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博才騰騰騰向后退了兩步,全身戒備的說道:“公子,你不要誤會,雖然現(xiàn)在魔教分為四派但互相之間并沒有敵對行為,大家都奉蚩尤大神為魔教始祖,所以您即使加入的不是中原魔教那我們也不是什么對頭。再說您怎么知道您師父他老人家就是讓您加入苗疆魔教的呢?”
“廢話,我當(dāng)然知道。我就是從苗疆出來的,當(dāng)然師父讓我加入的應(yīng)該就是苗疆魔教了?!?p> “這可不盡然,據(jù)學(xué)生愚見您最不應(yīng)該加入的就是苗疆魔教。”
“此話怎講?”
“您看,您始終在苗疆,如果您師父是讓您加入苗疆魔教的話早就說了,何必等到此時,所以您不妨先加入我們中原魔教,以您的實力必會得到教主他老人家的重用。”
“你說的到也有幾分道理,這樣吧你先給我引見一下你們的教主,我和他談?wù)勗僬f?!?p> “這個……”孫博才尷尬的說道:“不敢欺瞞公子,說實話我們也并沒有見過教主。不過您別著急,等到了杭州學(xué)生盡快把這事呈報上去,到時自然教主就會安排見您了?!?p> “那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到揚州再說吧。孫先生,您把‘蚊須針’拿來我看看,說實話這等精巧的暗器我以前只是聞名,剛才也沒仔細(xì)看?!?p> 孫博才雖萬分不愿但現(xiàn)在也不敢說個“不”字,磨磨蹭蹭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遞給了無極,嘴里說道:“公子,您什么時候幫我把針拔出來呀?!?p> 無極一邊接過一邊說道:“不著急、不著急。等見過了你們教主再拔也不晚?!闭f著打開了那個小盒,從里面捏出三支細(xì)如發(fā)絲只有寸許的銀針,不由稱贊道:“真是不錯,沒想到你們中原魔教中有如此高手,居然能制成‘蚊須針’?!闭f著說著突然抖手一射,只見三絲銀光一閃即逝,朱百味、宋三娘、羅虎三人正全神戒備見無極手一動剛想閃避,就覺得身上某處突然一麻已然中針了。
三人又驚又懼,腦中都浮現(xiàn)出死在‘蚊須針’下的慘狀,紛紛向無極怒目而視但又不敢上前動手,因為他們都自認(rèn)沒有能把細(xì)如發(fā)絲的銀針一射近丈的功力而且現(xiàn)在最迫切的是運功逼針不能讓‘蚊須針’隨血液的流動進(jìn)入心臟哪里還顧得上動手呀。無極對著三人說道:“哎呀呀,你看看這怎么說的。我原本只是想試試這‘蚊須針’,誰能料到你們居然閃不開呢,來快讓我看看。”說著走上前去。
三人此時已經(jīng)無力阻止他作任何事了,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孫博才。孫博才看著正從面前經(jīng)過的無極,只見他好似全無戒備空門大開,正在猶豫之間突然覺得手中多了件東西,仔細(xì)一看原來是裝‘蚊須針’的小盒。這時無極背沖著他說道:“這也算是一寶,孫先生好好收起來吧?!闭f完才轉(zhuǎn)過頭滿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孫博才被這一眼看的猶如冷水潑頭,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了原地什么動手的心思都沒有了。
無極滿意的一笑緩步走到了三人面前,伸手分別拍了他們每人一下。三人覺得正在血管中‘蚊須針’被無極一拍好像已經(jīng)深入骨髓了,都驚恐的望向了無極。無極笑了笑說道:“不用緊張,這招呢就叫‘銀針?biāo)鸦辍瑢O先生應(yīng)該對此招有很深的了解,如果你們不知道的話盡管問他。我就不陪各位了,咳咳,我身上還有傷先下去休息,明天再見吧?!闭f完邁步走了出去,三人連忙圍住孫博才問了起來。
孫博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沒想到,真沒想到,‘蚊須針’本來因為體積太過細(xì)小只能憑機(jī)關(guān)發(fā)射,專門用于近身暗殺。而此人年紀(jì)輕輕居然如此厲害,竟然能把它像飛鏢一樣使用。今后你我的性命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而是捏在此人手中了?!?p> 三人聽得越發(fā)緊張,宋三娘打斷他說道:“別廢話,快說那什么‘銀針?biāo)鸦辍降子泻螀柡Α?p> 孫博才接著說道:“‘蚊須針’的最高用法就是‘銀針?biāo)鸦辍?,?jù)說是把‘蚊須針’刺入骨髓之中,當(dāng)時并無任何異常也不會對武功有所影響,但當(dāng)過了某段時間或者被施針者激發(fā)后,被刺之人就會生不如死,因此它也被列為魔教的十大秘技之一?!?p> 三人聽了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朱百味問道:“那到底有沒有解法呢?”
