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瀾兒別怕,朕帶你回家【修改】
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卻沒看見她無聲落淚。
楚煜擔(dān)心她冷,步履匆忙闊步離開。
不過半會兒就出了花海,走到了來時的馬車上,令人取了狐裘,正準備離開,猛的看向那片海,不知何時竟起了濃煙與漫天的火光!
他瞳孔驟縮,手中的狐裘掉落在雪地上。
“皇……皇上不好了!”
高無庸顫顫巍巍的跑上前來,“那無憂谷不知為何起了大火,這會兒火勢蔓延,娘娘……娘娘被困在里面了。”
他說什么?
那無憂谷起了大火。
好好的,怎么會起大火呢……
他自嘲的想,企圖欺騙自己。
但在目睹那滔天的火光后,他終究克制不住雙眸猩紅,以最快的速度朝那火海中沖去。
“皇上!”
眾人大驚,忙不迭跟上前,唯恐他有什么閃失。
只見方才耀眼奪目的花海,此刻仿若成了人間煉獄。
那滔天的大火,吐出火舌卷起了大片枝丫,燃燒起來。
“瀾兒……”
楚煜腦子轟隆一聲炸響,只覺得一股寒氣從頭涼到腳。
他雙眸失神,跌跌顫顫的就要撲上前,“瀾兒別怕,朕在這里……”
“不好,快攔住皇上!”
有人驚呼一聲,侍從急忙奔上前阻攔,卻被他一腳踢飛,“滾!”
瀾兒還在里面,他要去救她!
他的小姑娘最怕疼了,被火燒得多疼啊。
他像一只暴戾發(fā)狂的野獸,雙眸猩紅掙脫開眾人就要朝火里沖。
“皇上,皇上不可??!”
“你們放開朕,瀾兒……瀾兒還在里面!”
眾人前仆后繼擁上前,企圖將已經(jīng)發(fā)狂的男人拽住。
但卻都不是他對手,全都被他內(nèi)力給震飛開,倒在了地上。
而他仿佛魔怔了一般,不顧眾人的阻攔,癲狂的朝著火海中沖去,“瀾兒,瀾兒……你等等朕。”
“你說過要等著朕回來的。”
“主子!”
冷夜見他徹底魔怔了,立刻飛身上前,拽住他的臂膀,“主子,娘娘……娘娘已經(jīng)沒了?!?p> “火勢太大,你不能進去啊!”
“放開朕,都給朕滾!”
楚煜理智盡失,癲狂發(fā)怒,直接一掌將他擊退出去。
他現(xiàn)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他的瀾兒還在等著她!
他要去救她!
隨行受傷的侍衛(wèi)見狀,急忙跟著救火!
但火勢太大,一時間難以撲滅。
“瀾兒……”
冷夜顧不得胸前的傷,重新爬起來沖上前抱著他,哀求道,“主子,不可以啊主子!”
楚煜仿佛瘋了般,阻攔他的人都被一個個掀飛。
但冷夜好似不怕死一般,任憑他如何動手打也不肯松開。
漸漸的,火勢逐漸變小,終于被湮滅了。
眾人緊跟著松了口氣,心中狐疑。
說來也奇怪,這初春時節(jié)好好的怎會無故起火,倒像是有人故意縱火。
火勢席卷之后,山谷中一片狼藉,什么都沒留下。
他踩著燒焦的枯枝,神情癲狂的在廢墟中尋找著。
最終,冷夜等人在那花海深處抬出一具被燒焦的尸體。
大火舔食了她的容貌,已經(jīng)分辨不清是誰了。
但她頸脖間那塊沾染上灰的暖玉,卻證實了她的身份。
這一刻,楚煜縱使想欺騙自己也欺騙不了他的眼睛。
他猛的跪地在雪地,一如來時牽著她柔軟的小手。
“瀾兒,為什么!”他質(zhì)問她,眼淚從眼角滾落出來。
他顫抖著手,指尖撫摸她燒焦的額頭,“你騙朕……”
終于,他回憶起離開之前,她說的話。
原來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妄想逃離他。
最終,用她的死來懲罰自己!
這就是她的報復(fù)嗎?
如此狠心,又決絕!
若這就是她的目的,那么此刻她做到了。
“為什么……”
“為什么……”
“你騙朕,你騙朕!”
一向殘暴狠厲的帝王,此刻猶如困獸般,跪在雪地歇斯揭底怒吼著。
他眼里哽咽出淚水,抱著燒焦的尸體,悲痛痛哭,“瀾兒,朕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瀾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朕啊!”
他像個瘋子對著尸體質(zhì)問,此刻的他,哪有昔日帝王高高在上的威嚴。
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困,失去妻子的丈夫。
“皇上……”冷夜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殘忍告訴他真相,“娘娘已經(jīng)走了……您不能。”
“她沒死!”
楚煜撕心裂肺低吼,又發(fā)狂一般抱著她,“朕的瀾兒沒死……她還活著?!?p> 她怎么舍得死……
怎么舍得丟下他……
他的心仿佛被割開了一個口子,怎么都填不滿了,任由寒風(fēng)灌入進來,是那么的痛到及至。
他就這樣抱著她,跪在冷風(fēng)中凍到僵硬。
不知過了多久,他似又擔(dān)心他的小姑娘受冷。
一襲紫色玉冠的帝王這才取出剛才為她取的狐裘,小心翼翼包裹在她身上,宛若至寶將她抱起來,“瀾兒別怕,朕帶你回家!”
……
與此同時,遠在寧國的西晉國中。
“王上!”
扶華一襲玄色龍袍,剛處理完朝政,猛的胸口一痛,吐出口鮮血,染紅了奏折。
侍從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攙扶著他。
他優(yōu)雅的從袖中取出帕子,擦拭了唇角的血跡,揮手道,“不必?!?p> “王上,您的身子……”
侍從依舊擔(dān)心,自從王上登基之后,一直勤勉處理朝政。
好不容易才掌控了大權(quán),這會兒竟又發(fā)病了。
“寧國可有消息。”他優(yōu)雅一撫長袖,倚在龍椅上,雙眸張合著,明明滅滅間透著幾分妖治與病態(tài)。
侍從面色嚴謹回憶起什么道,“據(jù)我們安插在寧國的探子來報,寧國皇后葬身火?!笆帕恕!?p> “寧帝為此大打受挫,性情暴虐大變!”
扶華眼簾一掀,那張病態(tài)蒼白的面容染上幾分冷光,“你說什么?寧國皇后葬身火海!”
“回王上,奴才不敢撒謊?!笔虖膰樍艘惶?,急忙低下頭。
室內(nèi)一片死寂,余下他細微的呼吸聲。
半響之后,扶華倚在龍椅上,瞥了眼那染血的奏折,冷笑撫摸著胸口。
難怪,他會有如此反應(yīng)。
他繼而取出腰間那塊雕刻著“昭”字的血玉,反復(fù)摩擦著。
“可笑,枉費寧帝還真信了那無稽之談?!?p> 他與寧兒從小被下了涅槃之術(shù)。
兩人生死攸關(guān),若其中一人身死。
另一方也絕對無法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