親自在治理，從擬訂和璃月港最初的契約開始，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璃月人民生活安定、富庶，仿佛戰(zhàn)亂、黑暗離他們很遠(yuǎn)。

　　然而這期間璃月七星更迭換代、普通民眾生老病死，咬著糖葫蘆的小孩立刻變成躺在竹椅上的老人，唯有巖王帝君永遠(yuǎn)守護(hù)著璃月，雖然祂本人在逐漸淡去。

　　欲買桂花同載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相見。

　　巖王帝君死后，甘雨是那般失落，絕云間的仙家甚至來興師問罪，可除了這些故人，還記得這位偉大帝君的又有幾人？

　　或許這也是仙人不愿和凡人打交道的原因吧。

　　魈抬頭，望著天上那輪圓月，明黃色的瞳孔倒映星河，很難想象多年后這位往生堂堂主離去，帝君該如何。

　　“鐘離先生，我以前總說等你大日子到了會給你辦一場不下巖王帝君的送行典儀，可我都老成這幅模樣了，你還是這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