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兒有哪點不好?都是你的兒子,你為什么非要換太子?”呂后問道。
“趙王像我。”劉邦說。
“盈兒,哪不像你了。”呂后責問。
“怯弱。已經成年都不敢?guī)П脚?。如意就不一樣,還沒有成年就爭著要帶兵保衛(wèi)大漢江山?!眲钫f。
“那還不是怪你!你被項王打敗,在逃亡的途中,嫌戰(zhàn)車跑得太慢,數次將盈兒推下戰(zhàn)車。盈兒受到驚嚇,才落下心悸的病根。見不得戰(zhàn)場的腥風血雨,還不是怨你?!眳魏罂拗f。
“怨我,怨我,都怨我。錯事已經做了,我也很后悔,但怨我有什么用?怨我能讓盈兒堅強起來嗎?”劉邦說。
呂后不說話。
“一個怯弱的皇帝能保衛(wèi)大漢江山嗎?”劉邦說。
“那你就不要我們母子了?”呂后悲泣地說。
“要,當然要。你們母子為我們劉家,為大漢所付出的一切,我都記在心里。正是為了保你們母子平安,才要換太子。你想江山都丟了,你們母子還能茍活嗎?秦王子嬰素車白馬,系頸以組,封皇帝璽符節(jié),降軹道旁,還是沒有保全性命?!眲钫f。
“你敢說你不是受戚夫人蠱惑?”呂后說。
“你大膽!”劉邦大怒說。
呂后想申辯,話都到嘴里轉了幾圈,還是沒有敢說出來。還說不是受戚夫人蠱惑,不是用得著大怒嗎?
看見呂后不服的樣子,劉邦還是不放心地發(fā)出了警告。
“我警告你,你如果在外面誣陷戚夫人,我立馬廢了你的后位?!眲钫f。
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呂后知道再爭下去可能讓劉邦那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了。但就這樣放棄呂后又心有不甘。憑什么盈兒當皇帝就會丟江山,如意當皇帝就不會丟江山?小孩子沒有見過戰(zhàn)場腥風血雨敢說大話,就能保江山?沒準還不如我兒呢?可是話也不能這么說呀。
劉邦見呂后低頭沉默不語,又轉過來安慰呂后。抱住呂后動手動腳親熱。呂后雖然不是年輕時候的呂雉,人到中年眼角已經有魚尾紋,但成熟的女性還是別有一番風韻,楚楚可憐的呂后就更一番激起了劉邦的欲望,云雨過后。呂后施展了她的殺手锏——回憶?;貞浭庆柟谈星榈淖詈玫氖侄巍D贻p貌美的女孩子有的是,能夠留下美好回憶的有幾個?比美貌比不過,比回憶誰比得過我。
“你還記得第一次來我家做客的情境嗎?”呂后說。
“記得。蕭何那家伙欺負我沒錢,說:“不滿一千錢的,坐在堂下”。我偏要將他們都比下去,不僅在名刺寫上并高喊“賀萬錢”。哈哈哈?!眲畹靡獾卣f。
“結果父親大驚,站起來,親自到門口將你迎入上座?!眳魏笳f。
“蕭何那家伙還提醒岳父說:“劉老三歷來就愛說大話,很少兌現(xiàn)。”結果岳父根本不聽,宴席過后還將我留下,將你許配給我?!眲畹靡獾卣f。
“于是你像今天一樣擁有了我,讓我為你生下一雙兒女。你知道父親為什么看中你嗎?”呂后幸福說。說真的你比那時候差多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總算讓我將話題轉入正軌了。
“岳父說我相貴?!眲罡甙恋卣f。
“豈止是父親。你還記得那個老道嗎?你當亭長時那個老道。那一天我與兩個孩子在田間除草,有一老道路過,向我討水喝,我見他可憐還施舍了飯。老道飯后給我相面,說:“夫人是天下的貴人。”我又讓他給兩個孩子看相。老人看了盈兒,說:“夫人所以顯貴,就是這個孩子的緣故?!庇挚戳唆斣?,也是貴相。老道剛走,你就來了,我告訴你,你就追上去問。老道說:“剛才相過夫人和孩子,原來他們的富貴都是因為你,你貴不可言?!薄眳魏笳f。進入正題當然要說仔細。
“是呀!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眲钫f。
“那都是過去應驗了的事?!眳魏笳f。
“但是,盈兒有心悸的毛病。不適合做國君?!眲钫f。
“我知道你喜歡盈兒,最喜歡盈兒了,是不是?”呂后問。
劉邦點了點頭說:“盈兒是嫡長子,最聰明孝順的嫡長子,不喜歡就不會立為太子。就是因為喜歡才要為之計長遠。”
“如果盈兒能夠守住江山呢?如果盈兒能夠得到全民的擁戴呢?”呂后說。
劉邦沒有說話,即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沉默良久最后說:“那你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