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箐爾卻嘲笑道:“若你們是清白的,你干嗎這么激動?還不是被我說中了,現(xiàn)在人人都在私底下傳你們二人暗通款曲,勾搭成奸。
楚王的名聲早就被你毀了,收你這個徒弟,注定他不會再是干凈的?!?p> “住口?!背嵟挠衷谒男厣蟿澚艘幌?。
“啊!”孟箐爾痛的渾身顫抖,惡狠狠道:“我一定要把此事告訴父親。
讓父親在皇上面前參你們一本,你是楚王的徒弟,教不嚴(yán)師之惰,他也休想獨善其身?!?p> “你敢說試試,若你敢因為此事誣陷師父,便不僅僅是在你胸口劃兩下那么簡單了,我會在你臉上給你刻個“淫”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蕩婦,讓整個左相府的人都因你而抬不起頭。
你派人暗殺我,我的生死關(guān)系著兩國邦交,若此事鬧到皇上那里,只怕你們的下場比我慘。
不想孟家因你一人而滅門,你最好管嚴(yán)自己的嘴。
今晚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沒有證據(jù),去告狀,只會落個誣陷的罪名。哼!”一把將她推開,轉(zhuǎn)身離開。
孟箐爾看著楚夕離開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齒,渾身顫抖。
楚夕不知不覺竟來到了楚王府外,剛要邁步走過去,孟箐爾的話在耳邊響起。
沒想到別人竟私下里將他們傳的如此難聽。
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如何,可師父不可以,他是將,是戰(zhàn)神,是東昌國百姓尊敬的英雄,手握百萬大軍,可威懾各國,不能毀了名聲,成為別人攻擊他,嘲諷他的武器。
楚夕怯步了,她不敢再大大方方的進(jìn)去,即便他們之間清清白白,也怕落人口舌。
沒想到向來活得隨心所欲的她,有一天也會在意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楚夕繞到王府后面,一躍而入。
巡邏的侍衛(wèi)有人看到了,剛要開口,為首的侍衛(wèi)阻止了,低聲道:“是公主,定是來找殿下的,不要聲張?!?p> “公主來找殿下為何不走正門,翻墻而入?”小侍衛(wèi)不解。
“夜深了,不方便,主子的事少議論,好好巡邏?!笔绦l(wèi)長帶著侍衛(wèi)們繼續(xù)巡邏。
楚夕悄悄來到云薄瑾的煙收院,躲在門外朝院子里伸頭張望了下。
院中的管家和洛風(fēng)看到了,當(dāng)沒看到,閑聊起來。
“霍叔,今晚的月亮不錯?!?p> “是??!霍叔那里藏了兩瓶好酒,這么好的月色,不喝酒可惜了。要不要去嘗嘗?”
“當(dāng)然要嘗,霍叔藏的酒,那肯定是好酒?!倍苏f著離開了煙收院。
楚夕見院中沒人了,立刻跑了進(jìn)來,來到云薄瑾的窗外。
云薄瑾剛運功療傷結(jié)束,正在解腰帶準(zhǔn)備換藥。
剛打開胸前的衣服,聽到窗外有動靜,立刻合上衣服呵斥:“何人?”
被發(fā)現(xiàn)了,楚夕只能乖乖進(jìn)去:“師父,是我?!?p> “小六,你怎么來了?”看到她身上有血,擔(dān)心的問:“發(fā)生了何事?你受傷了?”
楚夕搖搖頭:“沒有,這不是我的血,是孟箐爾的?!?p> “你去找她了?”云薄瑾也派人調(diào)查了刺殺她的人,其中一波人就是孟箐爾所為。另一波人還未查到幕后之人。
楚夕點點頭:“她讓人刺殺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教訓(xùn)了她一頓,但沒有要她性命。”不想隱瞞他任何事,免得孟箐爾真的告訴了左相,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云薄瑾沒有意外,以她的脾氣,知道何人要刺殺她,自然要報復(fù),安慰道:“別怕,她有錯在先,你教訓(xùn)她,她也不敢將你怎樣?!?p> “萬一左相——”
“不用擔(dān)心,師父可應(yīng)付,你可有受委屈?”他最擔(dān)心她受傷害。
楚夕下巴一抬,傲嬌道:“我可是師父的徒兒,誰敢讓我受委屈。”
云薄瑾笑了。
楚夕見桌上有藥,問:“師父準(zhǔn)備換藥?”
云薄瑾點點頭。
“我來幫——”話未說完便止住了,往后退了一步道:“師父傷的地上換藥不方便,還是讓洛風(fēng)給你換藥吧!”
向來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的她突然這般,肯定不對勁,旁敲側(cè)擊的問:“昨日回去,可與端王和夜貴妃發(fā)生不愉快?”
“沒有,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會影響我的心情?!彪m然不愉快,但她不會往心里去,更影響不了她。
楚夕來到桌前倒了杯茶遞給他,猶豫了下問:“師父可有后悔收我為徒?”
“從未后悔。為何這樣問?”云薄瑾覺得今晚的她有心事。
“師父,你還是和皇上說,昭告天下,將我逐出師門吧!”今晚她一直在猶豫這件事,雖然不想說出口,但為了他的名聲,還是說出來了。
“為何?可是師父哪里做的不好,讓你失望了?”云薄瑾試探性的問,他不了解女孩子,雖然軍中有兩位女將軍,在他眼中,他們與其它將士沒區(qū)別,可說是把她們當(dāng)男兒的。
而她的性格其實也很像男孩子,率真,直爽,突然小女子性情,他倒猜不透了。
楚夕搖搖頭:“師父,徒兒名聲不好,做您的徒兒,除了污了您的威名,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好處,我又是西華國公主,兩國之間有舊仇,我怕有一天別人會拿此事陷害師父,所以師父還是盡早與我解除師徒關(guān)系,劃清界限吧!”
云薄瑾笑了:“就因為此事?若有人想誣陷我,沒有你,他們也會找別的事,只要師父坦坦蕩蕩,何懼這些。”這些年想誣陷他的人還少嗎?他豈會因為這個而與她斷了師徒關(guān)系。
“可是——”楚夕最擔(dān)心的是他名聲受損,將領(lǐng)名聲受損,會讓將士軍心渙散,一旦有心之人以這個做突破口擾亂軍心,將會給他帶去不必要的麻煩。但那些傳聞,她真的說不出口。
云薄瑾等著她說下去,楚夕卻沒再繼續(xù)說,這種事她聽著都很生氣,師父聽了也定會生氣,他有傷在身,不應(yīng)該為這些事煩心,轉(zhuǎn)而道:“沒事了,可能真的是徒兒想多了。”
今晚的她,真的不像她。
在乎一個人,真的會改變自己嗎?
“既然來了,陪師父下盤棋吧!”云薄瑾主動提議。
楚夕有些猶豫:“已經(jīng)很晚了,師父的傷還未換藥?!比羰潜蝗丝吹剑衷摫辉熘{了。
“無妨?!痹票¤鹕沓牌灞P的桌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