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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艦隊旗艦五月花開。辛達·杜魯班上將身后跟著副官安琪兒上尉,腳步穩(wěn)健的進入艦橋。艦長文森特·克勞齊準將率領(lǐng)艦橋人員向司令敬禮。辛達舉手還禮后在司令坐席上坐下。安琪兒上尉有些擔心的看著司令。辛達的臉色帶著些不尋常的青灰色。
“辛達提督,您的身體真的不要緊么?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又進行了一次模擬推演,軍醫(yī)官說您應(yīng)該至少臥床休息2天。那個推演對身體的負擔真的太大了?!?p> 辛達回頭微微的笑了一下,“安琪兒上尉,你說的很對,所以我已經(jīng)下令把那個東西封起來了,不準任何人動用它。”
“可是其他使用者并不會像您一樣持續(xù)時間那么長,結(jié)束之后也不會出現(xiàn)那么嚴重的身體損耗啊?!?p> “喔,大概是我太投入了吧?”辛達撫摸了一下發(fā)青的臉頰,他的眼神并無一絲的疲倦,水藍色的眼眸清澈見底,仿佛晴空下的湖面一般。
“能問問您模擬戰(zhàn)的結(jié)果么?”
“呵呵。”辛達輕笑起來,“真是不容易啊?!?p> 第三艦隊的司令并沒有滿足副官的好奇心,“艦長,全艦隊出擊!”
“是!”
五月三日17時06分,同盟軍第三艦隊拔營離開駐地仙德拉行星,朝著德奧里亞星域方向前進。
香普爾星域,第十三艦隊旗艦休伯利安。楊威利站在通訊機前面,屏幕里的是他的老朋友摩頓少將。摩頓提督原本與奇跡楊并無太多的交集,但是去年那場可怕的大遠征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變得近起來。楊威利在回到宿舍之后對尤利安感慨過,如同人一直處于靜止不動的環(huán)境里,那么他熟悉的一切只會慢慢的消失變少——沒有人能抵擋時間流逝的威力。然而如果此人處于波瀾起伏的環(huán)境里,那么他在失去一些的同時必然會得到一些新的饋贈——或許是你不想要的,但肯定是新的。
“拉普上校是我的好朋友,在他過世之后我長久的處于悲痛之中?!?p> 奇跡楊接過養(yǎng)子手里的紅茶杯,吹了下杯口浮起的熱氣。身上套著圍裙的尤利安同情的看著自己的監(jiān)護人。楊威利的朋友本來就不多,拉普上校的陣亡實在是巨大的損失。
“這次大遠征同盟和我個人的損失可謂不計其數(shù)。但是呢?!睏钔ь^喝了一口紅茶,霧氣里的面龐仿佛有些模糊,“也因此得到了很好的朋友?!?p> 從亞姆利扎的死亡陷阱里成功突圍之后,同盟軍殘存的四位提督在第五艦隊的旗艦上進行了長時間的晤談。原本只是商討這次遠征的得失,但是越說越投機的四人將會談的時間后延了整整一天。他們不光是通過各自的描述完成了大遠征的拼圖,對于當前的時政也是各抒己見。當然由于認知的高度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對具體議題會有分歧,但是這種分歧絕對沒有大到完全對立的程度,在非常融洽平和的氣氛里,四人將自己平日里無人傾訴的禁忌話題拿出來,借著酒精的助力大膽的分析解剖。年長如亞歷山大·比克庫提督,穩(wěn)重如辛達·杜魯班提督,都在酒會里不時語出驚人。平素慣以評論尖利刻薄出名的楊威利自然也是不會沉默不語的,他對于事務(wù)的觀察細致和縝密的思維邏輯,使得眾人感覺到耳目一新,而恰到好處的嘲諷更是時不時讓辛達和比克庫老爹朗聲大笑。到了后面,連一直表情嚴肅的摩頓提督也有些放浪形骸的樣子,他不但炮轟了軍部的無能,還明確表示臭名昭著的審查會違反憲法。眾提督對此表示贊同和理解,畢竟摩頓提督回國之后很可能馬上就要面對審查會。
“這樣非法的存在,居然能堂而皇之的存在下去?!?p> “誰賦予他們的特權(quán)這么公開踐踏同盟憲章呢。”
“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好像是包括我們自己在內(nèi)的全體國民。”
楊威利的解答讓眾提督發(fā)出一陣臟話之后無奈的搖頭喝酒。
比克庫老爹摸了一下雪白的胡須,“貴官的發(fā)言真是振聾發(fā)聵啊,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這里面有什么問題么?”
