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怪我嗎?我們龍族就算轉(zhuǎn)世投胎也是天之驕子,不投身皇家,還能投到那兒去?”
祭輝聳拉著腦袋氣勢稍弱,訕訕的摸著鼻子狡辯,又挑著眼皮偷瞄著錦瑟的神情,見她真生氣了,使勁擠了擠眼皮,擠出幾滴少的可憐的淚水,憋著小嘴裝可憐。
“瑟瑟,你舍得丟下我嗎?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讓那些臟兮兮的女人碰我?”
“少來?!?p> 錦瑟哭笑不得,忍不住一巴掌拍向他的小屁屁,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生兒父母恩,她好歹是你的親娘,血肉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嘴下留情?!?p> “我不聽,不聽……”
祭輝亂踢亂蹬著小短腿,不達目的不罷休:“大不了剔肉還父,剔骨還母,反正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本就是一縷殘破不堪的龍魂.......?!?p> “胡鬧!瞎說什么?”
錦瑟心神一驚,如萬千鋼針扎在心上,一揪一揪的痛。
她如今最聽不得的就是一個死字,祭輝的撒潑耍賴正好戳中了她的痛處。
“你不開啟我的記憶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何還能裝作若無其事。”
祭輝被她吼的小身子顫了顫,水汪汪的眼瞼真的飆出來幾滴淚水,一臉委屈:“堂堂龍子,豈能管人類的女子叫娘,侮辱了龍族的尊嚴(yán)?!?p> “好了,是我的錯,我就不該管你?!?p> 錦瑟心跳加速,自已也分不清是被氣的還是嘔的,亦或是摻雜了其它的情緒在里面。
“你一皇子豈能說走就走,明早不見了人,龍顏大怒,一院子的奴才侍衛(wèi)都得沒命,京都城也能掀翻了天?!?p> “三天,就三天,我一定想辦法帶你走?!?p> “一言為定,不許反悔。”祭輝眼眸一亮。
錦瑟暗暗咬牙:“本姑娘一言九鼎,什么時候騙過你。”
“好吧.......”
祭輝水汪汪的大眼睛閃過狡?:“阿瑟,我等著你,你要來看我,每天都要來,你不來我就絕食,不吃飯.......。”
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還有什么招,一起使出來吧,本姑娘全都接著,看你臉皮到底有多厚。
錦瑟磨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化為一道青煙疾速遁走,戲謔的笑聲隨風(fēng)傳來。
“你狠,好好吃奶吧.......”
“噗......”
祭輝奶香的小嘴里噴出口水,差點把自己嗆死。
“夏錦瑟,你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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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響午,醉荷小筑主廂房的門口,齊刷刷的跪了一地的美少年,負責(zé)伺候錦瑟用餐的侍女不明所以,噤若寒蟬,畢恭畢敬的端著膳食等候在門外,沒有人敢肆意喧嘩,氣氛壓抑沉悶的令人窒息。
“公主,昨兒您的旨意老奴已經(jīng)傳達下去了,當(dāng)場走的有二十三人,每人給了二百兩銀子,簽了自愿離府,日后生死由命,與公主府再無瓜葛的字據(jù)。”
廂房內(nèi),王戎垂首而立,苦著臉站在梳妝臺前,小心翼翼的瞟著主子的臉色。
公主不知為何從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性情大變,不僅沉穩(wěn)內(nèi)斂,霸氣側(cè)漏,連性子都變了。
若是在以前,后院的公子們都是公主的心肝寶貝,天天膩在一起,尋歡作樂夜夜笙歌。
甚至有些才貌雙全,家境貧寒的寒門學(xué)子,還是費勁心機才把人弄進府里,說是強搶豪奪都不為過。
誰成想此番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趕人走。
可憐他的狼心狗肺,從昨兒下午開始就一直忐忑不安,驚嚇的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生怕自己真的放走了人,公主一旦后悔反過來又要責(zé)怪。
這也是他私自扣下些才貌俱佳,平日里最得歡心的人,一大清早硬著頭皮命他們跪在門外,請錦瑟親自示下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