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同長公主關系較好的一些命婦被拉著家長里短的談論,一些知情的不肯說,只是嗤之以鼻,一些為人謹慎的偷瞄了眼長公主,搖頭不敢說。
和熙與和央站在對立面,中間隔著一株爬在石榴樹上的月季,兩兩相望,尷尬無言。
和熙先開了口,往和央那兒走去,路過其身側(cè)時說道:“央妹妹,要么我錯了,要么你錯了?!?p> 尚學堂那邊負責柳南風和任宣吃穿用度的賬目被送來了將軍府,由小廝傳給丫鬟,又到了長公主手里,她笑了笑,淡淡一掃,又遞還小丫鬟,道:“方才我們聊到哪兒了,我又忘了?!?p> 有一穿著明艷色彩的年輕命婦開口道:“方才長公主說皇恩浩蕩呢,宮中有的名貴花草,也送了些來?!?p> “是了是了,記起來了,看我這記性?!?p> 昭和長公主領著命婦參觀她精心種的花,粉的紅的黃的紫的藍的,很是好看。
呼啦啦的,柳容仙打扮招搖,來得遲些,先是行禮,然后是對著說她不尊重長公主話的人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她語言狂傲,眼神狠厲,嚇得那個膽兒大的明艷命婦面色煞白,顫巍巍就要拼命,柳容仙瞧了一眼長公主,又看向那個命婦,冷笑道:“別叫我說出不好聽的,要說人小話,就別叫人聽見!”
她的目光兇狠,掃視一眾命婦,乍一見到站到人群末的錦瑟,便有一種親切之感,不自覺便走了過去,怔愣半晌,驚疑道:“你…是?”
那女子眼里一下噙了淚,慌忙躲到若然身后,柳容仙定了定神,自覺失態(tài),掃視眾人,又見人群中的錦芳,梳著少女的雙丫髻,舉止同自己有幾分相像,模樣,倒是有幾分陳家人的風骨。
她抬頭望天,低頭望地,朝著長公主屈膝施禮:
“臣婦參見昭和長公主,公主千安!”
后者端莊微笑抬手示意平身,而后繼續(xù)話題。
柳容仙目光冰冷,神情嚴肅,帶著一群人呼啦啦的離了將軍府。
一下馬車,便直奔裴深書房。
裴深在同裴戍下棋,父子倆其樂融融,氣氛緩和。刺痛了她的眼,她危險地迷起雙眼,趕走裴戍,從裴深那里得知,她同禹之女尚在人世,那女身上有一玉佩。
為保護“親女”錦芳,她收錦瑟為自己養(yǎng)女,對其假意關懷,且給她安了一個縣令之女身份,令其回報自己,接近裴乾。
對于親女“錦芳”,她則是派有專門人士,給她買了宅子,雇了仆人,悉心教導。
一日,錦瑟心口疼,若然尋了良藥,親自喂下,說道:“錦瑟姑娘,你這又是何苦,你那么喜歡太子,還要去接近裴公子?”
錦瑟唇色蒼白,搖搖頭:“我有娘啊,娘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算是報答她的十月懷胎之恩了?!?p> 若然無言,心里一片煩亂。
和央去尋裴乾,房門緊閉,門前守了幾名侍衛(wèi),侍衛(wèi)拱手施禮:“華安殿下,世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攪?!?p> “他,他在做什么?你去告訴他,說是我來了?!?p> “世子說,任何人不見?!?p> 和央咬了咬唇,捏著帕子就要硬闖,喊道:“乾哥哥,是我啊,我是和央?!?p> 侍衛(wèi)十分為難,兩邊僵持不下之時,門“嘭”的一下子開了,和央的臉“唰”的一下變白,變紅。
“你,是你?!焙脱肽笾磷拥氖种惫垂粗钢\瑟,咬碎了牙:“你,你怎么在這?”
錦瑟甩了甩帕子,回道:“你問裴公子,我為什么在這?!?p> 裴乾從屋內(nèi)出來,不發(fā)一言,直勾勾盯著錦瑟。
和央跺一跺腳,恨聲道:“好啊,你,你們,裴乾,我再也不來了!”就跑了出去。
梓雪也怒視錦瑟裴乾二人,打抱不平:“什么身份的人,真是!”就跑著去追和央了。
風刮得好大好大,和央臉被刮得好疼好疼。
一路小跑,她留戀般看了眼丞相府,跪拜的家丁,終是上了馬車,離了。
一路駛向東華門,她思緒煩亂的下了馬車,不知往何處去。
一路慌忙亂走,不知走到何處,聽到少女一陣咯咯咯的嬌笑聲。
她慌忙抬頭,一下看見正拿著本書看的和柔,靠在桃花樹下,柳南風隔得好遠好遠,亦是染上了笑意。
她明白了什么,又沒明白,她順著門而入,徑直往和熙住處而去。
門前攔了蘇蘇子和椒椒子兩位太監(jiān),隔著房門,能清晰聽見和熙斥責的聲音。
“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公主,宮中嚴禁使用私刑,您能耐我何?”
“哼,本宮要你今天死,你以為你能活到幾更,除非,你不想要你家人的性命?”
“你,你?”
“那人沒告訴你們你們家人被接到邑珥去了?”
那些宮人似是不敢相信似的,瞪著眼:“你,你,為什么,為什么?”
和熙瞇了瞇眼:“本宮的妹妹由本宮保護,你們算些個什么東西?你,你,說出幕后主使來,本宮保他們性命!”
那二人磕頭求饒,異口同聲,直指柳容仙。
和央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什么,皺著眉頭:“我要見熙姐?!?p> 青黛拉開門,荀姑姑命人將兩個宮女抬走,和央看著和熙,那眼里是她從沒有見過的陌生。
和熙本以為和央會就此改變。
沒想到,幾日后,裴家三公子入宮請安,和央第一個到。
和熙自她袖內(nèi)拿出一沓信件,搖搖頭,很是失望:“你喜歡誰我都依,唯獨裴家兒郎我不能為你出謀劃策。”
和央的性格素來吃軟,一聽這話,當即變了臉色。
“熙姐姐,為何?”
和熙看著她,目光灼熱:“和央,我們上次互生嫌隙理由過于可笑,據(jù)我所知,裴乾不是一個值得終生托付的男人,他...,你不能喜歡他。”
和央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如紙,沉溺于戀愛中的少女,像是不敢相信一般。
“熙姐姐,怎會?”
和熙慢慢踱到她的身邊。
“知人知面不知心,和央?!?p> 和熙拍了拍她的肩,徑直走了。
伍行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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