辛達禮貌的對老爹欠了欠身,殷勤的拿起酒瓶給老提督的酒杯滿上。他回頭看了一眼另外兩位同僚。摩頓提督皺著眉頭正在苦苦思索,奇跡楊的臉上則是淡淡的微笑。辛達很熟悉那種笑容,那是有人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時的表情。
“重心有所偏移了。原本國父是為了解救苦役營的同胞才奮力反抗帝國的暴政,冰船的偉大奇跡我們暫且不緬懷——這個時候是沒有所謂的自由行星同盟的對吧?”
楊威利臉上的微笑變得濃郁起來,他拿過酒杯輕松的喝了一口。比克庫提督若有所思,摩頓提督則好像還是沒有明白的樣子。
辛達的思路其實極致簡單。是政客們刻意為之,以便合理合法的剝脫和踐踏國民的利益。因為所謂的國家利益,是由高居寶座的政客來解釋的。
“例如延續(xù)至今的戰(zhàn)時管制條例實際上損害了每一個同盟人的利益,是誰給政府權(quán)力讓全體國民節(jié)衣縮食的呢?”辛達往嘴里放了一塊牛肉,“是政府的老爺們。然后他們告訴全體國民,這是人民的意志?!?p> 楊威利點點頭,“按照尋找受益者的理論來推算,這么做最大的受益者無疑就是支持政客的軍工企業(yè)及相關(guān)產(chǎn)業(yè)者了。而接受他們資助上臺的政客勢必將此狀態(tài)繼續(xù)發(fā)揚光大。”
摩頓提督似乎有些聽呆了。“這,難道說打倒銀河帝國的偉大目標只是拿來哄人的東西么?”
辛達聳了聳肩,“沒有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他們又如何順利的將取自全體國民的財富納入懷中呢?實際上我一直覺得宇宙海盜要比政客來的純粹。至少他們不會在搶劫之后騙你我是為你好。”
“然而我們對此卻無能為力……”
楊威利嘆了口氣,“確實無能為力,民主政府的軍人實際上對于政治是非常無力的,即使你退役后轉(zhuǎn)入政界,也未必能實現(xiàn)自己的理念,反而很有可能迷失當初的自己?!?p> 辛達的眼眸在燈光下仿佛發(fā)著異樣的光芒,“英才絕世如阿修比提督最后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不是么……”
“這,阿修比提督是戰(zhàn)死的沒錯,但是那一戰(zhàn)是同盟大勝??!”摩頓提督有不同意見。
“然而我們之后甚至連穩(wěn)守反擊都沒做到,耗費巨資打造出宇宙艦隊并犧牲了無數(shù)精銳之后得到了什么呢?”辛達眼里的戲謔越發(fā)的深重起來,這并非針對摩頓提督,而是對現(xiàn)實的無奈和憤怒?!拔ㄒ缓瓦@次的遠征不同的是,男爵他們可以驕傲的說,我軍確確實實的重創(chuàng)了帝國軍。但也僅僅是如此了,銀河帝國并沒有因此被消滅。”
“事實上我們一直在如同螺旋迷宮的世界里周而復(fù)始,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呵呵,是的,不管環(huán)境如何改變,人類的行為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這么說吧,第二次迪亞摩特之戰(zhàn)之后,政客們?yōu)榱吮W∽约旱牡匚唬弑M全力的制約軍方的進一步舉措,從而使得之前大勝獲得的良機錯失,最后居然連防御點都沒能保住,演變成了帝國隨時可以進攻同盟的被動局面?!毙吝_吞下嘴里的牛肉,喝了一口帝國紅酒,“雖然我沒有證據(jù),但是阿修比提督陣亡之后,730黨其余人員肯定都受到了各方面的鉗制而無法完成他的遺愿?!?p> 楊威利在某個時候曾經(jīng)詳細的調(diào)查過730黨以及阿修比提督的死因。他聞言點了點頭,“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顯得非常不合理,我不太相信小概率事件會一再的發(fā)生?!?p> 摩頓提督叫了起來,“如此削弱軍方,政客們能有什么好處呢?!”
