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誠不絕對等于絕對不忠誠。
聽完樊噲的話,韓信立馬警惕起來,廢立太子這樣的大事,普通人哪有資格在里面摻合,況且考慮到樊噲復(fù)雜的身份,他的立場到底是站在哪一方?是站在支持老大哥劉邦的立場,擁護劉如意;還是站在支持呂后的立場,擁護自己侄子劉盈呢?以他和劉邦的親密關(guān)系,韓信無法判斷樊噲的傾向,也沒有辦法詢問樊噲自己的看法,此時此刻,對他而言最穩(wěn)妥的方式就是不做表態(tài)。
韓信連連搖頭,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事情,可不是我們做臣子的所能討論的吧,我們還是說點兒其他的吧!”
樊噲笑了笑,說道:“大王,但說無妨,這事兒也不是什么秘密,眾人都知道皇上對太子不是很滿意,一直都很寵愛代王,現(xiàn)在大家都在考慮自己的立場問題,這個沒什么吧?”
“這是皇上的家事,我們做臣子的,還是少摻合為好,對于廢立太子的事情,作為一個被軟禁的小小淮陰侯,我覺得我沒什么資格去聊這事兒吧?”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假如啊,因為這件事引發(fā)了爭執(zhí),大王您會支持誰呢?”
“這種事情我可不敢參與,都聽皇上的吩咐吧,我覺得今天咱們就到此為止吧,舞陽侯,告辭啦!”說罷,韓信便起身向外走。
樊噲一看韓信急眼了,連忙跟了上前,邊走邊說道:“哎呀喂,大王,您為這事兒還生氣啊,我就是跟您閑聊一會兒,您看我這笨嘴哎~您且留步,咱再坐會兒?。 ?p> 韓信有些不悅,畢竟是抱著散心目的來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樊噲的目的遠(yuǎn)比他想象中復(fù)雜,自己在長安(今陜西省西安市西北)安分守己待了這么久,無非就是準(zhǔn)備多活幾天,才不想牽扯到這種政治斗爭的漩渦當(dāng)中,于是略有不快地說道:“舞陽侯啊,您這侯府風(fēng)太大了,我吃了幾碗酒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家緩緩,今天咱就到這兒吧!”
看著韓信去意已決,樊噲也只能把韓信送到門口,依然選擇行下跪大禮,韓信這次沒有多說話,將樊噲扶起來之后便乘車離去,路上,韓信無奈地笑了笑,喃喃自語道:“想不到?。∠氩坏?!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要和樊噲這樣的人為伍的地步了!”
但是,韓信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一次與樊噲的短暫交集,為日后的災(zāi)難埋下了巨大的隱患。樊噲作為臺前的代理人,服務(wù)的是幕后的勢力,而從樊噲的日后表現(xiàn)來看,樊噲選擇了支持呂后和劉盈,這意味著韓信選擇不站隊的言論,就等于站在了呂后和劉如意的對立面,反而在政治斗爭的漩渦中陷的最深。
因為政治斗爭中,一名戰(zhàn)無不勝的將領(lǐng),如果不能為己所用,那么就意味著必須毀滅,防止被對手利用,就此,韓信的悲劇結(jié)局已經(jīng)寫就。
【韓信相關(guān)成語48】恥與噲伍:意思是指不愿與粗鄙庸碌之人為伍。出自《史記·淮陰侯列傳》:信嘗過樊將軍噲,噲跪拜送迎,言稱臣,曰:“大王乃肯臨臣!”信出門,笑曰:“生乃與噲等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