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被問罪
趙晟眸底閃過一抹慌亂,沉聲怒斥,“世子,你當(dāng)真是無法無天,現(xiàn)在你衛(wèi)國公府還沒有造反。你就如此囂張,膽敢公然綁走大臣!”
明崇帝當(dāng)即想到了那塊來路不明的玉,怒極拍案,“衛(wèi)瑾玄,你好大的膽子!”
衛(wèi)瑾玄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禮,“皇上恕罪,這是微臣接到密報之后拿到的證據(jù),上面寫了這些年來,戶部侍郎從各種撥出去的糧款中貪污得來的銀錢,還有金銀珠寶。”
“甚至連守衛(wèi)邊疆將士們的軍餉,他都從中得了利。貪污下來的銀子,他自己留了一份,又送給了三皇子一份?!?p> 話畢,他就從懷中拿出一本厚厚的賬簿遞給了明崇帝身側(cè)的太監(jiān)。
趙晟提心吊膽地看著明崇帝接過賬簿仔細(xì)翻看了起來。
眼見明崇帝的臉色越來越差,他連忙叩首辯駁,“父皇,衛(wèi)世子定然是誣陷。他肯定是知道兒臣要舉報他們謀反,才朝著兒臣潑了這臟水!”
“臟水,那你便給朕看看,這到底是不是誣陷!”
話音剛落,明崇帝就將手中的賬簿朝著他用力扔了過去。
賬簿一角打中了趙晟額頭。
他顧不得疼痛,連忙仔細(xì)翻看了起來。
這……這……
上面居然清清楚楚地記載了他從戶部侍郎處收受的賄賂。
“朕說這梁河堤壩每年都在修筑,為何洪水一來,便潰堤了。那么多百姓流離失所,趙晟,你當(dāng)真是朕的好兒子!”
明崇帝氣得咬牙切齒,重重拍案,“這上面每一件都記載得清清楚楚,趙晟,你當(dāng)真是冤枉的嗎?”
趙晟對上那道冷厲的目光,渾身戰(zhàn)栗不已。
這上面記得東西,都是真的。
若是他狡辯,父皇也會就會查出來。
他雙眸微瞇,連忙紅著眼,情真意切道,“父皇,兒臣一時糊涂,求父皇恕罪!”
“這些事情原本是母妃瞞著兒臣做的,后來便是兒臣發(fā)現(xiàn)了,也不得不將錯就錯,求父皇恕罪!”
此話一出,明崇帝心頭的怒火平和了不少。
趙賢妃到底是陪了他多年的人。
如今趙賢妃剛走,他便對趙晟發(fā)難,未免顯得薄情寡義。
趙堰掃了明崇帝一眼,唇角邊嘲諷的冷笑一閃即逝。
他緩緩走上前,俊朗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冷意,“父皇,方才兒臣就覺得這塊玉有些面熟?,F(xiàn)在想了起來。兒臣偶然撞見過三皇弟曾暗地里尋過玉石。”
“那日三皇弟的人從湖東運(yùn)來這等寶物,兒臣還好奇地看了一眼。后來沒有聽三皇弟提起過,兒臣還覺得奇怪呢?!?p> “大皇兄,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趙晟驚愕地看向他,惱怒質(zhì)問。
趙堰絲毫不懼,挑眉淡笑道,“三皇弟,你雖然瞞得極好。但若是父皇有心想要查,怎么能查不出來。只是我一直猜不透,你拿這等玉石做什么,難道真的是為了玉璽?”
“趙晟,你個逆子!”明崇帝眸色狠厲,那抹不忍早已經(jīng)消失。
他憤然地瞪著趙晟,怒不可遏,“你不僅敢栽贓衛(wèi)國公,還與人私相授受,收受賄賂?!?p> “來人,將趙晟囚禁府中,不許他踏出一步!”
形式的發(fā)展大大出乎了趙晟意料之外。
“父皇,兒臣知錯了,您再給兒臣一次機(jī)會,父皇!”
明崇帝睨了一眼嚇得失禁的戶部尚書,嫌惡地擺了擺手,“把他帶下去砍了!”
侍衛(wèi)們連忙扣住趙晟,不顧其掙扎,將他與戶部尚書一同拖出了出去。
明崇帝威嚴(yán)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逡巡,隨后疲累地揉了揉眉心,“好了,退朝!”
出了宮門口,衛(wèi)瑾玄乘著四下無人,忙朝著楚煜拱手,“多謝王爺暗中提醒,否則今日衛(wèi)國公府危矣。”
楚煜挑眉打量了面前那清俊的人一眼,淡淡道?!按耸履耸菫憙禾嵝?,你們要報恩,找瀾兒便是。”
原來是瀾兒發(fā)現(xiàn)了蹊蹺。
衛(wèi)瑾玄會心一笑,忙拱手作揖,“不管如何,王爺也伸出了援手,瑾玄在此道謝。若是王爺有何需要,瑾玄定當(dāng)竭盡全力?!?p> 楚煜冷漠牽唇,妖孽般的面容上多了些狡黠,“衛(wèi)世子,記得你今日說過的話?!?p> 說罷,他意味深長一笑,轉(zhuǎn)身而去。
衛(wèi)國公連忙上前,“瑾玄,攝政王只怕是看在了瀾兒的面子上才幫了我們。我們也得好生謝謝瀾兒,不過這揣測圣意,你我父子二人還是比不得攝政王與大皇子?!?p> “是啊?!毙l(wèi)瑾玄想到明崇帝那陰沉不定的臉,不禁心生寒意。
皇上之所以嚴(yán)懲三皇子,根本就不是因?yàn)槿首釉在E衛(wèi)國公府。
而是因?yàn)槿首诱覍ち四穷w并不尋常的玉石,令他起了猜忌之心。
這樣的皇上,值得他們效忠嗎?
衛(wèi)瑾玄眸底掠過一抹深意,扶著衛(wèi)國公上了馬車。
與此同時,身處丞相府的蘇文濤也接到了消息。
他一腳踢倒了身側(cè)圈椅,怒目質(zhì)問面前跪著的趙管事,“當(dāng)日你藏東西的時候,還有沒有人看見?”
趙管事渾身不住顫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回老爺?shù)脑?,沒有人看到?!?p> 蘇文濤彎腰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記住,此事你知我知,若是有旁人知道了,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自己的下場!”
說罷,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男人。
“奴才知道了,老爺您放心,奴才絕對不敢多說半個字?!壁w管事不敢抬頭,連忙拔高了聲音回答。
“先回去躲些時日?!碧K文濤擦了擦手,極為冷漠地說。
“是是是?!壁w管事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此時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走了出來,對著蘇文濤恭敬作揖,“老爺。”
蘇文濤面容猙獰,厲聲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絕對不能讓衛(wèi)國公府的人懷疑到本相頭上,殺了他!”
“是!”
黑衣男子連忙跟隨在蘇文濤身邊,出了此地。
不遠(yuǎn)處的假山中,蘇瀾紅唇微勾,冷笑道,“原來竟是他做的,我就說他怎么這樣好心,舍得讓母親回去,還不討要好處!”
“小姐,您沒事吧?!备≡谱ミ^她掐的血肉模糊的手心,連忙拿帕子包了起來。
蘇瀾心頭的恨意如破繭而出一般,肆意生長著。
她搖了搖頭,眸底暗芒閃過,“我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范住,浮云你馬上去幫我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