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如此對我!”怔過之后,她對他哭,對他吼。
“我說過,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你說我與凡人牽扯不清,那你又當(dāng)如何?你這貴妃娘娘做的好不威風(fēng)!”
“我還不是為了你!”
白落踉蹌著走近李煜,李煜卻下意識的又將李相思護(hù)了護(hù),避她如蛇蝎,視為敵寇。
她用力攥緊手指,任憑指甲陷入皮肉,勾起的唇角盡是苦澀與自嘲。
“你根本不知,這三萬年我有多辛苦,為了尋你,我走遍了山川湖泊,因靈力低下,受盡了妖魔欺辱。我與那狗皇帝在一起不過是為了修煉,為了借他的勢力尋你,青軒,如今我已尋到你,自是不會再繼續(xù)留在這里,你是介意這些嗎?你若介意,我大可以立刻殺了那皇帝?!?p> “修煉?好一個修煉!吸取凡人的至陽之氣也算修煉?平白無故就要殺戮凡人也是修煉?你當(dāng)真以為如此修煉可以位列仙班?”
“那我又該怎樣?我一直都不如你和墨夜,我資質(zhì)不好,又不努力,被你和墨夜落的好遠(yuǎn),我若想追上你,只能如此,青軒啊,于我們而言,身體不過是一副皮囊,我,我答應(yīng)你,日后再也不修煉這些,我……”
“不必,你如何都與我無關(guān),念及昔日,我只是奉勸你,若繼續(xù)如此,莫說位列仙班,怕只會墮入魔道。再者,她李相思不止是我的宿主,更是我心愛的姑娘,只要我一日存于這四界,便會拼盡一切護(hù)她周全,莫說是你,便是大羅金仙也不能傷她分毫?!?p> 說完,他拉起李相思的手往殿外走,白落不甘心的喊:“你當(dāng)真為了她放棄成仙?你會后悔的!青軒!”
歇斯底里的喊聲沒能換回李煜片刻地駐足,她號啕大哭,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宣泄這三萬年來的不甘與委屈。
“不不不,她只是一介凡人,滿滿算壽命不過幾十載,我三萬年都等了,何懼這區(qū)區(qū)幾十年!青軒啊,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最后留在你身邊的只有我,只能是我!”
回到壽寧宮,李相思匆匆向皇后娘娘辭行。
皇后詫異:“為何?可是白貴妃為難你了?”
“不,白貴妃沒有為難民女,只是民女慚愧,有辱使命,自請回家,還望娘娘體恤,相思想家了,想爹娘了……”
一想到爹娘,李相思的眼角鼻翼又開始隱隱發(fā)酸,這一遭驚心動魄,差點就沒命回去見爹娘了。
“你這孩子,如此一說,本宮心下也是不落忍,難為你小小年紀(jì)離開雙親獨自一人來到這千里之遙的皇宮,難為你了!”
“不,相思感恩能遇見皇后娘娘,能得到娘娘的庇護(hù)是相思幾世修來的福氣,娘娘,您慈悲,求您允了相思回家?!?p> 李相思不住的磕頭,皇后于心不忍,可打心眼里喜歡這丫頭,實在是不想就這樣讓她走,更何況自己的兒子中意于她自己看的清楚明白,若就這樣讓她走了,二人相隔千里,更是沒有機(jī)會了。
“我送你走!”
聞言,李相思看見龍拓一身錦衣走來,她從未正視過龍拓,因為一直都覺得這人心思細(xì)膩城府極深,可此刻,她愿意相信這人不壞。
“我已求得父皇應(yīng)允,即刻送你回玉龍鎮(zhèn)?!?p> 龍拓把李相思扶起來,鎖著她的目光輕輕道:“我答應(yīng)過你父母會將你毫發(fā)無損的送回去!”
李相思后退彎腰,“謝三皇子,謝皇后娘娘。”
直到出了城門,李相思終于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頹廢的靠著馬車,幽幽道:“李煜,我們再也不離開玉龍鎮(zhèn)了好不好?”
半個呼吸間,李煜已然坐在她面前,沉著一張臉不看她。
李相思知道,這家伙還在為之前她的失言生氣,于是小手悄悄拉起他的衣袖,聲音軟賴:“李煜……”
軟軟糯糯的聲音撓的李煜心里仿佛生了一根羽毛,他想抓,卻強迫自己生生忍住了。
他認(rèn)為,有些氣該生還是要生的。
“對不起嘛,是我胡言亂語,你別生氣了。”
“……”
依舊不理。
“我承認(rèn),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的確怕極了,會惶恐會懊惱,可那也是人之常情嘛,不怕才不正常,可是后來……”
“后來如何?”
李煜那霸道的帶著攻擊性目光看的李相思心里沒底,她咬著唇,顫著睫毛,低低呢喃:
“后來,我覺得,即便此生不嫁,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也是愿意的,李煜,我是愿意的。”
“你再說一遍!”
“我,我……”
柔軟的身體忽然被扣進(jìn)懷里,李相思被迫慌亂地呼吸著李煜近在咫尺的氣息。
“乖,相思,再說一遍!”
似哄似求的嗓音徹底蠱惑了李相思,她呆呆地開口,一字一詞深深鉆進(jìn)李煜的身體,烙在了他磐石般的心上。
“與你一起,我心甘情愿,我甘之如飴,我唔……”
瘋狂的吻吞噬了李相思所有的意識,她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塊浮萍,飄飄忽忽,軟軟弱弱。被李煜裹在懷里,捧在手心,她第一次體會到一種喚作‘幸福’的感覺!
可就在這時候,馬車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官兵怒不可遏地指著李相思,
“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虧的我兄長對你念念不忘,你竟然背著我們私會情郎,兄長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女子!”
李相思靠在李煜懷里滿是迷茫。
而李煜方才那滿目的深情全然不見,一臉的冰冷。
“怎么?你說話?。磕氵@種女人就該丟到河里淹死!”
“找死!”
自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李煜一揮手,那小兵便被打下馬車,他痛苦的哀吟著,驚動了前方的龍拓。
龍拓以為李相思出了事,忙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過來看,卻看見一個小兵躺在地上哀嚎。
“龍明月?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