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人罷了?!闭f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帶著那名女子離開。
陸鳶歌站在街道上,形單影只,孤身一人,盡是蕭條。
“好可憐一人,這么重要的節(jié)日只有自己一人,多虧了齊兄,才讓我沒有像她一樣?!?p> 陸鳶歌回頭,驚喜萬分:“蕓昭!”
陸鳶歌剛要上前,南宮思齊擋在李蕓昭身前:“大膽!”
李蕓昭抬手搭在南宮思齊的肩膀上:“沒事?!?p> 兩人都未戴著面具,陸鳶歌這才認出兩人,可是……他們的態(tài)度好奇怪……
“蕓昭,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是結(jié)拜金蘭啊!”
南宮思齊不屑一笑,冷言嘲諷:“哪里來的女子,為了攀龍附鳳真是什么瞎話都能編出來。”
“齊兄!大好的節(jié)日別掃了興?!?p> 李蕓昭看了看陸鳶歌,微笑地對她說:“姑娘,做好自己最重要,不要為了那些虛名去瞎編亂造?!?p> 說完這句話,跟南宮思齊雙雙離開。
陸鳶歌呆在原地:“怎么會這樣……為什么……?”
“絕望嗎?”
一個空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鳶歌提高警惕,那個聲音又響了。
“痛苦嗎?自己的伙伴不認識你了?!?p> “誰?!出來!”
“呵呵,我就在這啊,”
陸鳶歌驚恐地不停轉(zhuǎn)身,原本熱鬧的街道變成了無窮無盡的黑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陪我,永遠的留在這里吧?!?p> “不!?。 标戻S歌嘶啞地吼出來,而那個空靈的笑聲卻怎么也不停歇。
陸鳶歌蹲下身子,雙手捂住耳朵,緊閉雙眼。
“鳶歌!鳶歌!快醒醒!”
熟悉的聲音蓋過了笑聲。
“鳶歌!”
是萬俟千域!黑暗漸漸退散,陸鳶歌再次睜眼,自己還是身處客棧。
陸鳶歌轉(zhuǎn)頭,萬俟千域,李蕓昭和殃澤都在床邊。
“你們……認識我嗎?”
萬俟千域握住陸鳶歌的手,安慰她:“別怕,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方才陷入夢魘了?!?p> 陸鳶歌心里久久不能平靜,殃澤跳到床上:“好了,別害怕了,我們都在呢?!?p> 李蕓昭也上前一步:“你都夢到什么了?說出來也許會好受一些?!?p> 陸鳶歌慢慢放下戒備心,講述了夢到的一切,殃澤思考了許久,萬俟千域一把抱住陸鳶歌。
陸鳶歌驚呆住了,想要掙脫開:“你干什么?放開我?!?p> 萬俟千域有些錯愕的看著陸鳶歌,漸漸松開了她:“你不喜歡嗎?”
“你在說什么?”
“那你喜歡的是誰?李蕓昭?還是殃澤?”
陸鳶歌一臉懵逼:“你到底在說什么?。俊?p> 萬俟千域搖了搖頭:“沒什么,你就當(dāng)我胡言亂語吧。”
殃澤:“這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莫名其妙的,別理他?!?p> 陸鳶歌這時反應(yīng)過來少了幾個人:“欸?雷鳥和夔呢?”
李蕓昭笑容一僵:“你找她們做什么?”
“?。俊?p> 萬俟千域悠悠開口:“只有我們幾個陪著你不好嗎?”
陸鳶歌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下床穿上鞋就要逃走,這時,門開了。
陸鳶歌眼睛瞪得超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個戴著狐貍面具的萬俟千域和黃衣少女手挽手地走進來;李蕓昭和南宮思齊也進來了;最后,那個血肉模糊的夔也出現(xiàn)了!
陸鳶歌回過頭,那三人臉色慘白,并排而立,再一轉(zhuǎn)頭,那些進來的人一步一步向陸鳶歌走來。
“不……走開……走開!”
陸鳶歌不知是前進還是后退,崩潰地抱頭大喊。
突然!陸鳶歌感覺眼前一暈,她再一次的醒了過來!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陸鳶歌的眼神里透露的不再是恐懼,變成了絕望!
“呵……呵呵呵!”
