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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行

第四十七章:交易

天王行 開某人 3945 2023-07-26 23:50:19

  門外響起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將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誰?”源獨霞不敢大意,他們現(xiàn)在仍未脫困,江湖經(jīng)驗更豐富的他更是對一切事物保持警惕。

  門外的人隔著門喊道:“晚餐到了,請開門拿一下?!?p>  “放在門外就好?!痹椽毾己暗?,心底卻感到一些疑惑。他們并沒有向要前臺要求送餐服務,本來想繼續(xù)用隨身帶著的一些壓縮餅干果腹,畢竟這塊地方到處是天淵的眼線,保不準食物里就被人下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既如此,又怎么會有人送來晚餐。

  門外的人沒有回話,死寂一片。而源獨霞心有不安,朝徐生打了個眼色。后者心神領會,將雪椰抱起,一步步退到窗戶旁邊。

  突然,木門被劇烈的爆炸炸成漫天木屑,源獨霞嘖了一聲,雙手一翻,赤色光罩橫亙于面前,將沖擊波和迎面而來的火浪盡數(shù)擋下。徐生則帶著雪椰直接沖破窗戶跳了下去。四樓的高度不可小覷,好在徐生先是跳到二樓一處陽臺的遮陽板上,借此緩沖后才再次跳躍落地。

  濃煙籠罩著整個房間,唯有源獨霞屹立其中,但他突然聽到煙后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本能反應的出手,赤霞之力化為一道細長刀刃沖入黑霧之中,只聽見一陣痛呼和血液飛濺的聲音。源獨霞也無心關注那些殺手的慘況,跟著跳下了樓。

  先行下樓的徐生眼疾手快,背著雪椰一個箭步便來到了一輛正在慢速行駛的老舊轎車面前。車內(nèi)司機一個急剎,罵罵咧咧地下了車。他帶著長串鍍金項鏈,滿臉橫肉,手腕和脖子上都有著大面積的紋身,看著便不是好惹的角色。

  只是對上徐生,就算是克烈也是以禮相待,更可況一個沒什么勢力的混混。司機引以為傲的黑社會的身份,倒成了徐生搶車時安慰自己的一個理由——黑社會都是該死的雜種,搶他一輛車又算是什么。

  也正因如此,徐生出手毫不留情,還未等司機罵出口便一圈將他的下顎和牙齒打碎,染血的手掌抓住他的長發(fā),將他狠狠甩到三四米遠的老舊破墻上。破墻被這一百六十近的大漢一撞,狠狠一顫。

  源獨霞也很快趕上,三人一同鉆入車內(nèi),源獨霞輕車熟路地握上方向盤,一腳油門將這輛破舊的老式轎車飆到一百碼以上的速度,躲過門樓上幾個殺手隨后射出的子彈。

  “天淵的人找到這里來了嗎?”徐生問道。

  “不是天淵的人,天淵的人素質沒有這么差,看樣子,應該是當?shù)氐暮谏鐣?,和勇毅的人?!痹椽毾季o握方向盤在狹窄的區(qū)道內(nèi)穿梭,但速度一點不減。

  “和勇毅的人,他們更那么快找到我們?可針對我們又有什么好處?”

  “能在四大家族的眼皮底下輾轉騰挪,折騰出一片天的人怎么可能和外界一些大型組織沒有關系。這些黑社會不是四大家族,沒有這么大的體量,知道如果和天國搭邊,聯(lián)邦不會放過他們,而徹底投向聯(lián)邦也不可能,聯(lián)邦內(nèi)部畢竟沒有黑社會生存的土壤,四大家族和他們本來根源就深,若是這些黑社會想要向外發(fā)展,選擇也就只有一個?!?p>  “天淵?!毙焐卮鸬?。

  源獨霞點了點頭,“一個殺手組織,一個黑社會,會勾搭在一起也不奇怪。這次襲擊就是一個警告,他們在告訴我們,我們所有的行蹤都在他們的掌握之內(nèi)?!?p>  “他們的總部在哪里?”徐生眼中殺機涌動,他還是秉持著最簡單的想法,如同當時日他在地下殺入天國基地時一樣,想著直搗黃龍,一勞永逸。

