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人質(zhì)
只見梅超風(fēng)一手扣住那少女的脖子,另一只手虛虛懸在其頭頂,仿佛隨時可能會發(fā)動九陰白骨爪抓下,到時候那少女美麗的小腦袋上定然是五個窟窿;
楊康緊緊跟在她身后,看模樣已然脫困,并無半點傷勢,只是此刻這小子卻沒有獲救的喜悅,反而臉上帶著焦急,正在不住勸說梅超風(fēng)手下留情;
后面朱聰也挾持著一人,眉頭有些緊皺,臉上表情帶著猶豫之色,顯然對于挾持人質(zhì)這種事,他這種大俠不太情愿去做。
不過朱聰性子遠比柯鎮(zhèn)惡等人圓滑變通得多,雖然不愿,但是也知道此時身處敵人老巢,舉目皆敵,卻是迂腐不得。
大不了全力保護人質(zhì)安全也就是了……
而被他挾持的人質(zhì),周念通卻是面熟,乃是那亳州刺史之子,兼職采花賊的劉興光!
周念通剛剛?cè)饲帮@圣換來的好心情立刻蕩然無存,緊緊盯著那廝,拳頭不知不覺握緊。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廝不但曾經(jīng)意圖對李莫愁下手,也曾經(jīng)將周念通下套騙入陷阱,與他已經(jīng)是死敵!
周念通之前不過喝了一杯酒,二兩不到而已,原本不至于醉,可是也不知怎么,此時他卻有些暈乎乎的,一時熱血上涌,都來不及詢問,上前便一只大手抓了過去。
“居然是你小子!這回可算撞在我手里了!”
……
那劉興光明顯被點了穴,動彈不得,被朱聰抓在手中如同一只兔子一般,只能任由他拉扯。
見周念通大手抓來,劉興光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卻是無力掙扎,甚至連聲兒都發(fā)不出——連啞穴都被點了!
對方毫無掙扎躲閃的能力,按理說周念通這一抓應(yīng)當是十拿九穩(wěn),但他卻抓空了——朱聰扣著劉興光腰帶往后一拉,躲開了周念通的手!
“周小哥,你要做甚?”妙手書生見周念通滿臉不善,顯然不認為他是想接過人質(zhì),幫著自己減輕負擔(dān):“咱們四面環(huán)敵,可不好隨便刺激到這些明教中人!況且強行以此人安危威脅他人,已經(jīng)大違俠義之道,咱們可不能再傷到他!”
好吧,朱二叔再怎么變通,這道德底線就在那邊,輕易突破不了的……
朱聰不認識劉興光,自然也不知道其還有一個殘害了不少女子的采花賊身份,因此將其抓來作為人質(zhì),不自覺還有一種給他帶來危險的愧疚心理,見周念通對其出手,自然也會出面保護。
周念通功力運轉(zhuǎn)全身,立時清醒了些,知道現(xiàn)在不是解決個人恩怨的好時機,自然也沒有時間跟朱聰說明那劉興光秉性,只是與楊妙真一起迎上去,兩撥人匯合在了一起。
粗略問了問情況,寥寥幾句中,已經(jīng)知道了梅超風(fēng)與朱聰遭遇。
其實也很簡單,因為明教中人大部分被周念通與楊妙真吸引了注意力,梅超風(fēng)與朱聰憑借高超的身手,無聲無息地潛了進來,搜尋一通便找到了楊康。
這也得感謝明教似乎并未將楊康視作階下囚,關(guān)到什么隱秘的牢房之中,而是給安排了一個房間,還有一位非常美麗的少女作陪,正在興致勃勃聊天,那少女似乎被楊康一個笑話給逗樂了,笑得花枝亂顫。
梅超風(fēng)&朱聰:“Excuse me?”
我們心急火燎大老遠從青州趕來,又兵分兩路小心翼翼潛進來救你,結(jié)果看見你小子正悠哉悠哉地在泡妞逗妹子?
