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們在這兒……”飛魚四人揮舞著手臂、揮舞著發(fā)著白光的手機呼喊著。
“哥兒幾個挺會藏呀,這地兒選得不錯呀,藏風露水、五行不缺?!蓖燎痦斏蟼鱽砭锤绲穆曇?,同時一道刺眼的手電強光照在了四人一狗身上。
“下來玩兒會兒來呀?。?!”齒輪激動的朝土丘頂大喊,語氣中充滿了激動與歡愉。
齒輪剛說完,從土丘上立刻扔下一條登山繩。四人以為這是要拉他們上去,卻沒想到敬哥拽著繩子,后背貼著土丘從上面滑了下來。
“人找到了,人找到了?!钡竭_山底的敬哥開始打電話,同時又有一個中年人用與敬哥同樣的姿勢也滑下來了,此時只剩下了兩個人還站在土丘頂上。
“為什么你手機能在這兒用?”齒輪在敬哥打完電話后問。
“我們這些常去野外玩兒的人,都裝著信號放大器。這是我們的隊醫(yī),再讓他給你們看看?!本锤缦蛩娜私榻B隨同他一起下來的那個人。
隊醫(yī)對四人進行了簡短的檢查,再次確定了四人都沒受傷。敬哥佩服地看著四人:“福大命大呀,哥兒幾個?!?p> “坦克改車的那兩下子還行,追求極致的安全,就是改的有點費油了。你們是怎么過來的,我們還以為你們會出現(xiàn)在山腰的斷路上?”齒輪看著渾身都是濕泥的敬哥和隊醫(yī)問,同時還在想為什么土丘頂上的那兩個人沒陷下去。
“我們先是走的堤壩內(nèi)側(cè),然后又沿著山底開過來的。你們四個又是怎么掉下來的?”
四人毫無保留地把他們要開車去酒泉放煙花、拍火箭升空、演唱原創(chuàng)歌曲的計劃告訴了敬哥和隊醫(yī)。接著又詳細介紹了四人拆了路障,被泥石流沖下山底后,想方設法求救的全過程。講述完后,齒輪又問敬哥:“你們這又是去越野了嗎,居然在這里被你們給救了,真是神奇?!?p> “我們是剛從ALS回來,正好在附近收到你們的信息?!?p> “去參加英雄會了嗎,沒看你們發(fā)朋友圈呀。”
“我們有專業(yè)的攝像,等他把在ALS拍到的視頻剪輯好,我們再統(tǒng)一發(fā)朋友圈?!本锤缯f著從一摞名片中挑出一張遞給齒輪,“你們以后誰要是結(jié)婚,記得找他攝像?!?p> “敬哥你們倆等我們一下,我們回車那兒拿點東西再走?!?p> “一起去吧,我也看看那是多牛的兩輛車。”
連同越野大隊的隊醫(yī),六人一狗又回到了那兩輛處于“關機狀態(tài)”的車前,敬哥確定兩車都沒漏油之后,仔細地看了又看,最后朝坦克豎起了大拇指。
“剩下的煙花也帶上,萬一在這兒自燃了,煙花亂飛惹出麻煩來,咱們罪過可大了?!饼X輪提醒正在收拾物品的三人。因為明后天還得想辦法把這兩輛車弄走,所以食品、水和碎成塊的音響等東西都被留在了車里。他們視若珍寶的樂器和容易引起事故的煙花都被搬到了土丘前。
隨后這些需要被帶走的物品和斯派克,依次被登山繩給拉了上去。尤其是斯派克,在它在被拽上土丘之前,是敬哥在齒輪等人的配合下,用自己的外套先將它給捆成了粽子一樣,然后才被登山繩拽上去的。
齒輪四人也依次被拉上去后,先是對一直在土丘頂上的兩個小伙子表達了感謝,然后又看到土丘另一側(cè)的山底停著四輛越野車,車旁還站著四個人。齒輪四人對山底的四人點頭致意,接著又看了看自己腳下,才明白此時他們在土丘頂上踩著的是好幾層的帳篷布,在上面走動時還是會微微的下陷一點。
敬哥是最后被拉上去的,加上原來一直站在土丘頂上的兩個小伙子,現(xiàn)在上面站著八人、躺著一狗。敬哥用土丘頂上的另一根登山繩,綁好了齒輪他們的物品和粽子一樣的斯派克后,又將登山繩的另一頭甩到了土丘另一側(cè)的山底。看到山底車旁的四人接到了自己甩出去登山繩,敬哥朝他們大喊了一聲:“拉……”,隨即齒輪他們的物品,連同依舊懵逼狀態(tài)的斯派克,慢慢地被拽下了土丘。
