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慧不是故意的,慧也沒想到側(cè)夫會派人來找慧問話,您又不在家,慧一點準備都沒有,一時不察就說漏了嘴?!?p> 徐慧苦著臉小聲辯解,直到此刻她還未能認識到錯誤的真正所在,僅是以為誤把宋詩睿招了出來,影響了人家小夫妻的和睦。
“唉唉唉.......,罷了,來人,筆墨紙硯伺候?!?p> 憤憤然瞪了她半響,錦瑟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釋然一笑,示意恭候在側(cè)的侍女取來紙筆。
醉荷小筑的侍女都是一等大丫鬟,識文斷字,伺候筆墨得心應手,兩名侍女恭敬的應聲,即刻取來紙筆,在她面前的木桌上擺放妥當。
錦瑟提筆疾書,一氣呵成。
徐慧聳拉著腦袋侯在一旁,靜默等待,時不時悄悄的挑起眼皮,偷瞄上一兩眼。
“拿荷包來?!?p> 寫畢,落筆,吹干字跡,錦瑟卷起寫滿小篆的宣紙,塞進侍女呈上來的荷包,扔給兀自想要偷窺的徐慧。
“這是,什么?”
徐慧接著荷包一頭霧水。雖然已經(jīng)很努力偷看,實則她真的沒能偷窺到核心內(nèi)容,僅是隱約看到白襲秋幾個字,暗自猜測是與她們方才的談話有關(guān)。
“錦囊?!?p> 錦瑟老神在在的笑笑:“關(guān)鍵時候有用?!?p> 錦囊?!
自古以來但凡會用到錦囊的時候都沒好事。
徐慧心驚肉跳,雙手捧著荷包仿佛捧著一個燙手山芋,一個勁的冒虛汗:“公主,能不能先透個醒,讓慧心安些。”
錦瑟秀眉輕挑,笑的格外促狹:“襲秋那里是你嘴碎惹的禍,倘若真出了什么事,自然該由你來彌補過錯?!?p> 徐慧更不安了,口舌都有點結(jié)巴:“公主,慧,慧膽小,您再說清楚些?”
“這個錦囊不是給你的,是讓你關(guān)鍵時刻拿來保命的,一旦公主府大禍臨頭,錦囊里的東西自會派上用場。
錦瑟深深的嘆了口氣,對她厚著臉皮推諉的托詞很無奈。
膽小?
敢獨自一人從魏國不遠萬里跋山涉水來到禹國,她膽小,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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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沉,華燈初上。
一名侍女從外院急匆匆的走進來,隔著門簾低聲回稟:“公主,秋蘭苑來人了,秋公子派了貼身的小廝來問話,公主可否賞臉去秋蘭苑用晚餐?!?p> 成,討債的上門了,來的好快啊......
錦瑟循聲看向窗外,強大的神識穿透院墻,毫無意外看到了靜候在荷花池邊,探頭探腦等消息的秋蘭苑小廝。
“秋蘭苑?!”
徐慧聽得心肝肺直跳,幾乎在同一時間意識到宴無好宴。
白襲秋此刻請人,妥妥的興師問罪啊.......
“告訴小廝,本公主即刻就到?!卞\瑟收回視線,沉思稍許坦然以對。
該來的早晚會來,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多想無益,結(jié)局如何聽天由命吧......
“公主,對不起,秋公子那兒您多擔待........?!?p> 徐慧秀眉緊擰,訕訕的笑著,小心翼翼的瞟著她,本是清秀的臉龐皺成一團,擰巴的跟苦菜花似的讓人不忍直視。
她的意思錦瑟明白。
紅杏出墻的是她,白襲秋何其無辜,就算心懷不忿想要發(fā)泄一番亦是有情可原。至于喜新厭舊的花心大蘿卜,該忍的不該忍的都要忍,權(quán)當是賠罪。
賠罪個頭啊......
她才是無辜受累的那一個才好伐。
原主年紀不大胃口不小,養(yǎng)了一院子心懷叵測的美少年不說,尚未及卉就娶了側(cè)夫,讓她連帶受罪,不僅要替她收拾爛攤子,還要受人閑氣,看人冷眼。
她犯的著委屈自己嗎?
“錦囊收好,關(guān)鍵時候別慫.......。”
憋了一肚子悶氣,她俏臉一沉,揮手趕人。
“哎哎,慧先回去了?!?p> 徐慧臉皮再厚,話到此刻也沒理由再賴下去了,妥帖的把荷包收在懷里,十二分利索的腳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