  “我正在帶你們過去,別人不清楚,我還是知道不少關于和勇毅的隱秘資料的。只是到那里后,你記住不要沖動,一切聽我指揮。”

  ……

  市中心,最繁華的商貿(mào)廣場旁,一座高聳威嚴的寫字樓屹立在旁。

  這棟寫字樓是和勇毅的產(chǎn)業(yè),更是和勇毅的少爺最喜歡的產(chǎn)業(yè)。因為它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同時也意味著它的價格在少爺旗下的幾棟樓中屬于最高的一位。

  老板辦公室中,一位年輕人身著白底襯衫搭黑色方格領帶,雙腿翹在桌子上,嘴里叼著名貴雪茄,雙眼卻一直盯著手表。

  時針一秒一秒地走過,年輕人虛瞇著眼,計算著到底要幾時自己才能遇見想見的人。

  電話終于響起,年輕人按下?lián)P聲鍵,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前臺小姐甜膩的聲音。

  “向少,有客人想見你。”

  向少……

  年輕人古怪地咧了咧嘴,道:“哪位?”

  “一個和您年紀差不多的先生,他說他姓源,就是起源的源。他身后還跟著一對看起來稍微年輕一些的男女。對了,那女人看起來像是電視上一位叫雪椰的明星,但我還沒有向她確認過?!?p>  “不必確認了,他們是我的朋友,讓他們上來吧?!?p>  “那個,向少……”前臺的聲音有些猶豫。

  “什么事,不要畏畏縮縮的?”

  “是。那個……姜虎受傷了,被那個源先生帶著的年輕男人打斷了鼻梁骨,左眼也被打爆了,看樣子差點就活不成了。”

  “怎么回事,你們招惹他了?”年輕人知道手下的脾氣,眉頭一皺便想通了其中關結。

  “向少,你是知道姜虎的性格的,嘴巴很不干凈,看見漂亮的女人就要嘴上兩句,更遑論碰到一個長得像明星的女人。不過那個年輕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姜虎剛把污言穢語說出來,連那個女人都沒什么反應,那個年輕人就一拳打在姜虎臉上??此昙o不大,力量倒還真不小,轉手就把姜虎這么大一個漢子撂倒在地,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

  “那是他自討苦吃,平時仗著和勇毅的名頭惹是生非,沒人治得了他,現(xiàn)在好了,碰到個釘子,難道還要我來替他出頭?還有,告訴下面那些不長眼睛的東西,把招子放亮點,別去招惹不該惹的人,他們要是不想活了,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沒什么理由讓他們活?!?p>  年輕人一把掛斷電話,語氣雖然激烈,但臉上的表情卻并不如何激動。剛剛表現(xiàn)的憤怒亦只是為了讓下面的人清楚知道自己的態(tài)度。若不然,姜虎的那些朋友免不了有些不開眼的去找徐生他們的麻煩。

  三兩分鐘后,辦公室的人終于被敲響,三人陸續(xù)進入,年輕人也將翹著的腿放下,走上前與源獨霞握手。

  兩人皆是面帶笑容,若非剛剛見識過一場暗殺,雪椰差點以為這是兩個多年不見的老友。

  “源先生,幸會?!?p>  “初次見面,向少?!?p>  源獨霞拍了拍向少的手臂,向少則指向辦公桌前的皮革沙發(fā)。待三人盡數(shù)落座后他才做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久仰了,源先生。你人在天國,不知道自己在天北都有不小的名聲。只可惜,現(xiàn)在不能稱呼你為世子殿下了?!?p>  “二十四小時之前的消息,向少你都拿得到,和勇毅的勢力真是和傳聞中一樣龐大。放在平時,我少不了和你溝通溝通,只是現(xiàn)在情況不一般,我的說話和態(tài)度都可能有些激進,請你不要見怪。”

  “當然,當然,不知道先生這次前來,到底是想問什么呢?”

  “我們想問的事情很簡單,剛剛我們遭遇了一場暗殺,那場暗殺到底是不是由你組織的?!痹椽毾颊Z出驚人,并未兜兜轉轉地繞圈子,如他所說,單刀直入會見和勇毅的領頭人之一不失為一記妙手,但同時,這也是他被逼無奈下的選擇,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去說一些故弄玄虛的話,也懶得和向少互打機鋒了。

  “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源先生你會信嗎?”

