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轉(zhuǎn)到這個金甲巨人的面前一看不由的驚呆了,只見面前站著的這個巨人,并非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樣是一具骷髏,只是斷臂處的骨頭有些風(fēng)化其余的地方猶如生人,更令他吃驚的是此人的相貌與項元信極其相似,只是看起來年齡比他大得多,有五十多歲的樣子,而且比項元信還多了幾分威猛煞氣。
巨人身前還有一具身穿鐵甲的骷髏,喉骨被巨人用手抓碎了,而骷髏手的單刀則深深的刺入了巨人的小腹,看樣子兩人是同歸于盡。
無極看罷轉(zhuǎn)頭剛想招呼項元信繼續(xù)前行,卻發(fā)現(xiàn)他兩眼呆呆的望著金甲巨人,一動不動好像被點了穴般。
無極也感覺到兩者之間好像存在著什么玄妙的關(guān)系,想了想決定先不驚擾他,反正此處也不會發(fā)生什么危險,就先把他留在這里,自己先去尋寶。主意打定,于是邁步向甬道深處走去。
來到甬道的盡頭,面前是一道石壁擋路,石壁下倒著兩具尸骸和一個金燦燦的人形雕像,石壁上雕刻著一副磨盤大小奇特的圓形圖案,無極草草看一眼那兩具尸骸也懶得去理會,開始仔細(xì)地研究起這副圖形來了,他估計這可能是前朝的皇家徽記,也許就暗藏著如何打開石壁開啟寶藏的機(jī)關(guān)。
無極看了良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這才把注意力又轉(zhuǎn)回到尸骸和雕像上。兩具尸骸疊在一起,上面的一具是一個身穿鐵甲的骷髏,人形雕像的頭陷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肋骨和脊柱都被打的粉碎,盡管如此他的手中還緊握著一對短槍,深深地刺入了身下那人后心。
無極把雕像挪開,發(fā)現(xiàn)入手頗為沉重,面容相貌栩栩如生,雙手合什一腿直立另一腿盤膝,形如童子拜觀音。無極忽然發(fā)現(xiàn)此物好像是類似獨腳銅人、人面娃娃槊一類的兵器,但卻是要大上了許多,比自己也就略微的矮了一些,重量在五百斤上下。
無極啞然失笑心想:“自己真是胡猜,除非是巨人,否則誰又會使這般粗大笨重的兵器呀。”剛想到這里忽然心里一動,“對了,這必是那金甲巨人的兵器,怎么會在這里呢?難道是他為了殺這個鐵甲人,所以把兵器擲過來的?乖乖,不會吧,此處據(jù)那里足有二十余丈,別說是自己就是像白玉feng、申屠霸那樣的絕頂高手也不一定辦的到?!毕氲酱藢δ莻€金甲巨人又多了幾分欽佩。
無極用金人把鐵甲骷髏把拉到一邊,然后俯身查看起他身下的那個人來。此人居然也像金甲巨人一般并未變成枯骨,身穿皇服衣著完好,年齡在四十上下,好像才剛剛死去。
無極見此人并無什么特意之處,居然尸身也能夠保存至今頗為驚奇,于是把他翻過身來準(zhǔn)備仔細(xì)的查看一番,看看能否有些什么發(fā)現(xiàn)。誰知剛一翻轉(zhuǎn),突然眼前一亮,無極連忙把他的尸身甩在一旁,退后了幾步手握金人全神戒備,定睛向光亮處看去。
原來光亮是由一盞蓮花燈所發(fā)出的,剛才因為被皇服人的尸身壓著,所以這漏出了一絲微光。無極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確定沒有問題后才揀起了它。這盞燈造型雅致,主體是一個海碗大小盛開的蓮花,周圍有六個酒杯大小、含苞待放的蓮朵,不知這燈是何物所制,居然沒有燈芯也能發(fā)光。
無極試著擰動‘花莖’,只見那朵盛開的‘蓮花’慢慢收攏了‘花瓣’,隨之亮光也越來越暗,當(dāng)‘蓮花’完全變成‘蓮朵’的時候,亮光也完全消失了。
無極又把‘蓮燈’開到最亮,仔細(xì)的一檢查,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放光的是蓮花中央的花蕊,這六根‘花蕊’結(jié)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兜。無極先是用手輕輕摸了一下,爾后又捻了捻,發(fā)現(xiàn)這幾根‘花蕊’居然還很有彈性,心中一動,掏出了夜明珠從‘花蕊’間塞了進(jìn)去,只見蓮花燈所發(fā)出的光亮立刻增強(qiáng)了十倍,照的整個甬道如同白晝一般。
