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晨，與衣衫不整的女高中生不期而遇
做了一個對男性來說很殘忍的夢。
時間是星期五上午六點整，星野真尋睜開朦朧的雙眼。
關(guān)掉還沒開始工作的鬧鐘，掙扎著從被窩里爬起來，新的一天就開始了。
把被子疊好收回壁櫥里，半夢半醒之間開始洗漱。
冷水讓大腦開始正常的運轉(zhuǎn)，刷牙的同時用水打理一下睡得有些散亂的頭發(fā)。
‘或許該去剪個頭發(fā)了，剪個短發(fā)是不是也能節(jié)省一點洗頭水？’
剛剛起床的時候，思緒總是異常的飄忽不定，各種各樣的奇怪想法都會從腦海深處冒出來。
洗漱完畢穿上校服之后，星野真尋整個人總算是精神了起來。
就好像假期的時候穿著校服能夠提振寫作業(yè)的精神一樣，校服有著別樣的魔力。
而且圣央制式的男性校服格外的有韻味，和現(xiàn)在流行的那種西裝校服不同，圣央制式的男性校服還是那種傳統(tǒng)的詰襟式校服。
黑色的主色調(diào)顯得沉穩(wěn)，胸前別著藍(lán)色的圣央?；找埠芎每础?p> 從上往下把紐扣一個一個扣好，對照著鏡子整理一下小小的細(xì)節(jié)。
雖然長得不算多俊美，但干凈整潔的儀表毫無疑問會加分不少。
細(xì)節(jié)不能少。
【6：10】
今天起得確實是太早了一點，圣央的課程正式開始是八點半左右，去掉走過去的路程還是有將近一個半小時。
仔細(xì)打量了有點空蕩的家里，最后星野真尋把目光停留在了昨天買回來放在灶臺上的米。
久違地做個便當(dāng)吧。
之前的幾天他都是在福利社買面包來解決午餐。
至于味道，是屬于那種吃完之后就立刻忘記的難吃味道。
因為難吃，吃完就會忘掉。然后某天又會因為忘記了味道心血來潮地再吃一次，然后又難吃得忘記。
就這樣在難吃和間達(dá)成一個循環(huán)，直到徹底不去福利社為止。
真是殘忍的面包。
既然今天有空，那就自己做便當(dāng)帶過去吧。
從櫥柜里拿出之前特地買的保溫便當(dāng)盒，清洗好之后放在一旁。
拿出一條圍裙穿上，免得做飯的時候把身上的校服弄臟。
一般來說便當(dāng)都是那種室溫冷飯，據(jù)說是在公共場合吃熱騰騰的便當(dāng)會給別人造成困擾。
好像可以理解，但還是不能接受。
會造成困擾就找一個不會造成困擾的地方自己吃就好了，反正星野真尋帶便當(dāng)?shù)臅r候都這么干。
他實在是無法適應(yīng)這種獨特的冷飯文化。
除了實在沒辦法的時候，他一般都會把冷掉的食物熱一下再吃。
飯菜就是要熱氣騰騰的大口大口吃才算幸福，這是刻在骨子里面的追求。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菜式了。
在保證營養(yǎng)的前提下，便當(dāng)一般都是用現(xiàn)有的材料做一點簡單的菜。
從冰箱里面翻出來一包小香腸，主菜就是它了。
煮飯的時候順便往里面加點豌豆，前天煮玉米粥的時候還剩下一些玉米粒，一并加進(jìn)去。
25分鐘之后，進(jìn)入最后裝備階段。
‘要不要貼兩片海苔做個小裝飾？’
之前給妹妹做帶回學(xué)校的便當(dāng)?shù)臅r候，他倒是會挖空心思考慮營養(yǎng)均衡還有各種花式擺盤。
自己吃還是算了，能下嘴就算成功。
不過做的菜還是可以的，男子持家力的得分相當(dāng)高。
應(yīng)該可以了吧？看著排列整齊的便當(dāng)，星野真尋開始檢查缺漏。
突然他想到一個事情。
雖然是客套話，但昨天他和姬宮小夜子說過下一次有機(jī)會邀請她嘗嘗自己的手藝。
下一次好像就是這一次。
思索了一會，星野真尋重新打開冰箱，拿出兩個雞蛋還有一盒牛奶。
做個簡單的牛奶雞蛋羹，這也是他最得意的東西之一。
【6：50】
