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澤拉過她的手,深情的看著她承諾:“顏兒,今生我定不負你,我回去便與父皇母后說,盡快讓我們完婚?!?p> 魏書顏淡淡一笑,什么都沒說。
身在大家族,太多的身不由己,婚姻永遠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清風茶樓
楚夕從楚王府出來,直接來了這里,這是她第一次來這里。
來到一間很隱蔽的房間,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走進來。
“屬下華清蝶,參見公主殿下?!迸庸Ь葱卸Y,言行舉止落落大方,淡然從容,美麗又有幾分英氣,一看便是直爽的女子。
“不必多禮,坐吧!”語氣平靜淡然,看似沒有什么架子,但渾身散發(fā)出的氣場卻不怒自威,拒人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華清蝶微怔,有關(guān)六公主的傳聞她自然聽說過,本以為是個輕浮傲慢處處刁難找事的女子,沒想到竟是這樣驚艷又冷靜的女子。
華清蝶在她對面坐下,給她沏茶。
“我與你想象的不一樣?”楚夕隨口一問,雖然她的微怔只是一瞬,她還是捕捉到了。
華清蝶也不扭捏,直率道:“是。屬下不曾見過公主,對公主的認知全來自傳言,可公主本人卻與傳言相差很大,傳言不可信。”
楚夕接過她遞來的茶,淡淡一笑道:“人都是會變的。你們與明王云景遠可有接觸?”話鋒一轉(zhuǎn),變得嚴肅起來。
華清蝶恭敬回道:“并無接觸,但暗中派人了解了些事。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或許我們可以與他成為“朋友”?!倍嗽诜績?nèi)商議要事。
穆責和婉兒在門外守著。
華清蝶來東昌國已數(shù)載,身上已完全看不出西華國人的影子,難怪能在這茶樓隱藏這么久都沒被東昌國的人發(fā)現(xiàn)。
正事聊完,楚夕喝著這苦澀的茶水,覺得實在無趣,詢問:“可有酒?”
“公主可是有什么煩心事?說出來或許會好受些,屬下定當為公主保密?!比A清蝶擔心的問,雖今日第一次與公主見面,卻對公主的印象很好,冷靜睿智,足智多謀,相信與這樣的公主一起共事,定不錯。
“沒什么煩心事,就是想喝酒了?!彼膊恢睦餅楹螣?,連她自己都不知,又如何說出來。
“好,屬下去準備?!比A清蝶未在多問,女孩子總有說不出口的心事。
楚夕回到楚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頭昏昏沉沉的,走路打晃,卻不讓婉兒攙扶。
“公主,您慢點,小心摔了。”婉兒擔心的一直要扶她。
可伸出去的手,每次都被楚夕推開:“我沒事,沒醉。好著呢!”
其實這具身體的酒量還是可以的,可因為心情不好,更容易醉。
“公主——”
楚夕晃晃悠悠來到星稀院門外,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前,見她回來,邁步上前,撲面而來的酒氣讓云薄瑾眉頭微蹙:“怎么喝這么多酒?”
“要你管?”楚夕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揶揄。
婉兒擔心公主的話惹怒云薄瑾,趕忙解釋:“回殿下,公主今日心情不好,喝了些酒,有些醉了,不是故意對您不敬的。還請殿下莫要怪罪?!?p> “無妨,去準備梳洗的東西?!痹票¤愿馈?p> 婉兒立刻盈身進了院子。
穆責也悄悄離開了。
楚夕一抬頭,看到了天上的月亮,抬手一指,笑嘻嘻道:“月亮,看,好圓。”
手上力道太大,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倒,云薄瑾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小心?!?p> “我沒事,我沒醉,真的沒醉?!眹@口氣,嘟起小嘴傷心道:“月亮還是這個月亮,可人已不是原來的人了。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云薄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輪圓月掛在空中,忍不住到每每行軍打仗有月亮相隨的日子。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fā)。
不管時間如何變化,朝代如何更迭,月還是那輪月,見證著世間的一切。
楚夕看向他,一臉神秘道:“我見過前世的月亮,你信嗎?”
云薄瑾看向她,搖搖頭笑了:“你醉了?!?p> “我沒醉,我真的見過前世的月亮,我應(yīng)該是古往今來唯一見過古月和現(xiàn)在月亮的人?!背︵街∽?,一臉認真。
云薄瑾嘴角勾著寵溺的笑意問:“那你說說前世的月亮與現(xiàn)在的月亮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楚夕摸摸頭,深思,蹙起眉頭道:“沒什么不同??!同一輪月亮,自然是相同的,若真要說哪里不同,現(xiàn)在的月亮比前世的月亮看著更明亮。
可能是心境不同吧!前世太慘了,整日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方,月亮自然沒這般明亮,這是唯一的不同?!?p> 他的話,云薄瑾有些聽不懂,因她喝了酒,便當是醉話。
“你是不是不信我說的?我說的是真的。”楚夕不滿的看著他埋怨。
云薄瑾點點頭:“好,真的。起風了,回去吧!”扶著她走近星稀院。
婉兒侍奉楚夕沐浴更衣,扶她到床上躺著。
云薄瑾來到床前,吩咐:“明日一早她醒來應(yīng)該會頭痛,給她準備好醒酒湯,能緩解頭痛?!?p> 今日她喝的太醉,醒酒湯不愿喝。
“是!”婉兒先下去了。
云薄瑾幫她把被子蓋好,見她安靜下來,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楚夕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喃喃囈語:“師父,我真的沒有給魏書顏下藥,真的不是我下的。”
見她喝醉了還如此在意此事,心一陣揪痛,溫聲道:“師父知道不是你?!?p> “師父,你為何要為了魏書顏訓(xùn)斥我?若今日喝下那藥的人是我,你會如何做?是不是會把我送給端王?”她微微睜開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時是迷離的,仿佛訴說著莫大的傷感。
云薄瑾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下,他不曾想過這個問題,若真是她喝了那藥,他會如何做?
她與端王雖是夫妻,可她卻很排斥端王,他該怎么做?
所幸那藥她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