  “當然,和勇毅做事,繞不開一個‘義’,也繞不開一個‘信’。既然是向少開的口,我當然愿意相信?!?p>  “呵,本來我還想說先生謬贊了,只是先生一開口就用‘信’字將我架了起來,我再推脫,反而是失了和勇毅的面子?!毕蛏倏嘈Φ溃种改﹃掳偷暮?,道:“我沒有騙你,暗殺的命令確實不是我下的,一個組織的龐大,往往等同于臃腫和冗雜,具體地說就是有不少派系衍生。這次的暗殺計劃是我二叔制定的,但我也確實知道有這回事。”

  “如此坦誠,向少真的不怕我們?”源獨霞笑問道。

  “怕什么,怕你們殺了我?別逗了,我二叔是和天淵都搭不上話的小人物,真正能和天淵直接對話的人是我,殺我,等同于把自己賣給天淵魚肉。說到底,你們來這里,不就是想和我做一筆交易嗎?”

  “說得好,向老太爺有你這樣的繼承人,正是受到天命眷顧,按照天國的話說,你們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了天神的饋贈?!?p>  “既如此,便不多說廢話了。你們想盡早離開這里,我也想著今早送走你們這幾位大神,畢竟要和天淵打生打死的是你們,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總得為手下幾千張嘴考慮。源先生,我希望你們能將這位小姐的手鏈交給我。”向少向后一靠,將目光投向雪椰。

  源獨霞幾人面色不變,事實上在路上,源獨霞便猜出了交易的內(nèi)容,并將猜測告訴給徐生和雪椰。猜出的原因也很簡單,和勇毅和天淵自然也不是一條心的,雙方各自都要留個心眼,在這個情況下,和勇毅若是能得到天淵想要的東西,便多了一個能和天淵交涉的籌碼。

  按理來說,天淵不會將任務目標告訴給和勇毅的人,但黑社會最擅長滲透,得到清洗的任務目標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雪椰貝齒輕咬,心有不舍,但為了大局為了這兩個數(shù)次救過自己性命的男人,她還是慢慢將手鏈解下,交到徐生手中。

  徐生看著掌心古樸的手鏈樣式以及那口小型風鈴,慢慢走到向少面前,兩人雙手交接之時,向少卻發(fā)現(xiàn)手鏈依舊牢牢被徐生我在掌心。

  “小兄弟,識時務者為俊杰啊。”

  徐生冷冷看了他一眼,“好好保管?!?p>  徐生松手,和源獨霞他們一起大步離開辦公室,只留下向少一人站在原地,保持著原樣的姿勢,直到十數(shù)分鐘后才改變姿勢,整個人癱在皮革座椅上。

  “呼,他媽的,累死我了?!?p>  不知為何,“向少”聲音一變,本來略顯低沉的聲音變得輕快,短促。他從衣領下方,脖頸處摘下一個小型金屬圓盤,聲音保持著變化后的腔調(diào)。

  “要不是這東西,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那兩個混蛋師弟,把這么麻煩的人物扔給我,結果組織還不算我的功勞,真的是……虧大發(fā)了。”

  向少,不,應該說是許學啟搖著頭,看著掌心的手鏈,五指一屈,將其收攏后放入口袋,慢步走到辦公室角落的酒柜旁。向少是個喜歡飲酒之人,因此他辦公室內(nèi)的酒柜也大得出奇,幾乎橫跨了半面墻,酒柜下方是封閉式空間,有著制冷系統(tǒng),專門用來保存一些需要低溫冷藏的美酒。同樣,這冷藏空間的面積極大,至少大到……能藏下一個人。

  許學啟第一次見到這酒柜時,便感慨道這地方簡直是完美的藏尸空間,這可比飛機上的廁所強多了,連麻袋都不用套上,加上向少積威極重,組織內(nèi)沒幾個人敢開他的酒柜,因此他就算被塞到這里數(shù)日也難有人察覺。

  他踢了踢酒柜,心說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兒子,連死后的藏尸地都選的那么有特色。

  “接下來,就和我那兩個混蛋師弟通報一聲吧?!痹S學啟摸著人皮面具那難以察覺的接縫處,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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