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內(nèi),
黑丑整個身體隱藏在黑霧里。
他的身體若隱若現(xiàn),如同地獄歸來的魔神。
黑色的霧氣,是濃濃的兇煞之氣,煞氣可以重若千均,也可以輕如鴻毛。
強(qiáng)大不可一世的氣勢,以他為中心,猶如一陣狂風(fēng)席卷而過,湖面上泛起了一陣陣波瀾,不知多少碧葉荷花受到了摧殘。
吳壽之驚疑的看著這一幕,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不敢上前。
這就是黑丑想要的效果,他接連受傷,現(xiàn)在的傷勢還沒有恢復(fù),皓月境的實力,十不存一。
如今的他,很強(qiáng),可以發(fā)揮出皓月鏡,全盛時期的最強(qiáng)一擊。
同時,也很弱,脆弱的身體,在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傷害。
強(qiáng)大的氣勢,只是為了威懾,如今黑丑開始動了。
黑云中的身體,一步步的離開湖心亭,每走一步,他的身體就會向上懸浮一寸。當(dāng)走到湖心亭外的時候,他整個身體正好離湖面一丈。
煞氣至陰至純,冰冷的寒意,已經(jīng)讓湖面凝聚了一層薄薄的冰層。
吳壽之越來越心驚,看著黑丑虛張聲勢的一幕,他徹底被欺騙了。
心中只剩下唯一的想法。
‘不可敵!’
他緊握著晶瑩的劍鞘,滴滴的汗水從他額頭低下來。
黑丑臉上帶有笑意,為自己精湛的演技折服,可惜他的臉上有黑煞掩蓋,吳壽之無法看見。
“是時候了?!?p> 黑丑認(rèn)為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攻擊機(jī)會。
黑煞之氣,先從他的額頭慢慢的剝離,直到露出整張被黑巾蒙面的臉。
“還不夠?!?p> 黑氣流動的速度更快,脖子周圍在無黑氣的存在,這時候,黑氣消失的速度才減慢,直到整個上半身露出來以后,黑氣才停止消散。
煞氣順著他的腳,不斷的涌向湖水。
他腳下方圓一丈,已經(jīng)凝聚成了一塊冰塊,其中也有一朵碧葉荷花,在寒氣的侵蝕下,變成了冰雕。
黑丑看著腳下的冰層,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鯨吸水?!?p> 他腳下一丈的冰面,出現(xiàn)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洞穴一開始很幽靜,但片刻有洪荒猛獸的吼叫聲傳出。
水如柱,猶如噴泉一樣,從空穴里狂涌而出。
黑丑身上黑氣,幾乎全部融入了噴涌而出的湖水中,只有薄薄的黑霧依舊支撐著他的身體,讓他懸浮在離水面一丈之上。
水柱和煞氣一接觸,漫無目的的噴涌的水流,好像受到了無形力量的指引。
先是水流自身發(fā)生了詭異的改變,水流的形狀如同麻花一樣,從無害的噴泉,變成兇狠的水之龍卷。
“去?!?p> 黑丑一指前方。
水龍卷,龍頭位置的水流,如同一個尖尖的鉆頭,它由水組成的軀干,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
“終于來了?!?p> 吳壽之把手中的劍鞘,朝著空中就是一拋。
“疾風(fēng)御為守,護(hù)。”
劍鞘正好擋在水龍前進(jìn)的方向,鞘能帶動天地?zé)o處不在的風(fēng),借用風(fēng)的力量,形成一層完美的防護(hù)。
看似強(qiáng)勁的龍卷,一遇到劍鞘,就化為最普通的湖水,在吳壽之幾丈之外就落下,來自于碧月湖,重新歸于湖中。
也有少量的水滴,飛濺到吳壽之的身上,他只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在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不對,皓月境的力量不可能那么弱?!?p> 吳壽之更加謹(jǐn)慎的面對,不敢出一絲一毫的差池。
正如他所料,黑丑腳下一丈結(jié)冰的湖面,出現(xiàn)了一條條如蜘蛛網(wǎng)一樣的細(xì)微的裂痕。
冰層之下,能夠清晰的看到,有一個漩渦在涌動。
“龍吐珠?!?p> 黑丑的話音剛落。
嘭’
一聲輕響。
冰層的裂縫更加大了,一塊塊的冰塊碎裂,直到整個冰層化為了粉末。
