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樂熙一直在回想前世的種種,父皇被人暗算喝下了毒酒,樂柏皇兄戰(zhàn)死,母后也不知所終...思及此不知不覺就落下了眼淚,怕醉月發(fā)現(xiàn),便看向車外熙攘的人群,心里暗暗發(fā)誓上天既給我機會,哪怕自身殞命,也要護住樂朝,護住疼愛她的父皇母后和皇兄,以及樂朝的子民。
還好國子監(jiān)的路程不遠,待樂熙回憶的空閑,就被扶下了車。
“這不是我們的樂熙公主嗎?”
迎面而立的是南郡王的小世子宋犰朗,京城里有名的執(zhí)跨,他著一襲紫袍,與南郡王爺?shù)聂骠婢?,溫潤儒雅截然不同,倒是多了一份少年意氣,玉冠束發(fā),眉清目秀。
“宋犰朗,何故攔住本宮?”
“公主真是貴人多忘事,昨日騎射臣不巧拔得頭籌,公主與臣有約,若臣能贏,公主便將佛拓畫卷歸還給臣,這不,臣特此恭候大駕。”
我倒是給忘了,這個宋犰郎。
“本宮必將信守諾言,歸還畫卷。”
“那臣就此謝過殿下了?!?p> 說罷這個宋犰郎便瀟灑離去,一刻也不愿多待。
沒想到宋世子對皇姐如此用情,依稀記得上一世皇姐是要等一個心愛之人,不曾和他結(jié)為夫妻,于是宋犰郎就一直陪她等著那人。
“宋犰郎曾和皇姐定下親事,皇姐一副嬌艷明朗的好相貌,琴棋書畫自不必說,更是下的一手好棋。不知是多少王公貴族和官宦子弟想得到的好姻緣,不像我,囂張跋扈,招貓逗狗整日和皇兄混跡軍中騎射蹴鞠,早就惡名遠揚?!?p> 待從國子監(jiān)回寢宮的時,張嬤嬤傳話來,母親等我去用膳。
“母后,樂熙參見母后,還是母后心疼我?!蔽页负髶淙?,把頭埋在母后懷里,眼眶疼的發(fā)緊。上一世自從離宮后再也不曾見過母后,如今再見卻是怎么也止不住思念。
“你啊你啊,整天沒個女兒家的樣子,瘋瘋癲癲像什么公主,我看倒不如早早稟了你父皇,把你早點嫁出去才省心!
“母親才舍不得呢?!?p> 皇后聽到這話眼神不明一暗,心里更是針扎一樣難受,卻也面上不顯,只是嗔怪的指了指樂熙的鼻子,便也由得她去了。她只有這一個嫡親的公主,雖有明理懂事的大公主侍奉左右,但終歸不是親生的,難免親近不起來。
用膳后,母后不經(jīng)意間問起我可有中意的人,見我沒有回答,母母后便將心中的人選向我提出,我雖有疑惑,但還是搖了搖頭“我要永遠和父皇母后在一起,才不要嫁人呢?!?p> 只是此刻皇后卻沒了剛才的縱容,嚴(yán)肅的立在桌前,“越發(fā)胡鬧!待我給你挑選一個品行良好才貌上乘,家世相當(dāng)?shù)鸟€馬就乖乖嫁過去!”
樂熙不解,為何一向疼愛自己的母后提起婚事突然像變一個人似的...想了想樂熙還是開口問道。
“母后,可是今日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今日趙國...是要和我們樂朝和親對嗎,母后...”
皇后聽到此話錯愕了一陣,也不曾追問大大咧咧樂熙為何知曉,只當(dāng)是她長大后心思變的細膩一般看待。而后在張嬤嬤的攙扶下坐在了貴妃榻上,緩緩開口道:“今日,使臣告知你父皇那趙國的皇帝希望兩國能夠和親,要娶的自然是嫡親公主,你父皇現(xiàn)下還未答應(yīng),但雨澤邊關(guān)節(jié)節(jié)敗退,到時只怕你父皇再寵愛你,也不得不舍棄你去換取兩國邊疆安寧,帝王的寵愛,賭不得啊,我兒?!?p> 這下輪到樂熙錯愕不解,難道事情有所改變嗎,此刻樂熙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像是震驚了一般,許久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