萬俟千域關(guān)心的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陸鳶歌用力甩手,掙脫開質(zhì)問:“有意思嗎?我會在同樣的場景上當(dāng)兩次?!”
陸鳶歌眼睛瞪得超大,像是要生吞活剝了在場之人一般:“究竟要怎樣?怎樣你們才會放過我!”
陸鳶歌慢慢低下頭,想了想,恍然大悟:“對啊,你們不存在就不會再繼續(xù)了……那你們……”
陸鳶歌抬起頭,兇狠地盯著萬俟千域,雙眼透露著陣陣殺意:“都,去,死,吧!”
“唔——”
萬俟千域悶哼一聲,陸鳶歌手里的匕首刺入萬俟千域心口。
“哈哈哈!終于要結(jié)束了……”
“萬俟千域?!”李蕓昭和殃澤萬萬沒有料到陸鳶歌會要殺了萬俟千域。
兩人呆著原地,陸鳶歌疑惑地看了看他們,萬俟千域抬手撫摸陸鳶歌臉頰:“鳶歌……醒醒……不要……被……”
一口鮮血從萬俟千域口中噴出,漸染了陸鳶歌的衣衫。
“被心魔……控制……我……不怨你……”
話落,萬俟千域的手垂了下去,閉上雙眼睡去。
陸鳶歌的意識漸漸回歸,看著倒在懷里的萬俟千域,和手中的匕首:“不……不?。?!”
“千域!”陸鳶歌放聲痛苦:“不要……千域……你醒來啊……”
萬俟千域的身體慢慢消散,陸鳶歌驚慌的看著懷里的人,最終,隨著一縷清煙,消散于天地間。
“不要!我不要你死!千域……”
“你真的不要他死?”
“誰在說話?!”陸鳶歌戒備起來,那個聲音在她耳邊縈繞。
“哈哈哈哈哈——”
“你好天真啊……這么明顯的都會中招?!?p> 陸鳶歌眼神恍惚,在崩潰的邊緣徘徊,耳邊縈繞的聲音無論如何都揮散不去。
“域哥哥,她是誰???”
“齊兄,她好可憐啊?!?p> “鳶歌……我不怨你……”
“是你殺了他……是你啊……你親手殺的……”
“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呵呵,我就在這里啊……”
肩膀上,一只纖纖玉手順著她的身子滑下來,那人貼在她耳邊輕語:“恐懼吧,后悔吧,不甘吧……”
“來,讓我?guī)湍?,把這副身子給我……”
陸鳶歌搖搖頭:“不……”
“啊啊?。。?!”陸鳶歌近乎瘋癲的大叫。
一個不屬于這一切的聲音響起:“趕緊讓她醒來,死了主上不扒了你的皮?”
“這才第四個,我可準備了七個?!?p> 聲音漸漸破碎,一切都在破碎,陸鳶歌再再一次睜開雙眼。
陸鳶歌雙眼無神,在街上遇到的領(lǐng)頭男有些不高興。
“唉,真是的,還沒看盡興呢?!?p> “呵,再來一場她就要瘋了,主上發(fā)起怒你受的了?”
陸鳶歌微微側(cè)頭:“你們是誰?”
難道自己方才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他們搞的鬼?!那他們……又是真的還是假的?
男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核桃:“嘖,這可難辦了?!?p> 領(lǐng)頭男害怕的低下了頭,男子嘆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藥瓶。
“老大,這是?”
男子用法術(shù)控制住陸鳶歌,把藥丸倒出,送入陸鳶歌口中。
“現(xiàn)如今也只能這么辦了,萬一瘋掉可沒咱倆好果子吃的?!?p> 男子沒好氣的對那個領(lǐng)頭男說:“回去到戒律堂領(lǐng)罰,就知道添亂。”
“你給我吃的是什么?!”陸鳶歌怒視男子。
男子不以為然:“也沒什么,不過是個讓你能清醒的小玩意?!?p> 男子打了一個響指:“把今夜見過我們的事忘掉吧。”
而后,與領(lǐng)頭男消失于黑夜之中。
陸鳶歌陷入昏迷,腦海中,除去那兩名男子,方才經(jīng)歷的場景不斷浮現(xiàn),但陸鳶歌不再恐懼,而是以一個平常心去看待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