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遠處,居然還有個面露驚恐的華服男人,道士立刻甩開魏牧,飲下一口新水,朝對方也噴了過去。
“想不到你這妖孽居然還有同黨,且讓本道多噴點神水,讓你們無所遁形!”
噴完一口,道士干脆舉起水壺,將里面的水全部潑向了那個男人。
因為毫無準(zhǔn)備,再加上剛才場面的震驚,男人一時竟忘了躲閃。
眼看整瓶水都要潑到男人身上時,反應(yīng)過來的魏牧總算飛起一腳,直接把道士踢飛了出去。
道士撞到墻,當(dāng)場昏死,再沒了起來的可能。
魏牧驚恐萬分,連忙躬身走到男人面前,拱手請罪道:“請三皇子恕罪,是微臣管家不利,害三皇子遭了磨難,微臣這便讓人準(zhǔn)備上房,供三皇子洗浴?!?p> “不必了!”
三皇子趙承胤,從最初的驚愕中清醒過來后,剩下的便全是惱羞成怒的憤怒。
“護國公費盡心力把本皇子找來,就是為了讓本皇子看這個?!如果不是知道你沒這個狗蛋,本皇子都要以為你是故意戲弄本皇子了!”
“三皇子恕罪,微臣萬萬不敢啊!”
聽出趙承胤心中的怒火,魏牧真是叫苦不迭。
原本今日,他是打算叫趙承胤到自己書房,好好跟他商量一下,如何能借助他的力量,幫著自己付出的。
畢竟自從百花宴后,夏明帝已經(jīng)晾了他好幾天了。
無論他怎么上請罪的折子,都無濟于事!
可于氏倒好,居然把他好不容易說動的趙承胤,就這么得罪在了護國公府荒涼的破院!
這女人,當(dāng)真是越來越累贅,跟瘋了一樣,刑克他的仕途了。
趙承胤孤傲不堪,卻懶得再聽魏牧解釋。
冷冷一拂袖,趙承胤直接冷道:“護國公連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好,又讓本皇子怎么相信,你會是本皇子的助力呢?今晚,只當(dāng)本皇子沒有來過!”
說畢,趙承胤便嫌棄的出了院門。
魏牧不愿錯失機會,自然是邁步便要去追,魏長寧見了,卻故意拽住了魏牧的衣袖,一臉害怕道:“父親,長寧好害怕啊,這院子里不會真有索命冤魂吧。求求你,不要把長寧一個人丟在這里。”
在魏長寧的刻意阻攔下,不過一個閃身,魏牧便已經(jīng)追不上趙承胤了。
魏牧的心里,說不出的憋火。
可把魏長寧甩開后,看到她無辜卻又丑得沒法入眼的臉,他又沒法發(fā)作了。
這可是他還要需要利用的棋子。
在自己的目的還沒有完成達成以前,就算是演戲,他也必須裝出個樣子。
狠狠地深呼吸了幾口氣,最終,魏牧難看地笑道:“好了,長寧,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是事,可為父知道你可能受了委屈,但是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好不容易請三皇子到我們府里做客,可你跟你母親卻鬧出這出,如今得罪了三皇子,還不知道事后他要怎么怪罪呢。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你一定可以理解父親為一家人著想的心吧?這里有把桃木劍,你若是害怕,就拿著劍先回自己的院子好了。等我追上三皇子解釋清楚,再來追究此事!”
說完,魏牧便胡亂把道士掉在地上的桃木劍,撿起來塞進了魏長寧的手里。
看到他慌慌張張追出去的模樣,魏長寧只覺得可笑。
他的表妹愛妻,可還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呢。
他居然就這么撇下一院子人,直接跑了?!
魏牧這樣的男人,果然是自私自利到了極致!
橫豎自己已經(jīng)沒事,而且還很好地擺了于氏一道,把桃木劍隨意把玩了一下,魏長寧便背起還在昏迷的真兒,解開她的繩索,將她帶回了夕照院。
另一邊,趙承胤離開荒院,就面色不虞地穿過護國公府后花園,朝前院等候自己的隨從走去。
可就在他即將穿過分隔內(nèi)外院的垂花門時,一個嬌軟的身子,卻忽然撲進了他的懷里。
“殿下,魚兒好想你啊。”
“魏靈雨?!”
意識到強行撲入自己懷里的女人是誰,趙承胤頓時皺眉,將她推離了自己懷抱:“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
魏靈雨避而不答,反而撒嬌質(zhì)問道:“臣女給殿下傳去了那么多口信,為什么殿下一次都沒有回過?殿下如今是玩夠了臣女,便想?yún)挆壛嗣矗俊?p> 趙承胤心下厭惡,面上卻笑盈盈虛偽道:“這不是母后盯得緊,怕本皇子耽誤了功課,特意又為本皇子延請了兩名師父么。你也知道,太子馬上就要死了,等他死后,本皇子就是一國儲君,本皇子總不能為了兒女私情,置祖宗基業(yè)于不顧吧?!?p> “殿下說的固然在理,可以前皇后娘娘也盯您盯得緊啊,那時候,可沒見殿下抽不出時間與臣女私會。是不是出了百花宴那件事,殿下便嫌棄臣女,覺得臣女不干凈了?可當(dāng)時是怎么回事,殿下跟皇后娘娘都是最清楚的,倘若殿下想翻臉不認賬,說不得,臣女也只能去皇上面前討一討公道了?!?p> “你敢威脅我?!”
聽到一向乖順的魏靈雨居然語帶威脅,趙承胤的眸中頓時閃過了一抹陰翳。
魏靈雨明白自己不能一來就把他給惹急了,有些話點到即可,當(dāng)即,魏靈雨便笑了笑,一臉?gòu)擅牡溃骸扒瓢讶首訃樀模寂贿^同你開個玩笑而已,不過臣女有樁喜事要告訴三皇子。三皇子還記得兩個月前在龍門客棧,臣女與你那溫存一夜嗎?”
那一晚,魏靈雨直接從少女蛻變成了女人。
“你到底要說什么?!”
趙承胤沒了耐心,直接冷冷的道。
因為他的冷漠,魏靈雨不由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手,面上嬌艷無雙道:“我有一個半個月的身孕了,孩子,是殿下的?!?p> “什么?!”
聽到魏靈雨的話,趙承胤不可謂不震驚。
如果是之前,憑著魏靈雨護國公府二小姐的身份,再加上魏牧是有實權(quán)的兵部侍郎兼護國公,娶了她,自然是如虎添翼,半點都不吃虧。
可如今,不但魏牧的差事沒了,百花宴那日,魏靈雨也因為丑聞,成了世家豪門暗中唾棄的存在。
這種時候,他怎么可能娶一個娘家沒有了實權(quán),自己名聲還臭了的女人呢?
要是被夏明帝知道,他鐵定要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