無極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這盞燈也算是個寶貝,也不知它還有沒有別的妙處,等出去之后問問胡媚兒,看她知不知道這燈的來歷?!币贿呄胫贿呄蚰莻€皇服尸身看去,準(zhǔn)備繼續(xù)尋找開啟石壁的線索。一看之下不由一愣,剛才的那具尸體居然變成了一堆枯骨,身上的皇服也化成了飛灰。
無極暗道:“不會是我那一甩把他摔散了吧,真是奇怪?!边~步走到近前一探究竟,察看了一番后也沒能弄明白他到底為什么會這樣。不過無極到也不是一無所獲,他發(fā)現(xiàn)這具骷髏居然沒有雙手,于是四下里一瞧,在剛才尸首的所在處看到了那兩只枯手骨,而且雙手還緊抓著一件東西。
無極返回身把兩只枯手骨把拉到了一旁,把那件東西由一個凹槽內(nèi)拿了出來,仔細(xì)一看原來是一塊半尺見方的印璽,印璽的圖案與石壁上所刻一般無二,而凹槽內(nèi)也有一個同樣的圖案,只不過印璽上是陽文,凹槽內(nèi)是陰文。
無極想了想把印璽仍放回到了凹槽內(nèi),然后試著向下按去。果然這里是一個機(jī)關(guān),隨著印璽慢慢陷下去,傳來了‘嘎啦啦’一陣絞索的聲響,就見面前的地上,石板緩緩的移動落出了一個地洞。
無極一轉(zhuǎn)頭想叫項元信過來,但見他仍在那里發(fā)呆,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無極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叫他,拿起金人把洞口的石板卡住,然后獨自沿著地洞內(nèi)的石階走了下去。
走下石階來到了洞內(nèi),無極不由驚呆了,因為這里的情景遠(yuǎn)遠(yuǎn)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里僅有一丈寬、三丈長,到是羅列了許多的箱子壇子,但里面可不是什么金銀財寶,而是一些早已發(fā)霉風(fēng)化的糧食、肉脯、酒、水等??磥磉@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謂的寶藏,而只是一個小小地避難所而已。
無極還沒來得及懊惱就聽見外面的項元信發(fā)出了一聲慘號,心中就是一驚暗道:“莫非有人來了不成?!币豢v身向著洞外沖去。當(dāng)無極風(fēng)馳電掣般來到項元信身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仰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除了臉上略顯出一層淡淡的黃色之外看不出有任何異常,而剛才在他面前的金甲巨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套黃金盔甲留在了地上。
無極在沖過來的過程中就已經(jīng)確定并無任何敵蹤,雖然不知項元信為何如此,但卻可以肯定他暫時沒有任何的危險,而且他直覺感到此時項元信的身上正在發(fā)生著一件奇妙的事情,于是他靜候在一旁等待項元信醒來再一問究竟。
無極剛才一門心思就是尋找寶藏,所以好多事都沒放在心上,此時無事不由揣測起這里所發(fā)生的事情來,他心想:“這個消失的金甲巨人沒準(zhǔn)真是阿牛的先人,叫什么來著,嗯……,對了,好像是叫項源,是前朝的什么神威大將軍??礃幼?,最后就是他保護(hù)著前朝的皇帝躲到了此處,但卻沒能完全逃過追兵,進(jìn)了甬道后他先是用一把金槍刺死了那個使弓之人,嗯?好像不太對,他為什么用槍而不是那金人呢,那金槍對他而言好像短了些,而槍尾上還有兩片東西,莫非是投槍……”想著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項元信背著的金鷹弓,立刻恍然大悟,“對了那根本不是槍,而是箭,這把金鷹弓所專用的金箭。我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在躲避拓拔無懼追殺的時候,曾經(jīng)想過讓阿牛用這把金鷹弓暗算于他,誰知無論是什么東西都禁不住放箭時的那股巨力,沒等射出去就被震的粉碎,那時我就猜測這把弓必定有專門用箭矢,哪承想見到之后反而想不起了,不過也難怪,這箭確實是長了些,對普通人而言就是應(yīng)該叫‘槍’的。