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雷電的恐懼都寫在眼底,裴贄只好撒謊穩(wěn)住他:“我不走?!?p> “你別騙我。”
“不會?!?p> 薛璟再三確定后,收回了手。
他像個小可憐似得蜷成一圈,想跟著他又舍不得錯過電視情節(jié):“那你快點出來。”
裴贄輕應一聲。
他走進臥室,把懷中那具嬌軟的身子放在床上,掀起空調(diào)被遮住那截白皙的腿根。
“姣姣。”
“嗯……”
林姣一腳踢開被子。
她蹙起雙眉,瑩白如玉的小臂從腰下穿過,覆上后背摸東西。
這熟悉的動作,讓裴贄連忙轉(zhuǎn)頭,避免看到一些不該看的。
他盯著地板,在心底細數(shù)著時間,余光瞥見一抹飛來的黑影時,眼疾手快地接住。
這次的觸感與之前不同,入手便是一抹溫軟,好像少了些什么。
出于好奇,裴贄鬼使神差般低頭。
但還沒來得及琢磨,雙眸就被邊角處的蕾絲燙紅了,連心跳亦開始不受控地加速。
“哥哥……”嗒嗒地腳步聲傳來。
裴贄趕在薛璟進屋前,把小衣服塞進枕頭底下,又不動聲色地替林姣蓋上空調(diào)被。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接住朝這個方向跑來的小豆丁:“害怕么?”
“嗯?!毖ΝZ窩在他懷里。
他曲膝跪坐在他的腿上,借力抱住他的脖頸,讓他抱自己出去。
裴贄陪他玩到十點,便拎著他的衣領去洗漱了:“小璟,你昨晚是跟姐姐睡的嗎?”
“對啊?!毖ΝZ認認真真刷牙。
他吐出一口牙膏泡泡,又盯著鏡子里的裴贄傻樂:“但我今晚想跟你睡,可以嗎?”
“可以。”裴贄擰干毛巾。
他給薛璟收拾一通,推開正對主臥的房門,抱著他一起躺下。
“哥哥,你不脫衣服嗎?”
“待會兒脫?!?p> “你這樣會不舒服的?!毖ΝZ兩手撐在枕頭上爬了起來,執(zhí)意要讓他脫了衣服再睡。
裴贄沒辦法,只有做戲做到底。
他給薛璟講了一篇小故事,等他睡著后,又穿起那件微皺的襯衣,把他抱進主臥。
床頭還亮著的小夜燈散發(fā)出橘色的微光,光影灑落下來,包裹著熟睡的一大一小。
坐在床邊的裴贄,聽著兩道輕淺的呼吸,盯著他們看了許久,才舍得關掉那盞燈。
*
下了一夜的雨漸漸停歇。
日出從地平線徐徐升起,驅(qū)散了籠罩在天邊的最后幾朵烏云。
越發(fā)灼熱的陽光照進房間,與手機的震響一起,吵醒了裴贄。
他摁下接聽鍵,楚裕舟獨特的嗓音便從聽筒傳來:“哥,你干嘛呢?”
“睡覺?!?p> “出來打球嗎?”
“打什么球?”
“高爾夫啊?!背V劢乐谙闾牵?qū)車朝球場行駛:“沈熠那小子昨晚回來了。”
“地址發(fā)來。”
“得嘞。”
裴贄摁下掛斷鍵,醒了會兒神。
等他趕到球場的時候,楚裕舟他們點的一桌菜都快放涼了。
“裴總,您也太慢了?!鄙蜢诎贌o聊賴地摁動著打火機,亦不忘朝他扔一根煙。
他的模樣比楚裕舟要白凈一些,周身散發(fā)的氣息雖溫和,但眉眼中卻藏著一絲銳氣。
“起晚了?!迸豳椑_椅凳。
見他攜著一身如沐春風之意,楚裕舟挑眉:“你昨晚干嘛去了?”
“陪她喝酒?!?p> “林姣?。俊?p> “不然還有誰?”裴贄點燃那根煙。
他沒有還原當時的情形,但兩人卻從他斂不下的笑意中,猜測到他們的關系又近一步了。
“兄弟,我奉勸你一句。”
“什么?”
“做小三沒出路。”沈熠像是在勸他迷途知返:“就算你成功上位了,大概率也會被踹?!?p> 楚裕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他瞥了眼裴贄微妙的神情,抓緊解釋道:“林姣跟那男的前段時間分手了,他不是三?!?p> “真分了?”
“這種事怎么可能有假嘛?!?p> 沈熠接收到他肯定的眼神,當即給他們表演一個變臉。
“兄弟,恭喜啊。”他起身給裴贄倒了一杯茶:“熬了這么些年,你終于熬出頭了?!?p> 裴贄冷呵一聲。
他執(zhí)起茶杯抿了兩口:“等我成功上位,你再恭喜也不遲?!?p> “男未婚女未嫁,哪能叫上位呢?”沈熠反駁的很快,像是不記得他所謂的‘忠告’。
旁邊的楚裕舟都笑抽了。
他點了點煙桿,揉了兩下好像岔氣的肋骨:“沈熠,你不去當川劇演員簡直可惜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p> “嘿,你還橫上了?!?p> 沈熠沒功夫跟他玩斗嘴游戲。
他往碗里盛著米飯,遞給裴贄的時候問道:“林姣知道你的心意嗎?”
“不知道?!?p> “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她?”
“再等等?!迸豳椘鐭燁^,慢條斯理地夾菜:“她剛分手,沒心思跟我談?!?p> “也是。”沈熠暗自嘆息。
他擔心會出現(xiàn)復合的可能,不免又問起原因:“他們?yōu)槭裁捶质郑俊?p> “顧權(quán)出軌了。”
“我艸!”
楚裕舟都他嗎驚呆了:“林姣還不夠好嗎?他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們跟林姣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能看出來她性格很好,是一個有同理心的人。
別說他無法理解了,裴贄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憤怒之外也有些詫異。
他掰開蟹腿,不爽的情緒再次滋生出來,力道難免有些大。
但不等他開口,旁邊就傳來了沈熠咬牙切齒的聲音:“他們那群人都是臭魚爛蝦?!?p> “你認識?”
“不認識,但準備認識。”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快說啊!”楚裕舟胃口被吊得老高,就等那口瓜喂進來了。
沈熠簡單概括:“顧權(quán)一兄弟搶了我表弟的女朋友,還給他開瓢了。”
“多久的事?”
“上個月?!?p> “你怎么不早說?”楚裕舟氣得想捶桌子:“他當時把人開瓢的時候,就該收拾他了!”
“我那段時間忙得很?!?p> 沈熠在國外學習了兩個月,每天累得像條狗,都沒精力管。
若不是這次提到顧權(quán)出軌,他恐怕還要等幾天才想得起來。
“他什么來頭?”裴贄頂了頂腮,不似楚裕舟那般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