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鯨天之章Ⅳ
“飲必甘露，食必嘉禾……”
甘雨摘下一個樹莓，這天衡山里的樹莓，味道還是千年前的樣子。
“甘雨～”
甘雨突然聽到小派蒙的聲音，她疑惑回過頭，看到小派蒙手里端著一份料理，朝這邊飛過來。
“甘雨，既然你不喜歡吃蜜醬胡蘿卜煎肉，我和旅行者特意為你做了莊園烤松餅?！?p> 派蒙笑著說道。
“并非不喜歡，只是……”
甘雨低下了頭。
“總之，快嘗嘗這份莊園烤松餅吧，可好吃了！”
派蒙催促道：“海燈節(jié)可是你們璃月最重要的節(jié)日，一年只有一次，絕對不可以用樹莓這種平時就能吃到的東西應(yīng)付過去！”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享受各種各樣的美食，否則人生將毫無意義?！?p> 派蒙小手叉腰，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熒提醒派蒙還有聽戲。
“當然啦，如果每天晚上都能去和裕茶館聽云堇唱戲的話，人生就更圓滿了！”
派蒙補充道。
熒又提醒派蒙如果擁有很多摩拉的話。
“啊這……”
如果擁有很多摩拉的話，就像璃月港的天權(quán)凝光一樣有座飄在天上的群玉閣，那樣的人生怎么想都是圓滿的吧。
甘雨不動聲色吃完了這份莊園烤松餅。
“很好吃，謝謝你們，旅行者，還有小派蒙?！?p> 甘雨十分平靜的說道，似乎無論什么樣的話語，都無法讓她內(nèi)心產(chǎn)生絲毫波瀾。
盡管這軟乎乎的松餅嚼上去軟綿綿的感覺讓味蕾仿佛置身云端！
“海燈節(jié)期間，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來玉京臺的月海亭找我，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回去處理，先行一步了。”
“哦，甘雨再見！”
派蒙揮手和甘雨告別，然后才發(fā)現(xiàn)那份莊園烤松餅被對方不知什么時候吃完了。
“旅行者，椰羊的事，要不我們還是回不卜廬再問下七七吧。”
派蒙對熒說道。
熒點了點頭。
……
后半夜的天衡山里下了一場雨。
等到晨曦微露，山間山色空蒙。
熒和派蒙在丘丘人的營地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中午啟程回璃月港。
此時的璃月港一片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一些小孩子在路邊歡喜燃放煙花、爆竹，大人們則忙著懸掛海燈節(jié)裝飾的東西。
城里的千巖軍比平時多了數(shù)倍，用來維護治安。
“海燈節(jié)期間訂購?fù)脴I(yè)務(wù)，均可享八折優(yōu)惠，兩位及以上客戶……”
派蒙看到了一張貼在墻上的小廣告，不過還沒看完就有附近巡邏的千巖軍過來給撕了。
“旅行者，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派蒙說道，她的目光早已被街邊的小吃攤吸引。
熒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路吃到三碗不過港，熒和派蒙在這里見到了鐘離，就是對桌喝酒的兩個人看著有些眼熟。
“高兄，海燈節(jié)快樂?！?p> “孫弟，同樂同樂，這兩天生意如何？”
“反正我是沒想到，過個海燈節(jié)，正經(jīng)做生意都能賺這么多錢，看來明天我得更早出門捕魚了?！?p> “……”
嗯，是沒聽過的對話，應(yīng)該不認識。
“卻說這劉老財最愛養(yǎng)花，荻花洲的霓裳花、玉京臺的琉璃百合，甚至是蒙德那邊的塞西莉亞花、嘟嘟蓮，都會花大價錢買來種子，請專門的花農(nóng)種植，不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劉老財之所以這么愛花，其實是因為他的小閨女每晚喜歡聞著花香入睡……”
三碗不過港的說書人不同于和裕茶館的茶博士劉蘇，講的都是一些街頭巷尾的市井故事。
“又見面了，旅行者?！?p> 背對著熒和派蒙的鐘離說道，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值此海燈佳節(jié)，能與你這樣繁忙的旅人相逢于璃月港，實屬難得。”