剛剛將眾人拉上土丘的那根登山繩,現(xiàn)在還綁在最后上來的敬哥的腰上。接著敬哥解開腰間的繩子,將繩頭也扔下土丘底后,再次背貼土丘斜坡滑了下去。只不過這次他滑下的斜坡是朝向了四輛越野車的一側(cè),在土丘頂上拽著繩子的人此時也變成了七個。敬哥下滑的速度很快,幾乎是與被拉下去的斯派克同時到底,接著是隊醫(yī)和齒輪四人,也依次滑了下去。此時土丘上只剩下了那兩個小伙子還沒下來,只見他倆用登山繩將鋪在土丘頂上的幾層帳篷布和自己簡單地捆在了一起,然后兩人頭朝下的躺了下來。
在聽到土丘頂?shù)膬扇舜蠛耙痪洌骸袄敝?,山底的幾人立刻拉拽登山繩,他們像是拉纖的纖夫一樣,將幾層帳篷布和布上的兩人也緩緩地拽了下來。等到了山底,齒輪四人看見最后下來的兩人的腿上沾滿了濕泥,估計下來的過程中他們還將雙腿當做錨來減速。
齒輪四人在剛下來時,就已經(jīng)對土丘這一側(cè)越野車旁的四人表示了最崇高的感謝,現(xiàn)在全員都已下了土丘,幾人沒做過多的寒暄,分開上車后,立馬掉頭往回開。
齒輪和已經(jīng)松綁的斯派克上的是敬哥的車。一路上齒輪對敬哥又是發(fā)自肺腑的千恩萬謝,因為他覺得實在是給來救他們的幾人添了很大的麻煩,尤其是山底的路是更加的顛簸、凹凸不平,畢竟這里從來就不是路。
敬哥邊開車邊說:“你們應該好好謝謝最后下來的那兩兄弟,要不是他倆估計咱們還得折騰到半夜。我們到了那個土丘的時候,車開不上去,人也沒法兒站上頭,一踩就往下陷?!?p> “對,就因為這個,我們之前也沒法兒翻過來?!饼X輪是深表認同。
“后來我們把帳篷平鋪在土丘上面,可還是不行,一踩還是陷。然后又往上鋪了一層帳篷布,這效果才好點。可我們四輛車就帶著四個帳篷根本不夠用,是人家那兩兄弟用車上的雙面膠,把帳篷兩兩地粘在一起,粘成了兩塊厚圓布。接著這兄弟倆像撒網(wǎng)似的先后把團著的布往土丘上一攘,兩塊厚布就上下挨著邊都貼到了土丘的斜坡上?!?p> “聽著有點像印度甩餅呀。”齒輪想象著敬哥描述的畫面。
“這兄弟倆都從小就打魚,掌握了一身撒網(wǎng)的本事,也全憑他倆這一手,我們在洪災地區(qū)救援的時候,還打撈起不少隨波逐流的民生物資。那會兒在那個土丘前,那兩塊帳篷布撒下去,也只占到了土丘斜坡的四分之一。弟弟稍微瘦一點,他踩著那兩塊后布就上去了,他站在上面的一塊布上,就收了下面那塊,然后再往更高處撒開。接著再往上走,上去了后再收下面的,再往上撒開。這么折騰了六七次,才把兩塊布都鋪到了土丘的頂上。最后弟弟用繩子又把我們給拽了上去?!?p> 齒輪聽著敬哥的描述,想象著這波操作:在四層樓高,與地面成大約60度角的濕斜坡上,腳踩著上面的“網(wǎng)”,然后收了下面的“網(wǎng)”,再往更高的地方撒,稍微一不注意就可能摔倒?jié)L下來。齒輪此刻是更加覺得給他們添了極大的麻煩,懷著感恩的心說:“今晚我們做東一定好好地感謝感謝大家。”
“你們還真感謝不起。”敬哥笑著說完,四輛車都開出了顛簸的山底,到了堤壩路的下面,此時他們就是在堤壩內(nèi)側(cè)早就干涸的大水塘里開車了。
看著不遠處在堤壩內(nèi)側(cè)還有幾十輛車在亮著燈,齒輪瞪大雙眼扭頭對敬哥說:“這事兒干的有點壯觀了!”
“我們市一半以上的越野車隊都在這兒了,每個隊伍的人可能不全,但來的隊伍是絕對的一半以上?!?p> 看著前方的車群,齒輪也知道為什么敬哥說他們感謝不起了。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四輛車匯入車群停了下來。面對上百人的歡呼與掌聲,齒輪四人有點受寵若驚,因為那些掌聲不僅是送給了實施救援的敬哥幾人,也是送給他們幾個被救援者。
歡呼的眾人對幾人表示了祝賀后,他們并沒有開車離開,而是在堤壩內(nèi)開始一個個的搭帳篷、點篝火。畢竟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很黑了,附近的路都不太好走,就地露營才是最好的選擇。
敬哥此時摸著自己車身上“躍來越野”的字貼問齒輪四人:“你們樂隊的新名字是這么?”
在其余三人語塞的時候,H2回答到:“奇點樂隊,也許宇宙大爆炸那個時候就決定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