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樉抵達(dá)應(yīng)天府衙時,看到孟端正在陪z先生喝茶閑聊,而蔡茂卻是可憐的站在堂下低著腦袋。
看到如此情形,朱樉心里暗松了一口氣。
這說明這些人并沒有繞開他就開始審案,一切都還有補救的余地。
“孟端拜見秦王殿下?!?p> 應(yīng)天府尹孟端看到朱樉走進來時,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來給朱樉見禮。
“免了?!?p> 朱樉面對三品大臣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就一擺手算是回禮了。
不過孟端將這也沒當(dāng)回事,面色毫無變化,并且吩咐衙役給他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了案首右邊。
朱樉看了一眼椅子的擺放位置,又看了看孟端,最后視線落在還在悠悠喝茶的z先生身上。他嘴角咧了一下,可是最后還是沒說出什么來。
雖然z先生的銳王封號是個虛銜,完全比不上他的秦王封號,但人家有王叔這個名義加成,現(xiàn)在也只能委屈他了。
“既然我已經(jīng)到了,那就開堂審案吧?!?p> 朱樉直接走到孟端讓衙役準(zhǔn)備的椅子上坐下后說。
“你確定要開堂審案?”
z先生聽到朱樉的話,此時不急不緩的放下手中茶盞。
“本王......”
朱樉想到剛才z先生的反擊,再看此時對方又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一下啞巴了。
開堂審案可是有吃瓜群眾在場的,萬一最后蔡茂招了,那他就要丟大人了,這和剛才在大街上與z先生對峙沒什么區(qū)別了。
z先生看朱樉“本王”了一下,就啞巴在那里了,哪里不知道對方已經(jīng)想通了。
“秦王朱樉?!?p> z先生手拿竹尺猛的站起來一聲暴呵,嚇得朱樉也站了起來,又?jǐn)[出一副防御姿態(tài)。
“你想干嘛?”
朱樉此時也是被z先生的氣勢所震,說話的語氣都弱了三分。
“你以為你干的這些事我看不出來?你唆使護衛(wèi)假扮平民,不顧他人安危,在大街鬧市動手打架,乘機碰瓷于我。
且不說我何時得罪于你,讓你如此行事。就說你如此拿他人人命當(dāng)兒戲,可對得起陛下對你的淳淳教誨?可對得起你的秦王封號?可對的起你的皇室身份?”
z先生厲聲三問,震的朱樉也是抖了三抖。
朱樉見z先生說的如此直白,自己行事已然敗露,就沒再去想狡辯什么,而是直接把自己心里這段時間積攢的怒氣發(fā)泄出來。
“你還好意思說你沒得罪我?昔日本王被父皇送去鳳陽體察民情,走的時候府內(nèi)丫鬟仆役一大群,好不熱鬧。
而本王前幾天回來時看到的是什么?是空蕩蕩的王府,一點生氣也無,本王的王妃連個使喚丫鬟都人手短缺。你還說你沒得罪我?
要不是你提議的新稅法所害,本王王府哪里會落到如此慘境?再說你有何資格讓本王稱你為王叔?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落跑出來的野種,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p> 朱樉一口氣把心里的怒氣發(fā)泄出來,頓時覺得舒爽了好多。
“這些話是有人在你面前挑唆,還是你自己如此認(rèn)為的?”
z先生并沒有因為朱樉說他是野種生氣,而是雙手把竹尺握緊了后問了一句。
朱樉蔑視的看著z先生。
“此事還需何人挑唆?本王行事會聽他人挑唆?笑話?!?p> 他說完后還傲然的挺身抬頭,一副牛逼轟轟的模樣。
“好,既然如此,我身為你的銳王叔,現(xiàn)在就好好教育你一番再說?!?p> z先生右手握著竹尺就沖朱樉走了上去。
“你還敢打我不成?就你這樣的弱雞,本王一只手都能把你打趴下?!?p> 朱樉雖然如此說,但是還是轉(zhuǎn)身躲到了椅子后面。
“我雖然弱雞,但是只要我手里拿著這根竹尺,么說是你,就是你大哥如此頑劣,我也打的。
告訴你,你要是敢反抗,損壞了這根竹尺,莫說你的秦王封號了,你二皇子的身份都保不住。”
z先生說完,抬手就向朱樉身上打去。
朱樉聽到z先生的話,心里很是懷疑,但是他可不敢賭z先生說的是不是真的。
可是他也不想站著挨打呀,那怎么辦?跑唄。
可是他現(xiàn)在的位置不好,雖然最后逃脫了,但是沒有完全避開z先生的第一尺。
竹尺一米長,他能跑多快?
這一尺打的朱樉“嗷”的就是一嗓子。
“我告訴你,你打壞了竹尺可不管我的事?!?p> 現(xiàn)在他可不是進來時那一口一個本王的樣子了,雙手在后背亂撓,雙腳只跳,嘴里還不斷倒吸涼氣。
這模樣好是狼狽。
“呦,二哥這是怎么了?”
朱棣朱楨這時也是珊珊到來,一進門就看到朱樉的跳腳模樣,詫異的問到。
朱樉看到四弟五弟到了,立馬像遇到救星。
“四弟六弟且為二哥攔一下,銳王叔發(fā)瘋了,拿著御賜的竹尺打二哥,二哥不敢還手啊!你們看看那竹尺可是真的御賜。”
朱棣朱楨傻么?老二都打得,他們要是上去攔,難道他們比朱樉身份更貴重不成?打不得了?
于是二人立馬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對z先生行禮。
“朱棣(朱楨)見過銳王叔?!?p> z先生見他二人這么規(guī)矩,也不好太過,就放棄追趕朱樉。
“你二人怎么來了?”
“小侄和六弟正在家中喝茶,聽聞二哥和銳王叔在大街上起了矛盾,鬧到應(yīng)天府衙裁決,所以就想過來看看具體怎么回事,好說和一下。”
朱棣出口解釋說。
朱樉見此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立馬叫嚷著:“我懷疑你那竹尺是假的,你可敢給我看看?!?p> z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朱樉,很爽快的把竹尺向他遞去。
“你可不能乘機打我?!?p> 朱樉后退幾步疑神疑鬼。
“我絕不會乘機打你,你不是要看么?快來接著。”
z先生很誠懇的說。
朱樉這才放下心來,如果z先生出爾反爾,那他就有把柄在手了。
再說,一旦他拿到竹尺,驗證了真?zhèn)?,不管如何,先打回去再說別的。
我不敢擋,難道你就敢擋了?損壞了正好得償所愿。
朱樉心里還在為自己的機智想法沾沾自喜。
他一把拽過z先生遞到他面前的竹尺,然后在上面找御賜的證據(jù)。
很容易就找到了,就在剛才z先生手握的那一端。
“銳王專屬,如朕親臨?!?p> 朱樉讀出這八個字的時候,心里的美好愿望頓時垮了。
麻痹,他用不了。
銳王專屬這幾個字就限定了使用者的身份,別人拿了就是一根普通竹尺而已。
不過肯定是真的了,他確信z先生不敢如此大膽偽造這種東西。
“賢侄,另一面還有八個字呢,你翻過來看看。”
z先生此時好心提醒道。
他遞過去時可是刷了心眼,保證朱樉第一時間看到的一定會是這八個字。
朱樉疑惑的看了一眼z先生,然后把手中的竹尺翻了一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