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知曉,我竟養(yǎng)了貓了,于是大為驚奇,便嚷著要過來看看這貓的模樣。
于是看完之后,一臉詫異的詢問道,為何我養(yǎng)的貓,乃是這般的。
它并未說丑陋二字,然而眼神之中,卻滿是嫌棄,我已是看得出來的。
它大抵是希望在我家中,看到那豐滿的,長絨的,姿態(tài)飽滿的,總之便是價格昂貴的那一類貍奴。
然而窮鬼如我,是不可能養(yǎng)上那一些存在的。
再者這年幼時,我對那貓的記憶,便是老爺子養(yǎng)的那一只三花貍奴,自到我家中后,便是產(chǎn)了一窩又一窩的貓子。
那便是我接觸的第一只貓了,我猶記得那三花貍奴,總是極為溫順的,任由我抱著。
柔軟,溫暖,身姿修長,顏色斑駁的身子下,是兩對白足,嵌了一雙純銅色的眼。
因著父母并不在身旁,老爺子將我養(yǎng)著的時候,我便經(jīng)常抱著那一只三花母貓安眠。
它確實是極為溫順的,待到我第二日清晨起床時,也仍舊在我懷里。
這時,它才會離我而去,去討些吃食。
于是那時,我便有一種錯覺,這貓似乎是聽得懂我講話的,于是這三花貍奴,便伴隨著我長大。
一直到我約摸十一二歲,才不見了蹤影。
那時三花貍奴大抵在老爺子家中,陪伴我了七八年的時光。
于是某一個夜晚,它離我而去,而后便再也未回來,我也再未見到它的身影。
我知曉它大抵便是這般去了。
幼年時的,我并未有多少別的愛好,于是便學(xué)了老爺子一般,時常在家附近的塘子附近釣魚。
我還記得第一次拎著魚竿,去往那池塘附近時,三花貍奴分外的緊張,每當(dāng)我靠近水邊之時,便叫得極為凄厲。
直到我回到岸邊,離水較遠(yuǎn)的地方,它才會停歇下來。
于是我只得在樹下,魚竿拉的極長,水面看著也不大清楚的釣魚。
就像我年幼時,在家門口附近玩耍,若是有那鄰家養(yǎng)的家犬路過,三花貍奴便會分外緊張。
喉嚨發(fā)出低低的嘶吼,渾身的毛都漲了起來,不愿讓其靠近于我。
它很擔(dān)心我。
于是我便知曉,我喜愛它,同它一般喜愛我。
我并不愛吃魚,對于魚,事實上也并未有多少的興趣。
有時只是愛養(yǎng)著,有時只是喜歡看三花貍奴咬著魚,吞咽下腹,而后繞著我轉(zhuǎn)圈的模樣。
是的,我自小便會拖著老爺子的魚竿,到塘子旁同他一般,就如此地靜坐在樹下釣魚。
若是釣到了魚,我便將其分給三花貍奴吞食,而三花貍奴自家中陪伴著我出門,而后還會陪著我回家。
于是多年后,我也仍舊記得它的模樣。
我路過那街旁的店鋪之時,有許許多多的貍奴,姿態(tài)各異,甚是好看,我卻不曾有過要將其養(yǎng)著的想法。
那不是我記憶里的模樣。
于是,細(xì)思量細(xì)思量,滿目相思不肯忘。
那點喜歡,經(jīng)年過往,未曾變。
我大抵是只喜歡這般子平常的貓了,山豬吃不得細(xì)糠,我與友人終究是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