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又怎么說?”
被胡亂套了件衣服遮羞的猥瑣閹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
他不過就是個市井小流氓而已。
因?yàn)榉噶隋e,被關(guān)進(jìn)了天牢。
可誰曾想一覺醒來,他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此刻在他面前的,可全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想到剛才自己被提來時,有人悄悄給他遞的消息,猥瑣閹人立馬一口咬定:“回皇上,是魏二小姐偷偷帶著草民來的。魏二小姐跟草民是老相好,今天趁著宮宴,她說想玩點(diǎn)刺激的,草民一時腦袋發(fā)昏,就跟著她來了。草民罪無可恕,求皇上開恩啊?!?p> 猥瑣閹人直接朝夏明帝磕起了頭,頭磕得邦邦作響。
魏靈雨聽到,立馬罵道:“胡說!你簡直血口噴人!就你這樣的卑賤賴?yán)^,本小姐怎么可能敲得上。是你,一定是你伙同我大姐,故意陷害于我!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女做主?。〕寂菬o辜的,臣女真的是無辜的!”
“皇上,臣女冤枉啊!”
聽到魏靈雨的話,都不等夏明帝開口,一直侍立在一旁的魏長寧便委屈哭道:“臣女與二妹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臣女因何要陷害她???何況這里是皇宮,臣女不過一個初回府的孤女,臣女憑什么能在守衛(wèi)森嚴(yán)的皇宮為所欲為呢?二妹妹如此遷怒于我,是因?yàn)槲覜]有答應(yīng)二妹妹代替你嫁給太子沖喜嗎?太子何等天姿,我一個毀了容的棄女,怎堪匹配……”
話到傷心處,魏長寧更是眼淚將落未落,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別提多可憐的。
關(guān)于護(hù)國公府的傳聞,眾人又不是不知道。
因?yàn)槲洪L寧的聲情并茂,夏明帝自然便多信了她兩分。
雖然當(dāng)年,得知魏長寧毀容后,魏家想換人的事,他也是暗中默許了的。
可誰能想到?jīng)]過幾年,他的太子就病成了這樣呢。
魏家嬌寵自己的女兒,不愿讓魏靈雨嫁入太子府沖喜,夏明帝不是不能理解。
可他們?nèi)绱送媾始一榧s于鼓掌,把他們當(dāng)什么人了?
他立志做一位仁和賢能的仁君,難道便可以由著臣工如此輕慢自己的兒子么?!
“魏卿,你果然教出了一個好女兒?。 ?p> 冷哼一聲,夏明帝直接把矛頭指向了魏牧。
魏牧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只能惶恐的匍匐在地,連連告罪道:“皇上息怒,是微臣教女無方,微臣愿意代為受過!”
“好!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朕便成全于你!即日起,暫撤護(hù)國公兵部侍郎一職,什么時候護(hù)國公把女兒教好了,什么時候再回朝堂辦差吧!”
說畢,夏明帝便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揮退了屋內(nèi)所有的人。
楚貴妃操持不力,直接被夏明帝罰了半年的俸祿。
魏靈雨還有相關(guān)的其他人,也自然受到了很嚴(yán)重的懲罰。
從這以后,魏靈雨再無踏足皇宮的機(jī)會。
至于悖主的春分,自然也沒落得好下場,還沒出宮,就被人殺人滅口了。
這件事,處處都透著貓膩。
可夏明帝卻懶得再深入審理,疲憊地把該殺的殺,該罰的罰,這件事便就此遮掩了過去。
魏牧等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全部面目陰沉地回到了護(hù)國公府。
今天的事,算是把整個護(hù)國公府的臉都給丟盡了。
原本是指望通過算計魏長寧跟太子,讓兩人的婚事板上釘釘,而魏靈雨也可以得償所愿,嫁給三皇子為妻。
可到最后,不但所有的籌謀都落空,他更是因此丟了差事。
這件事,如果不是有人存心在搗鬼,他真是打死都不信!
一回到議事的花廳,魏牧就直接冷冷道:“跪下!”
還靠在于氏懷里哭得魏靈雨,頓時嚇了一跳。
可還沒等她有動作,魏牧就怒喝道:“長寧,你給我跪下!”
魏長寧沒動,只抬眼注視著魏牧,全然沒了剛回府時的天真軟弱:“不知女兒犯了何錯,引得父親要如此大動干戈?!?p> “你犯了何錯?”
魏牧冷冷一笑,罵道:“你一個女兒家不顧閨譽(yù),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什么!你二妹妹什么時候說讓你替她代嫁,嫁給太子沖喜了?!你是護(hù)國公府的嫡長女,跟太子的婚事板上釘釘,自然是屬于你的!你莫不是在青州住了幾年,便連最基本的尊卑禮儀都忘記了?!你不知道一家人要和和氣氣,要互相團(tuán)結(jié)?!”
“女兒當(dāng)然沒忘,女兒不過是從小沒有學(xué)過罷了。女兒四歲,父親就狠心把女兒送去了偏遠(yuǎn)莊子,任由女兒被悖主的下人欺辱打罵,這種時候,怎么父親不來找女兒說一說尊卑禮儀,說一說家人團(tuán)結(jié)呢?”
魏長寧笑了笑,全然沒有因?yàn)槲耗羷优窇帧?p> “你——!??!”
魏牧沒想到魏長寧敢頂嘴,揚(yáng)起巴掌便朝魏長寧扇了過去。
可手扇到一半,卻被魏長寧給擋住。
雖然魏牧是武將,臂力驚人。
可魏長寧卻奇異地頂住了他的施壓,將他的巴掌截在了半空。
悄無聲息掐住魏牧力邁,魏長寧冷冷道:“今日犯了錯的是二妹妹,丟了臉的也是二妹妹,如果父親要教訓(xùn),便只管教訓(xùn)二妹妹好了。那個引起了所有事端的春分,以前也是二妹妹的婢女。父親與其找我的晦氣,還是先審審二妹妹,看看她還有沒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吧。二妹妹今日的壯舉,簡直令人嘆為觀止。鬧成這樣,只怕二妹妹的三皇子妃是當(dāng)不成了吧?!?p> 說畢,魏長寧便松開了魏牧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若無旁的事,女兒便先告退了。”
魏牧握住發(fā)麻的手臂,看到魏長寧揚(yáng)長而去的身影,不由狠狠剜了她兩眼。
這個孽障,怎么跟會武功一樣!
“老爺,你就這么放她走了嗎?”
于氏見狀,頓時不甘心地質(zhì)問道。
今日的算計,可是皇后跟三皇子授意,魏牧也參與了其中的。
她的女兒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名聲更是盡毀,難道就不能找一找魏長寧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