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長一點記性啊,要是再走丟一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交代了,這里可是有野獸的啊?!?p>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
這是在繼續(xù)前行的路上,沖谷徹持續(xù)聽著父親的說教。他無力反駁,只能弱弱地回應(yīng)著。
“聽明白了嗎?自己慢慢反省吧。”
沖谷舍義正言辭的說完了,沖谷徹暗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再聽嘮叨了。
“……”
沖谷徹感受到有股視線在自己身上,他尋找著視線的來源:原來是走在前方名為秦川的男人從始至終都用奇怪的眼神著他——大概其他男人也跟他一樣吧,畢竟帶一個小孩出來捕獵還是很稀奇的。
“沖谷,你來一下。”
秦川忍受不了了,他小聲示意沖谷舍過來。
“怎么了,是有情況了嗎?”
“還沒有呢,先不說這個,為什么你要帶兒子出來啊,這不是多了個拖油瓶嗎?”
“那有什么問題?我想讓他出來體驗一下,一直呆在村里會憋壞的吧?!?p> “可是你自己都說了這里很危險啊,而且他剛才也差點走丟吧。我記得他小時候就已經(jīng)出了一次這樣的事了,實在是讓人放不下心.”
“我已經(jīng)教育過他了,不會再有這種事啦,對吧阿徹?”
“啊?是的……”
“唉,你隨意吧?!?p> 果然沒辦法說服他,秦川露出無奈的表情只能作罷。
……
在這種炎熱的天出獵果然讓人忍受不了,不只是沖谷徹,無論是誰都是如此。尤其是,對于連走幾個鐘頭也沒有看到任何獵物的情況下——
“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確實是詭異過頭了,這么長時間,連個動物影子都沒看到,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我也不知道,真是見鬼了?!?p> 就如沖谷舍所說的一樣:動物的數(shù)量急劇減少,現(xiàn)在這片荒漠上除了人以外幾乎沒有生命跡象。而導(dǎo)致這種狀況發(fā)生的原因目前無法解釋,不過至少能肯定不是自然現(xiàn)象——這超越了大自然的合理性,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現(xiàn)在要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
村里的每戶人家主要都是靠打獵來維持生活和伙食。現(xiàn)在發(fā)生這種事,現(xiàn)在發(fā)生這種事,無疑等于是在把村里人都逼入絕境.
村里還有種植作物也被烈日弄得無法生長……
“可惡啊。”
拼命思考也得不到結(jié)果,照這樣下去的話,一村人都會一起走向滅亡也說不定.
沖谷舍緊皺眉頭望著天空,他有預(yù)感,有強烈的預(yù)感,恐怕是要……
“沖谷?現(xiàn)在要怎么怎么辦?”
秦川湊到他旁邊問道。沖谷舍回頭看著一行人,他們也都看著自己——
稍微等了一會,他才咬著干裂的嘴唇說道:
“先回去再想辦法吧?!?p> “啊……那行吧,反正繼續(xù)走也無濟于事。”
——沖谷徹走在隊伍的最后,他的目光時不時的向周圍掃去。雖然視野里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黃沙,還熱得要命,但還是比一個人在村里吹著涼風(fēng)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他很喜歡這樣。
“誒?怎么回事?”
他忽然發(fā)覺揣在褲兜里的左手有些黏糊糊的,抽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之前的寶石像涂了膠水似的粘在手心了,還有些重量感。
大概是天太熱,手出汗導(dǎo)致的吧?沒有在意,他輕輕一拿就下來了。
“粘的太狠了吧”
這已經(jīng)不是涂膠水的程度——寶石就跟原本鑲嵌在手里的一般,手心處還有著一塊略凹進去的“槽位”。看起來十分瘆人。
簡直就像是要沖破皮膚,融入到血肉里一樣……
“真惡心啊。”
辛好發(fā)現(xiàn)的早,沖谷徹果斷選擇把它扔掉。他下意識覺得不能再觸碰這東西了。
“———”
他有些后悔了,伸手想要再次撿起來——
“阿徹,我們回去吧?!?p> 沖谷徹抬頭看去,是沖谷舍叫了他。
“回去嗎?這么早嗎?”
“嗯,天很熱,抓不到獵物了?!?p> “啊,知道了。”
沖谷徹并沒有感到疑惑。他看了看地上的“寶石”,內(nèi)心做了番掙扎后決定放棄,隨后趕緊小跑兩步來到父親旁邊。
“———”
“寶石”則被遺留在原地,閃閃發(fā)亮。
……
黃昏落下,跟往常一樣渲染了一切。
這是提醒聚集在廣場的少年們娛樂時間結(jié)束了的時鐘。于是他們互道“再見”以后,各自散伙回家——
“嗷嗷!”
突兀的喊叫聲響起,吸引了正要回家的少年們的注意力,他們紛紛轉(zhuǎn)頭尋找聲音來源。
小小的身軀趴在不遠(yuǎn)處的房屋角落旁,看起來不太顯眼——原來是一只烏黑外表的小動物。
“啊,是小狗啊,過來過來?!?p> “嗷!”
它閃著有神的大眼睛,邁著腿略顯滑稽地向他們跑來。
“好可愛呀,毛茸茸的?!?p> “好乖的狗狗?!?p> 女孩們圍在小狗身邊伸出手溫柔撫摸摸著,而它也像回應(yīng)一樣用粉紅色的舌頭舔著不斷伸過來的手。
“話說回來,這只狗到底是從哪來的?”
一名少年說道。旁邊立刻就有人回應(yīng)了他:
“這個不是重要點啊,它好可愛啊……”
“啊哈哈……是這樣啊?!?p> 聽到這個回復(fù),他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隨后失去興趣一般,退出人群。
“欸?他也在嗎?”
目光掃向周圍,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全身映著夕陽色,獨自一人站在昨天的位置看著風(fēng)景。顯得與這邊格格不入。
“還是一個人呢?!?p> 第一眼給人的印象是陰暗,孤僻的人,但后來就成為了幾乎透明到要消失的存在。談到他時,大家都會一臉疑惑地問出“那是誰啊?”
可是……
“怪人到底怪在哪里呢?”
他對此感到好奇。于是,他打算上前搭話。
慢慢地向他走去。他自認(rèn)為走動發(fā)出來很大聲音,然而對方卻像完全沒感覺似的,依舊呆呆地注視前方,像是在觀看什么有趣的東西……
“是沖谷嗎?”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