……
作為師父的梅超風(fēng)好懸沒給自己這逆徒賞上一記九陰白骨爪,但也沒好氣地將一臉驚喜的楊康扒拉到一邊,伸手便扣住了那少女雪白細嫩的玉頸。
然后在少女驚慌失措的目光注視下,大驚失色的朱聰與楊康俱都圍著梅超風(fēng)一通勸說,朱聰說這少女雖是敵友未知,但絕不能隨便傷其性命,楊康說師父都是她救了我一命,求您別傷她!
那梅超風(fēng)心硬如鐵,真正在乎的也就寥寥兩三個人而已,哪里會因為這幾句勸說就住手,好在朱聰關(guān)鍵時候點明了幾人身處敵穴,需要這一個人質(zhì)叫明教中人投鼠忌器,這才保下少女一命!
之后從楊康口中得知這少女身份極高,乃是東江鰲王敖江之女敖冰兒!
朱聰與梅超風(fēng)商議一下便決定以這少女為質(zhì),尋找到周念通兩人,一同闖出這明教分壇,楊康雖不置可否,卻是一直緊張兮兮守在敖冰兒身邊,時不時勸說梅超風(fēng)手中動作輕著點,千萬別傷到了敖冰兒!
四人離開時又遇上了聽見動靜出來查看的劉興光,于是也不客氣將其抓住,那劉興光輕功高妙,但是其他功夫一般,又因之前傷勢未愈難以發(fā)揮,并沒費朱聰什么勁兒。
兩個人質(zhì)在手,他們這才能威懾住明教中人,安全與周念通楊妙真匯合。
……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周念通立刻將幾人護在身后。
他也清楚此時朱聰?shù)热艘呀?jīng)算是闖了禍,隨著劉興光與那少女被抓做人質(zhì),大廳中剛剛變得和諧的氣氛立刻再次劍拔弩張!
敖江看著匯合在一起的幾人,臉色說不出的鐵青:“妙真侄女,周少俠,這便是你們的做客之道嗎?”
愛女被擄作人質(zhì),這位東江鰲王自然心急如焚,但尚能冷靜交涉,確實城府不淺。
“嗯……”周念通撓了撓頭,用手一指楊康:“嚴格地說,我們可不是自愿來做客的,要不是你們先把我這位楊康兄弟抓來……”
你們先出手抓了楊康,逼得我們不得不前來,這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局面,先后次序可別搞錯了!
咱們大哥不說二哥,我們將那敖冰兒抓做人質(zhì)確實不對,不符俠者所為,但你們有資格指責(zé)我們?
敖江一時無語,目光轉(zhuǎn)到楊康身上:“楊公子,我們將你請來以后,可是以禮相待,就連我兒受傷之仇也沒怪到你身上!你便如此報答,讓他們抓了我的冰兒?”
他還有句話沒出口,便是自家閨女救他一次,又與他相談甚歡,他卻害得閨女被抓,有性命之憂,這般恩將仇報可還行?
“……”楊康看上去有些愧疚,拱手道:“敖法王放心,我這位大哥和幾位長輩均是俠義之人,眼下乃是無奈之舉,但必然不會傷了敖小姐!在下也必全力保她安全!”
敖江冷哼一聲:“但愿如此!”
他最后望向楊妙真:“妙真侄女,冰兒可是從小便把你當親姐姐看的,你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對吧?”
楊妙真有些暈暈乎乎,剛剛才從這巨大的變故中清醒過來,聞言有些心疼地看了看眼淚汪汪的敖冰兒,沉默著點了點頭。
當然,她也知道分寸,不可能開口直接叫梅超風(fēng)放人……
敖江又道:“你要知道,自從你嫁人,我們明教便沒有了圣女,冰兒她從小就崇拜你,便毛遂自薦,她現(xiàn)在的身份便是繼你之后,明教新一任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