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她對他心存不軌?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關(guān)上門,確實(shí)不妥。
可是她好冤枉,這門并非他關(guān)的!
霍云傾一邊想著該怎么和月娘解釋,一邊在心中埋怨那躺在床上不吭聲的罪魁禍?zhǔn)住?p> 月娘疑惑的瞄著半天不說話的人,眸子一轉(zhuǎn),瞥向了那榻上俊美無比的小少年。
“小郡主,您——是不是瞧著阿拾貌美,心存不軌?”
霍云傾被人的話猛地給嗆出了聲,清瞳驚恐地看向一臉壞笑正盯著她的月娘。
瘋了吧?她對小啞巴心存不軌?就他那張兇巴巴的小臭臉?月娘腦子莫不是被五花肉給啃了?
霍云傾急切的就要反駁月娘,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聲咳嗽聲給打斷。
榻上的人虛弱的咳出聲,纖長睫羽微微顫抖著掀開,蒼白面色讓人心疼。
月娘扭過頭看著人大喜,“郡主,阿拾他醒了!”
霍云傾氣呼呼地磨了磨牙。
這人,能不能先讓她反駁完再醒?
月娘走過去將藥放在人床榻旁的小桌上,彎下身對人關(guān)切的問候:“阿拾你醒啦?方才你在門口暈倒了,可擔(dān)心死我們了,孫大夫說你是身體太虛弱才會暈倒,得好好補(bǔ)一補(bǔ)才行,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樓玨看著月娘淺淺一笑,搖了搖頭。
真真是態(tài)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霍云傾瞄著人的面容悶悶地別開頭,抱起了手一臉氣憤。
真會裝,方才那份對她的兇狠勁呢?
月娘也是,不知被這小啞巴灌了什么迷魂湯,對人好的跟對自個兒子似的。
月娘在這邊,暗嘆眼前的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再說話時便是連著聲音都溫柔了幾分,“無事便好,若是有不舒服的可不能自己忍著,來,我先扶你起來把藥湯喝了,這樣才好的快?!?p> 說著,月娘便小心的將人扶起,拿起一旁的藥湯一勺勺的喂給人。
樓玨靠著立起的軟枕,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那杵在屋內(nèi)的腮幫子氣鼓鼓的小姑娘,垂著的眸中多了幾分諷意。
他是瞧著她編不出來了,這才好心替她解圍,看來,她也并不會感恩他。
“小心燙。”月娘提醒。
樓玨喝的小心。
霍云傾生氣的回頭瞪了一眼月娘和柔弱的少年,“本郡主走了,月娘你慢慢照顧他吧!”
月娘喂藥喂得專心,聞言只是溫聲應(yīng)好,還不忘補(bǔ)充了一句,“小郡主放心,月娘一定會好好將您的阿拾照顧好的?!?p> 霍云傾暗暗攥緊了小粉拳。
她是這個意思嗎是這個意思嗎?
月娘這個豬腦袋,氣死她算了!
霍云傾甩袖轉(zhuǎn)身,氣急敗壞的踏出了門,直奔自己的住處。
樓玨目送著人離開,鳳眸淡冽無波。
都說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此言果然不假。
月娘,腦子也不好使。不過,正和他的意。
月娘是澹懷院中的掌事丫鬟,日后有她的信任,他在澹懷院中行事會更方便。
樓玨摩挲著指腹,眸光微爍。
只是不知霍家此次對付夢樂館,進(jìn)展可還順利?
此刻,霍家地牢。
牢房昏暗,石壁上支起的蠟燭,燭光跳躍,給牢中更添幾分凄暗和詭異。
盡頭一間牢房中,薛成海坐在鋪滿塵灰的木桌前,正暢意的喝著酒吃著菜。
他衣著華麗整潔,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用一根銀簪綰起,雍容淡然的模樣與幽暗的牢房而顯得格格不入。
牢房外的走廊中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他依舊我行我素,猶若未聞。
霍長風(fēng)和莫云嬌走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薛成海,甚至在他們來后,薛成海連一個正眼都未給他們。
霍長風(fēng)看著人這樣不由來氣,都如此了,他竟然還敢這般狂傲!一想到人之前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自己更是氣的恨不得進(jìn)去一刀了結(jié)了他!
相比于霍長風(fēng)暴躁,莫云嬌整個人倒顯得淡定得多。
她饒有意味的打量了一眼牢中用著飯的人,拉起霍長風(fēng)的手輕拍了拍,示意人先冷靜。
霍長風(fēng)不情不愿的瞪了眼里頭的人,別開了臉。
雖知莫云嬌的意思,可他還是看不慣這等小人姿態(tài)。
莫云嬌沒再管霍長風(fēng)如何想,抬步走朝前,美眸含笑,“薛館長第一次來此,不知對我們準(zhǔn)備的食物,可還滿意?”
薛成海又吃了一口菜,慢悠悠地掀眸睨了一眼牢門外的莫云嬌,聲音低沉暗啞,“差了些味道,勉強(qiáng)吃倒也還行?!?p> 莫云嬌輕笑,“粗茶淡飯,自然比不得薛館主夢樂館中的珍饈美膳,不過,它勝在獨(dú)特,畢竟這里的飯菜,薛館主在別處可吃不到?!?p> 薛成海勾了一邊唇角,牢中燭光,將他眼尾一條條皺紋照得格外清晰,看久了叫人莫名覺得猙獰。
“那如此,薛某倒是要謝謝城主夫人的款待了?”
“謝就不必了,”莫云嬌挑了挑眉,“畢竟,來者是客,更何況,是薛館主這樣的大人物。”
薛成海拎起酒壺慢條斯理地斟了一杯酒,輕酌慢飲,并未接莫云嬌的話。
莫云嬌凝視著人淺笑,薛成海這顆毒瘤,這次說什么,她都不會再讓他有機(jī)會踏出牢門有翻身的機(jī)會。
只不過,說到底薛成海不過是一顆棋子,想要徹底斬草除根,一定要用薛成海揪出他背后之人!
“薛館主生意這么好,近年來應(yīng)該掙了不少吧?”
莫云嬌沿著牢門前緩步走過,用手指計(jì)算著,“汴城商稅是百額取四,按照夢樂館日進(jìn)萬金算,一季下來,起碼當(dāng)交三萬六千兩,但是我們每季征收到的,不過二萬兩白銀,薛館主,是做了假賬???”
莫云嬌瞥了一眼不說話的人,又笑了笑,“我查過夢樂館的總賬,與您做的假賬數(shù)額相符,不知您藏起來的那一大筆錢,是用去了……何處?”
薛成海幽幽盯著外面笑容嫣然的女子,灰濁色的眸中浸入冷色。
他著實(shí)沒想到,短短半日,霍家便將他夢樂館的所有賬都查出來了,甚至,連差額都計(jì)算的如此清楚!
但他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