一個完全由水組成圓形的球體,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隨著圓球的出現(xiàn),水面下的漩渦在無力旋轉(zhuǎn),重新消失無形。
圓球一離開水面,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引,就朝著吳壽之飛去。
隨著水球越來越近,吳壽之如臨大敵,他猜測剛才的水龍卷只是虛招,這個水球才是隱藏的真正殺招,水龍卷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他身上種下標(biāo)記,讓他在也無法躲避水球的攻擊。
水球在空中做出高難度的旋轉(zhuǎn),位置每時每刻都在改變,吳壽之無法從水球的移動,判斷出它攻擊的將是身體的那個部位。
既然防守已經(jīng)失去了用處,那就不用防守。
吳壽之手中握著古樸黑劍,腳下踏著晶瑩的劍鞘,劍鞘無法御劍飛行,但是劍鞘卻有帶動風(fēng)的力量,能讓他短時間懸浮在空中。
在離他一丈之外,水球突然消失了。
吳壽之看似隨意的朝頭上一刺,有什么破裂的聲音傳來。
消失的水球,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頭上,被一劍貫穿。
水球被刺中的那一刻,直接的崩潰,化作傾盆的雨水,全部澆灌在吳壽之的身上。
他變成了一只落湯雞,衣衫和頭發(fā)全部被打濕了。
吳壽之用手抹了一把臉,抹去了臉上的水滴,但還是有水珠一滴順著他的頭發(fā)落下。
第一次可以是虛招,但是第二同樣是虛招,在他的眼中已經(jīng)變了味道,
明顯是在耍他,對方把他當(dāng)猴耍了。
一次又一次的被戲耍,他失去了耐心,兔子急了會咬人,何況人呢?
吳壽之在湖面上,腳踏飛劍,飛劍所過之處,湖水自動的向兩邊分開。
黑丑微笑的看著,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吳壽之無法看到黑丑的表情,黑丑臉上黑巾蒙面,雖然黑丑笑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被他異于常人的聽力,聽到了。心中怒火更甚,御劍速度更快。
怒火燒盡了他的理智。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丈。
鞘和劍轉(zhuǎn)換,吳壽之手握古樸黑劍,腳踏劍鞘。
手上的劍,指著黑丑的咽喉,就差黃豆大小的距離,就可以劃破黑丑的喉嚨。
可是他再也無法移動分毫,身上重若千均,壓的他都快喘不過起來了,身體保持攻擊的姿勢,連換個動作都很難。
碧月湖上,一個人全身被黑云包裹,另一個腳踏黑霧。
“水龍卷,水球,都只是虛招。”黑丑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道?!澳康模磕悻F(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吳壽之整個身體被煞氣籠罩,如同千斤的巨力,壓在他的身上,連張開嘴說話,都要使出吃奶的勁。
“你卑鄙!”他說的每一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黑丑隨意的收取戰(zhàn)利品,晶瑩的劍鞘和那把古樸的黑劍,都被他拿在手中把玩。
無法動彈的吳壽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和鞘被拿走。
“比起沈白熙,你實在太弱。”黑丑說道。
黑云中的身影,張了張嘴想狡辯,卻無力發(fā)出聲音。
“沈白熙不會如你那么愚蠢,靠近實力不可測的對手。他會盡可能的拉開距離,御劍之術(shù),取敵首級?!焙诔舐晕⑦t疑道,“可能也是你實力弱,無法使用御劍之術(shù)?!?p> 看著已經(jīng)被擒拿的吳壽之,黑丑不知道怎么辦了。
‘主母說不要殺死了。’
又看了吳壽之一眼,吳壽之眼中充滿了憤怒,那是仇恨的目光。
‘放一定不行?!?p> 撓了撓頭,黑丑想到了什么。
‘就交給主母來處置吧!’
黑丑每走一步,被黑云束縛的吳壽之,也同樣前進(jìn)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