便當(dāng)和甜品準(zhǔn)備OK，背上書包，關(guān)好門窗水電，拎起一袋垃圾。
“我出門了?！?p> 雖然沒有人會給自己回應(yīng)，但生活就是要保持著一種儀式感。
……
圣央校門前，星野真尋再次與烏鴉們相遇了。
‘怎么又是這個唱歌難聽的人類?！?p> ‘看這欠揍的神情，這群烏鴉追逐著太陽回來了嗎。’
他們就這么對視著，總有一種哪邊先忍不住哪邊就輸了的感覺。
直到一個聲音響起。
“星野同學(xué)，早上好。”
有點熟悉又生疏的聲音，來者自然是樋口六花。
“樋口同學(xué)，早上好?！?p> 星野真尋放棄了與烏鴉較勁，轉(zhuǎn)身看向從另一個方向來的少女。
‘有點不對勁?！?p> 他敏銳地察覺到樋口六花和昨天有些不同，很快神色又恢復(fù)了正常。
冰涼清新的空氣隨著春風(fēng)而流動，兩人維持著一個相對禮貌的距離一起走向一年一班教室。
和樋口六花的相處總是伴隨著沉默，或許兩個人關(guān)系再靠近一點會有一些話題可以聊。
現(xiàn)在兩人依舊被一種并不尷尬的沉默包圍著。
“星野同學(xué)今天來得好早啊?！睒靠诹ㄖ鲃哟蜷_了話匣子。
雖然不是一個好的開始話題，但總比用‘今天天氣真好’來打開對話要來的自然。
“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早上六點鐘就醒了過來?！?p> “奇怪的夢？”
“夢里面人類已經(jīng)進(jìn)化到了可以隨意拆卸器官的地步?！?p> “每天的洗澡變成了拆卸自己的器官放到特制的清洗液里面清洗。”
“然后呢？”樋口六花有點好奇。
“在洗完澡安裝器官的過程中，有一個器官無論怎樣都安不上去，然后就被嚇醒了。”
“什么樣的器官？”
星野真尋給了她一個‘我沒有明說你自己就應(yīng)該懂’的眼神讓她去慢慢體會。
那個器官安不上去對于男性實在是太過殘酷了，所以才會被提前嚇醒。
樋口六花也慢慢猜到了是什么，兩人的氣氛有點尷尬。
是樋口六花單方面的尷尬，她自己猜出來的事情和星野真尋無關(guān)。
不過這種時候要體諒女孩子的羞恥心，他重開話題趕緊把這一頁翻過去。
“樋口同學(xué)平常也起得這么早嗎？”
“算是吧樋口六花開始揉捏著自己的發(fā)梢。
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說謊，樋口六花尷尬，思考，說謊的時候總喜歡揉捏她的發(fā)梢。
星野真尋也沒有戳穿她的意思，只是好心地提醒她。
“衣服還有蝴蝶結(jié)，樋口同學(xué)還是打理一下比較好。”
校服上到處都是褶皺，領(lǐng)口的蝴蝶結(jié)也松松垮垮。
昨天樋口六花整齊的著裝給他留下了相當(dāng)好的印象，所以今天剛碰面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她狀態(tài)的不對。
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或者干脆沒睡，渾渾噩噩地套了一層校服就趕過來學(xué)校。
樋口六花這才發(fā)覺自己衣衫不整，有點臉紅，停下來開始整理自己的著裝。
星野真尋很自覺地看向遠(yuǎn)方田徑場的風(fēng)景。
懂得體諒也是一種美德。
一群身穿運動服的家伙正在高喊著口號在繞著田徑場跑步，精氣神旺盛的樣子。
‘年輕真好，大早上的就有用不完的朝氣?！硞€16歲男高中生很不客氣地夸獎著他們。
“謝謝。”樋口六花重整儀表，朝星野真尋苦笑了一下。
兩人準(zhǔn)備在鞋柜處分開，星野真尋還是決定多說幾句。
“如果有煩惱的話，不妨去找人商量一下?！?p> “好?！睒靠诹ㄒ矝]有反駁，鄭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