楊威利和辛達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和苦澀。
“維持住自己的基本盤,政客們才能繼續(xù)自己的表演~”
“如果任由軍方繼續(xù)進攻,那么原有的環(huán)境會發(fā)生激烈變化,作為已經(jīng)占據(jù)高層的原秩序受益者們肯定是不愿意的~”
摩頓提督放下了酒杯,仿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就把國家利益拋諸腦后~”
辛達冷哼了一聲,“這次可不就是為了保住選舉支持率才讓我們來送死的?他們眼里有國家利益么?他們把同盟寶貴的兵力當成了什么?政客的做法從來沒有改變,也不會有改變。所以我說他們還不如宇宙海盜純粹?!?p> 楊威利點了點頭,“每次政府需要提升支持率的時候,就會大力推動伊澤侖攻略,而同樣具備野心的軍方將領(lǐng)就會成為他們的天然同盟?!?p> 辛達聳了聳肩,“除了最后一次楊提督取得了勝利。其余的幾次全部是損兵折將大敗而回。奇怪的是居然每次都有人因此升官?!?p> 楊威利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和比克庫提督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難看。單純從履歷上看,奇跡楊和比克庫老爹也都參與過之前的伊澤侖攻略,而且確實……因此提升了職位。
辛達仿佛真的有些喝多了,他凝視著水晶杯里的美酒,臉上的嘲諷意味更加重了。
“羅波斯元帥和席特雷元帥都是靠著這種無謂的攻擊伊澤侖要塞的行為爬到了軍方的高位,我沒說錯吧?楊提督?校長大人升為元帥的公式函您應(yīng)該也看過,他立下什么了不得的功勛了么?”
“對……對伊澤侖要塞的攻擊采取了……新穎的戰(zhàn)法并取得了顯著效果……”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楊威利的喉舌變得艱澀起來。
“呵呵呵呵?!?p> 辛達沒有再說什么,他攤開雙手往后做了一個仿佛沒有什么特別含義的動作。年紀最長的比克庫老爹依稀認得那是費沙的商人彼此嘲諷對方毫無廉恥卻又往自己臉上貼金時常用的動作。只不過辛達沒有同時左右晃動腦袋——那樣顯得太輕佻了。
莫頓提督猶豫著說道,“因此霍克準將也認為這是他升官的絕好機會,所以……”
楊威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席特雷元帥在軍校時代就對他頗為照顧,因此楊威利不愿意在背后說他的壞話。但是楊威利心里很清楚辛達并的嘲諷并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您自己是靠著無謂的對帝國用兵獲得軍方高位,又有什么立場來阻止后來人仿效呢?如果說出動八個艦隊攻擊帝國是莽撞的胡來行為,難道不是因為您先開了壞頭么?!”
楊威利在心里把辛達沒有說完的話補完,他拿起酒杯朝同僚們示意,然后仰脖喝下。
比克庫提督?jīng)]有說話,老人面帶微笑,安靜的看著自由行星同盟最年輕也是最具實力的兩位用兵家在用平實的言語揭露著這個國家甚至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老提督注意到,兩人的眼睛都充滿了睿智,這一點在發(fā)表那些驚人言論時非常相似。不同的是,楊威利的眼神里帶著些許的無奈,而辛達·杜魯班的眼神始終平和。即使在說著非常危險的話語時,辛達的眼神也并沒有那種年輕人常見的狂熱和沖動。
“非常善于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亦或是不管是環(huán)境如何艱難他都有信心應(yīng)對?!北瓤藥焯岫娇戳艘谎圩郎系目站破浚娜硕家呀?jīng)喝的過量,在這種完全封閉的環(huán)境里,加上酒精的刺激,如果還能完全控制住情緒保持偽裝,那就太可怕了。老提督輕輕的搖了搖頭。老頭真是越老想的越多。不出所料的話,未來成為同盟軍中流砥柱的就是這兩位青年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撐到看著他們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