孫博才答道:“當(dāng)然有,但究竟這針刺入了什么地方,會不會移動只有當(dāng)初刺針之人才知道。所以即使有人會解法但也幫不了我們四人。況且這‘銀針?biāo)鸦辍氖┓ê徒夥ǘ际髁撕芫?,?jù)說只有《天魔冊》中才有記載,所以現(xiàn)在我們唯有聽這個小子的吩咐了。”
朱百味、羅虎聞言失望的低下頭去,宋三娘鄙視的看了三人一眼,說道:“瞧你們那個熊樣還算是男人嗎?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唄,難不成我們還真要聽命于那小子不成。我們可是堂堂的魔教護(hù)法呀?!?p> 宋三娘的話像是激起了朱百味和羅虎的斗志,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對,大不了拼個魚死網(wǎng)破?!彼稳锉梢暤目戳艘谎蹖O博才,說道:“平日里就見你的鬼點子最多,怎么真到了這關(guān)鍵的時候卻麻爪了呢?”孫博才本來剛想說話但聽到宋三娘如此說,不由氣的臉色大變,嘿嘿的發(fā)出一陣?yán)湫Γ骸昂昧佳噪y勸該死鬼,反正話我是說到了,你們想做什么隨意只是不要算上我?!闭f完就要轉(zhuǎn)身出艙而去,宋三娘向那兩人使了一個眼色,三人突然出招向?qū)O博才攻去,沒料到孫博才絲毫未有抵抗任由他們制住了自己。
孫博才看著三人望向自己的奇怪的表情,微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去提醒他的,你們盡管去,到時后悔可別怨我?!比擞挚戳怂谎?,默默地轉(zhuǎn)身出艙而去。
無極正在自己的艙里喝著茶忽聽敲門聲響起,微微一笑自語道:“怎么才來了三個人?!闭f著打開了房門,門外站的正是宋三娘、朱百味還有羅虎。無極冷聲說道:“不是告訴你們我要休息嗎?怎么又來打擾我?!?p> 朱百味手里提了一個食盒,上前一步說道:“公子,在下作了幾樣小菜都有些補(bǔ)氣養(yǎng)血的功效,特來孝敬于您?!?p> 無極盯著朱百味說道:“恐怕這些飯菜里添加了不少‘作料’吧。”
朱百味的胖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他笑著答道:“當(dāng)然了,作菜豈能少得了作料,更何況是這種補(bǔ)血養(yǎng)氣的藥膳呢?當(dāng)然,如果公子不賞臉的話,那我等就不打擾了?!?p> “怎么會呢?我豈會辜負(fù)你們的‘心意’,既然來了就都進(jìn)來吧,一個人吃飯多意思,大家一起吃吧。對了,孫先生怎么沒有隨你們一起來。”說著無極把三人讓入了艙內(nèi)。
宋三娘嬌笑著說道:“他呀,比妾身這女人還要小心眼,說什么也不來,我們勸不動他所以只有我們?nèi)齻€過來了?!?p> 無極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快,都落座吧?!闭f話間,朱百味已經(jīng)從食盒中取出了飯菜,最讓無極高興萬分的是羅虎還帶來了一大壇酒,居然是百草釀。于是四人親密無間的吃喝了起來,無極更是興奮的和三人拼起了酒,一大壇百草釀多半進(jìn)了他的肚子。
無極喝完了杯中最后一滴酒,看著桌上狼藉的杯盤,意猶未盡的說道:“只有這些嗎?”