事情一定是這樣的,追兵中那個持弓的鐵甲人率先闖入了甬道,忽然發(fā)現(xiàn)項源正在甬道的盡頭張弓搭箭瞄著自己,于是連忙退身出來躲到了石壁后,沒想到項源的神力加上神兵,會有那么大的威力,一下子貫穿了石壁把他射死。隨后的追兵趕到,因為恐怕前朝皇帝逃走,所以不顧一切仍沖了上去,可能他們就抱著犧牲一個的打算向前沖的,誰知項源把握了時機(jī),居然‘一箭雙雕’同時射死了兩人,但此時追兵也來到了面前,在面對幾個敵手的同時,項源選擇了射死那個試圖從自己頭上越過之人,也就是那個被釘在甬道頂上的那個人。這三箭必是耗費了他大半的精神氣力,一時疏忽下被敵人砍掉了一條胳膊,同時他也把那人砸成了肉醬。這一耽擱有兩個敵人超過了他,其中一人把他糾纏住,另外一個則去殺前朝皇帝,想必此時那前朝皇帝已然按下了印璽,地洞正在打開,項源情急之下不顧自身安危全力擲出了金人,想讓皇帝逃過此劫,而那名敵手也算是一個漢子,雖然明知金人擲到,但若是躲就會讓前朝皇帝逃掉,因此他飛身撲向了前朝皇帝,結(jié)果就是金人砸中了他,而他借著被砸中的前沖之力也刺死了前朝皇帝,而項源也被面前的敵手刺中,不顧他仍憋著最后一口氣,掐死了對手。事情看來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
無極頗為滿意自己的判斷,不過轉(zhuǎn)瞬間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人都死了,那金鷹弓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江湖上。正準(zhǔn)備再想之時,忽見項元信雙目一睜躍身而起。
無極發(fā)現(xiàn)項元信與以前好像有所不同,但究竟是那里不同又說不上來。剛一開口叫他,忽見他猶如瘋了一般沖向自己,迎面就是一拳。
無極就是一驚,項元信打他之事到還在其次,主要是來的這一拳,不但是迅疾如電,拳勢如山,而且暗含后招玄妙非常,比之以前簡直有若天淵之別。憑著一拳,足以名列江湖絕頂高手之列,比之十大高手也是不虛多讓。在這一瞬間,無極明白了他究竟不同在哪里,項元信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從沒有過的威猛煞氣,對這一拳無極也沒敢硬接,連忙飄身閃到了一旁,嘴里大聲喝道:“阿牛!你干什么?!?p> 項元信聞聲一愣,猶如被人從夢中驚醒般,收回了招式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師,師父。怎么了?”
無極見他又恢復(fù)了原來呆呆地模樣,不由心中暗道奇怪也就沒把話挑明,戒備著說道:“噢,沒什么。我剛聽到你大叫了一聲,是怎么回事呀?!?p> 項元信撓了撓頭,想了想回答道:“噢,剛才我一看見這人……”說著一指剛才金甲巨人所在的位置,這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金甲了,不由吃驚地向無極叫道:“師父,你看到了嗎,那,那個人不見了?!?p> 無極微微一笑回答道:“我看見了,沒什么奇怪的,這些人死的時間太久了,也許是化成灰了,不必管他,說說你看到了什么?”
“哦?!表椩潘贫嵌卮饝?yīng)了一聲,然后接著說道:“我一看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好像活了,他對我說了好多話,可我都不明白,后來他拿著一個大金娃娃在我的面前耍了起來。慢慢地我就困了,作了一個非成奇怪的夢。”
無極追問道:“什么夢?”
項元信一邊想,一邊說道:“在夢里我好像變成了他,身上還背了一個我不認(rèn)始的人,有好多人在追我,我的身邊也有好多人,我一邊殺一邊跑,最后來到這里的時候,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項元信說的這個夢與無極的猜測幾乎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所說的比無極所想的多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