“海燈節(jié)快樂，往生堂的鐘離先生，你在做什么？”
派蒙問道。
“如你所見，閑游市井，聽聽街頭巷尾的人聲鳥鳴?！?p> 鐘離說道：“近日往生堂比較清閑，沒有需要我操心的事，按慣例，先來此處點一壺茶，聽一段書?！?p> “清閑嗎？”
派蒙想起剛才被千巖軍撕掉的小廣告，能推出那種優(yōu)惠的人，不用想都是那位喜歡捉弄人的往生堂堂主。
“我們既然在這三碗不過港相遇，不如坐下來喝杯茶，吃些點心?！?p> 鐘離邀請熒和派蒙。
“好?。『冒。 ?p> 聽到有點心吃，派蒙不假思索就同意，更可況還有人請客……不對！這家伙身上帶摩拉了嗎？最后不會是想讓我們買單吧！
可能是看出派蒙的猶豫，鐘離說道：“這三碗不過港不是新月軒、琉璃亭那種地方，即便是在海燈節(jié)期間，人均消費也不會太高?！?p> 派蒙半信半疑，但熒已經(jīng)在鐘離身邊坐下了。
“喂！旅行者！”
派蒙突然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你們知道璃月海燈節(jié)的來歷嗎？”
茶和點心上來后，鐘離問熒和派蒙。
派蒙想了想，然后搖頭：“不知道，只知道這是你們璃月人重要的節(jié)日?！?p> 熒聽了派蒙的話，跟著點頭。
“古時候璃月戰(zhàn)亂多發(fā)，人們?yōu)榱俗屧谕膺h征的戰(zhàn)士認清回家的路，會在夜里點起明亮的燈……”
鐘離端起茶杯，緩緩說道。
熒和派蒙頓時仿佛置身古戰(zhàn)場，天地血紅一片，到處硝煙彌漫，喊殺震天。
地上有恐怖的大魔臨世，一頭撞斷山川河流。
天上有惡蛟興風作浪，張嘴吐出天河之水，淹沒無數(shù)生靈。
古道上，餓殍遍地。
鐘離負手而行，熒和派蒙跟在他身后，走過戰(zhàn)場，走過萬人坑，所過之處，人間煉獄。
派蒙害怕躲到熒身后，熒將黎明神劍緊握手中，如臨大敵。
下一刻，無數(shù)桿巨大的巖槍猶如流星劃過夜幕，撕裂這黑暗天地，蕩滌四方妖邪，場面無比震撼！
鐘離在一個村子外停下腳步，這里有一片夾岸數(shù)百步的桃花林，仿佛世外桃源。
入夜，村里的人們點亮明燈升空，無論大人還是小孩，此刻都在虔誠祈禱……
“如今時局安穩(wěn)，放宵燈這一習俗也漸漸轉(zhuǎn)為了紀念儀式，對璃月人而言，燈火傳承，意味著英魂不滅，這些不被時間撼動的事物，便是璃月的根?！?p> 鐘離說完，熒和派蒙恍若大夢一場，醒來看到路過三碗不過港的人們臉上洋溢著微笑，此刻正在歡度海燈節(jié)。
“我覺得……這位鐘離先生，你如果去說書的話，一定能賺好多好多摩拉?！?p> 派蒙猶豫說出了心中的想法：“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興趣，如果你不熟悉業(yè)務(wù)，可以讓我做你的經(jīng)紀人，嘿嘿！”
熒問派蒙不和她一起旅行了嗎？
“欲買桂花同載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見……”
鐘離正要回答派蒙的問題，一只纖細手指上涂了烏黑指甲油的手在他左肩拍了一下。
鐘離疑惑，朝左邊看去，并沒有人。
有著一雙梅花瞳的少女這時在他右邊出現(xiàn)，當發(fā)現(xiàn)捉弄自己的是胡桃后，鐘離臉上立刻露出微笑。
“鐘離，快看快看！那里有朵小豬一樣的煙花！”
胡桃指著一個方向連忙說道，兩根紅褐漸變色馬尾長的都快拖到小腿部位。
鐘離朝胡桃指的方向看去，結(jié)果什么也沒看到，因為現(xiàn)在是白天。
“如此甚好?！?p> 但鐘離還是說道。
“嘿嘿！”
捉弄玩鐘離，胡桃注意到了熒和派蒙：“哎呦呦，這不是旅行者和她那只會說話的小仙靈嗎？”
“啊——”
之前的小廣告就給派蒙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所以胡桃出現(xiàn)第一時間他就躲到了熒身后。
胡桃見派蒙躲起來，覺得沒意思，又盯上了跟他一起過來的魈。
“別靠的太近，千年業(yè)障你可能承受不住?！?p> 胡桃自討沒趣，便又纏上鐘離，蹦蹦跳跳：“鐘離快看快看！這次真的有一朵小豬一樣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