朱百味陪笑著說道:“是的,要是公子愛吃的話我這就下去再做幾樣?!?p> 無極拍了拍肚子,打了個飽嗝說道:“不必了,我猜你也就這點兒本事,就別在拿出來現(xiàn)眼了。你們二位有什么‘好菜’呀,也該亮出來了吧?!?p> 三人聞聽臉色大變,宋三娘強(qiáng)笑道:“公子說笑了,妾身和羅虎可不會做菜,哪里有什么可以亮出來的?!?p> 無極一笑說道:“明人不做暗事,你們就不必‘客套’了。這里每盤菜中都放了補(bǔ)血養(yǎng)氣的藥材而且都是精品,再加上朱先生的烹調(diào)手藝的確是世間難尋的美食,可如果同時吃了這里的每盤菜的話,那他以后再吃什么都不香了……”三人知道事已敗露,不等無極說完,坐在他身邊的羅虎一個熊抱把無極抱了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朱百味一把短刀抵住了他的軟肋,宋三娘不知從哪里抽出來一把軟劍也抵住了他的咽喉。如此順利的就制住了無極雖然頗令三人感到意外,但結(jié)果就擺在眼前全都如釋重負(fù)的長出了一口氣。而無極卻沒有一絲慌張,仍然侃侃而談:“你們認(rèn)為這樣就能難得了我嗎?太小瞧我了吧,看來你們當(dāng)中也就孫博才一個聰明人?!?p> 三人不知無極為何如此說,不由緊張起來。宋三娘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別廢話,快說‘銀針?biāo)鸦辍降兹绾谓獬??!?p> 無極說:“好、好。別著急,我這就告訴你?!?p> 正當(dāng)宋三娘全神貫注的等著聽無極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沒想到無極口一張嘴里吐出了一股酒箭,不偏不斜的射中了她。宋三娘‘哎呀’了一聲摔倒在地,軟劍也脫手仍了出去。朱百味大吃一驚一刀向無極刺了過去,誰知他身形一晃猶如河里游魚一般從羅虎的熊抱之中脫身而出,他所坐的座椅在羅虎懷里變成了一堆廢料,而朱百味的短刀則沒有刺中無極反而刺在了羅虎的身上。
朱百味知道羅虎一身橫練,自己又沒有無極那般功力,所以倒也不擔(dān)心會傷到羅虎,一轉(zhuǎn)身就要提到再向無極沖去。這時只聽無極的笑聲傳來,“你還真有膽量呀,居然就剩自己一人還敢動手,先看看你的同伙都成什么樣了吧?!敝彀傥哆@才察覺宋三娘和羅虎并沒配合自己,暗想:“這點兒小傷不至于吧,怎么都沒有動靜呢?”同時把目光投向了兩人,這才發(fā)覺他們正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因為痛苦臉上的肌肉都已扭曲變形,但嘴里卻發(fā)不出一絲的聲音。朱百味發(fā)覺兩人的目光中已經(jīng)失去了對生的渴望,僅僅希望死亡能盡快一點兒到來。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痛苦呀,居然能令他們連求死都成為了一種苛求?!崩浜箯闹彀傥兜念~頭上淌下,兩只腳像踩在了棉花堆里一點兒都使不出力氣,心中越來越恐懼,手里的短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這時耳邊響起了無極的說話聲:“羅虎的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火候十足,可是這種粗俗的外家硬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表面上可以刀槍不如實際上只是徒有其表,現(xiàn)在他的身上暗傷無數(shù)。剛才你那一刀正好激發(fā)了他所中的‘銀針?biāo)鸦辍?,此刻他所受的暗傷同時發(fā)作,再過一會兒你就會親眼看到什么叫做‘爆體而亡’,記的躲遠(yuǎn)點別被噴的一身血。對了,你更應(yīng)該多看一下宋三娘,因為如果你的‘銀針?biāo)鸦辍l(fā)作結(jié)果會和她最相似,她的‘幽冥鬼爪’練時需要將雙手浸在特制的劇毒藥液中,然后用內(nèi)力吸收儲于經(jīng)脈之中。現(xiàn)在她正受劇毒攻心之苦,而你所精通的也就是用毒,因此你體內(nèi)所積聚的殘毒比她更多,但你的功力比他們都差得太多,如果現(xiàn)在就激發(fā)你的‘銀針?biāo)鸦辍?,恐怕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化為一灘濃血了。因為我現(xiàn)在還比較喜歡吃你做的菜,所以呢,并沒有懲治于你。至于今后如何,就看你自己的表現(xiàn)了?!敝彀傥堵牭皿@若寒蟬,連連點頭垂手站立,再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勇氣來了。
無極見狀滿意的向他點了點頭,伸手從桌上揀起一雙筷子抖手向躺在地上的兩人射去。朱百味心頭一涼,暗想‘完了’,兩眼一閉不忍再看,一種兔死狐悲心情浮上心頭。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并沒有聽到什么慘號,而是聽到一陣如牛般的喘息聲,連忙睜眼向他們二人看去。地上的二人此時猶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喘著粗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兩人望著無極的目光,帶著三分怨恨、三分不甘、三分畏懼還有一分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