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走兩步上前,輕柔的扶著女子坐下,溫和的嗓音如醇香的美酒,聽之令人心曠神怡。
年輕婦人在他溫柔的安撫下,情緒逐漸穩(wěn)定,顫顫巍巍的挑起眼皮,看向金毛獅子。
金毛獅子自柳清瀾開口勸人的時候,就非常自覺的停下腳步,與涼亭保持三米的距離。
它安靜的站著,燈籠般的大眼睛閃過幾分迷茫,似乎是在搜尋記憶力關(guān)于女子的信息。
靜默片刻,它茫然的嘆了口氣,搜尋的結(jié)果令人惋惜,關(guān)于女子的記憶少的可憐。
若不是有清晰的影像,證明女子的確一直在廢棄的宮殿里照顧他,不離不棄,它幾乎對她產(chǎn)生不了任何的情、感。
“夫人,豐離乃仙界的九頭獅王轉(zhuǎn)世,是真正的天仙下凡,神魂合一,神力恢復(fù),強(qiáng)壯的體魄,自然也非同凡響,以此也可以證明,它的確與眾不同,非一般獅子可比。”
柳清瀾站在婦人身邊,耐著性子解釋,順便給了豐離一個速戰(zhàn)速決的眼神。
“母親,請受豐離一拜.......”
豐離心神領(lǐng)悟,匍匐在地,恭敬的趴在婦人面前:“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豐離不敢忘懷,豐離此生不能在母親身邊侍奉,盡為人子女的孝道,來生必定結(jié)草銜環(huán),報答母親的大恩大德?!?p> “啊......”
年輕婦人捂著嘴,在金毛獅子口吐人言的一瞬間,驚嚇的尖叫出聲。
待聽到不能盡為人子女的孝道時,又心酸至極,悲傷的流下眼淚,捂著臉失聲痛哭。
“夫人,豐離雖然不能侍奉您,依然會擔(dān)負(fù)為人子女的責(zé)任,您今后的衣食起居,千機(jī)閣全權(quán)負(fù)責(zé)?!?p> 柳清瀾適時開口:“日后您就在臨安城住下,千機(jī)閣已經(jīng)在城北繁華的地段為你備好宅院,家居擺設(shè),丫鬟仆從一應(yīng)俱全,夫人安心住下便好。”
豐離感激的瞥了他一眼,從未有像此刻一般,對主人將這只狡猾的狐貍收入麾下,萬般佩服。
果然,獸與獸不同,各有所長,與他這般只喜歡用拳頭說話的神獸,和入世已久,八面玲瓏的狐貍,絕非一類獸。
“嗚嗚.......”
年輕婦人捂著臉痛哭,似乎是想把自生下皇兒后,所有的心酸悲苦全都發(fā)泄出來。
哭了許久,她才抽抽嗒嗒的止住眼淚,顫顫巍巍的向金毛獅子伸出右手,似是想要摸一摸它。
“夫人.......豐離不喜歡別人靠近?!绷鍨憸芈曄鄤瘢底愿棺I。
九頭獅王的毛,他還沒擼過呢......
年輕婦人眼底閃過一絲痛色,糾結(jié)片刻,終是訕訕的收回了手。
柳清瀾和豐離同時松了口氣。
金毛獅子晃了晃碩大的腦袋,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吼,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柳清瀾緊跟著笑道:“夫人,路途奔波,清瀾這就派人,送您去臨安城內(nèi)的宅院休息吧......”
“罷了......,是我魔怔了,不該心存幻想......”
年輕婦人深深的望了金毛獅子最后一眼,用絹帕擦著眼淚,從石凳上起身,黯然離開。
柳清瀾陪同左右,豐離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輕松下來,目視北方,眸光又露出異常果決的堅定。
見過婦人,塵緣已了,接下來,是時候離開,前往妖獸森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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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哥,莫急,聽輝弟一言......”
豐離正欲離開,祭輝忽然從湖邊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狼嚎。
“輝弟剛跟玄音商量過,讓雷豹陪你前往妖獸森林,玄音還說,他做東,咱哥幾個喝了餞別酒再走.......”
豐離一頭黑線,他就是不想大張旗鼓的告別,搞得人心惶惶,這才想悄無聲息的獨(dú)自上路。
沒成想臨走之前,還是讓祭輝堵住了。
“離哥.......,你真不夠意思,去妖獸森林那么大的事,居然不事先跟兄弟說一聲,要不是玄音耳力過人,聽到了你和瑟瑟的談話,咱們還都被你蒙在鼓里。”
祭輝火燒火燎的跑過來,一把環(huán)住金毛獅子的脖頸不松手,十二分氣惱的埋怨。
“主人答應(yīng)了......”
豐離不善言辭,無奈之下只好把錦瑟搬出來充當(dāng)擋箭牌。
“瑟瑟是答應(yīng)了沒錯,可也沒必要立馬就走啊.......”
祭輝心氣不順:“咱哥幾個情誼深厚,豈能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