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初夏把一個儲物袋綁在碧眼金鷹腿上,儲物袋里放了三樣東西,一百瓶極品丹,酒母的配方,一瓶靈魂果煉制出來的靈魂丹,說明、作用都寫得清清楚楚,相信葉青山看到就能明白。
杜子辰突然響起杜府正屋桌上煉虛境大能的儲物袋,道:“初夏,你留下的煉虛境的儲物袋還在杜府?!?p> 穆初夏巧笑嫣然,道:“不急,回去再拆,正好煉虛境的封印也淡了?!?p> “姐,你要施展血緣追蹤大法,找尋親生父母?”溫一航湊過來笑嘻嘻道。
“嗯,是的。”穆初夏逼出一滴精血,芊芊素手翻飛,打出一道道繁復手訣,口中念念有詞。
親生父母?!杜子辰默默站在一旁,只要是穆初夏的事情,杜子辰都希望參與,同穆初夏共同經(jīng)歷,共同進退。
冥冥中精血仿佛受到某種牽引,顫動幾下,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血線,向遠處延伸。
“追!”溫一航嗥叫一聲,身子如同一道光,追著血線遠遁而去。
“走!”杜子辰身子騰空飛起,緊隨溫一航而去,穆初夏也施展最快的速度,尾隨而來。
追了幾個時辰,血線沒入天鷹生死門內(nèi)!
穆初夏和杜子辰還有溫一航站在天鷹生死門的護山大陣外。
溫一航怪腔怪調(diào)地開口:“這不是莊元和姬桂璃的老巢嗎!”
“嘣!嘣!嘣!”只見溫一航在大陣上踹了一腳,天鷹生死門的大陣猶如蛛網(wǎng)般裂開道道縫隙,頃刻間,大陣碎裂!
誰!誰打碎了護山大陣!
一道道身影從各個角落飛出,為首的是天鷹生死門的門主莊九齡,他的身邊圍著一群宗門長老。
莊九齡第一反應就是仇家找上門,也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仇家,只來了三人,為首的男子剛毅的臉龐透著一股冷漠,金丹初期修為,身旁的女子相貌端莊,神情冷峻,只可惜修為只是筑基中期,旁邊還站著一位唇紅齒白的少年,修為看不出深淺。
“大膽,竟然毀我護山大陣!”一位長老呵斥道。
溫一航?jīng)_著下面一群人對穆初夏道:“姐,不用跟他們廢話,先救人!”
“嗯?!蹦鲁跸狞c頭。
溫一航不理會下面的叫噐,沿著血線往前沖。
當即,莊九齡帶著十幾位長老和一群弟子過來阻截,擋住溫一航的去路。
“不要傷人!”穆初夏急忙道。
可惜晚了一步,溫一航的速度太快,一片寒光從溫一航體內(nèi)飛出,又迅速飛回來,只是眨眼的功夫,許多人都沒看清經(jīng)過,就被割破喉嚨,倒地身亡,莊九齡也死了。
“莊主!”
“你殺了我們莊主!”
嘶!看不出這少年這么厲害!!后面許多天鷹生死門的弟子躊躇不前。
這時,三道身影飛射而來,其中兩道身影還是熟悉的。莊元和姬桂璃,一位中年男子相貌竟然和死去的莊主長得一模一樣,這讓天鷹生死門的弟子感到茫然。
“怎么又來了一位莊主?”
“剛才死的那位是誰?”
“問少莊主!”
莊元和姬桂璃很詫異,穆初夏怎么來到天鷹生死門?還破開了護山大陣。
“穆師妹?這?這是為什么?”莊元搞不清狀況,穆師妹啥時候與自己為敵的?上次分手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地上躺在血泊中死去的宗門弟子不假。
“哼!破我宗門大陣,傷我宗門弟子,即便是有理由,也要用鮮血償還!”與莊主相貌一模一樣的中年男子元嬰后期修為轟然爆發(fā)!
”父親住手!“匆忙間莊元挺身而出,阻擋在父親和穆初夏之間。
”溫一航,不要傷人性命!“穆初夏再次對溫一航發(fā)出示意。
這一次,一道白光一閃而過,在莊主還沒有全力施展的情況下,這道白光已經(jīng)回到溫一航的體內(nèi)。莊主只覺得脖子微涼,用手一抹,手指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液,好在只割破一層皮,沒有切斷喉管。
好快的速度!難怪他能破了我護山大陣!只怕我宗門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難道今天要被滅門?莊九齡越想越害怕,一顆心涼下去,再也提不起拼斗的雄心。
莊元夾在旋風中間,雖然沒有針對他,也不好受,已是受了內(nèi)傷,俊秀的臉龐失去血色,莊元顧不得療傷,急忙對穆初夏道:”穆師妹,有話好好說,我莊元無有不從,只是你總該告訴我該怎么做?“
穆初夏指著地上死去的莊主道:“這人我見過,他掠奪兒童,賣給三屯堡和惡鬼門,培養(yǎng)死士,他死有余辜?!?p> 莊元微愣,瞬即明白過來,咽下翻涌上來的一口鮮血,指著身邊中年男子道:“這是我父親,天鷹生死門的莊主莊九齡,地上死去的是我伯父莊保齡,我父親常年閉關(guān),宗門里的事物大都是我伯父在打理,許多人誤以為是我父親,掠奪兒童的事情我父親并不知情,我父親才剛剛出關(guān)?!?p> 姬桂璃也上來幫腔:“穆師妹,莊哥哥說的話句句屬實,伯父經(jīng)常打著莊主的名義在外干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這事不能怪莊主。”
杜子辰冷著俊臉道:”那也是他縱容之下惹的禍?!?p> 溫一航不屑道:”姐,甭跟他們廢話,找人要緊!“
”找什么人?我?guī)湍銈冋摇!扒f元急忙道。
杜子辰皺眉道:”初夏的親身父母,就被關(guān)在你宗門某個角落。“
聽到這回答,莊元頓時覺得雙膝發(fā)軟,差點跪下去,幸好姬桂璃眼明手快,飛快挽住莊元的胳膊。
”怎會是這樣?怎會是這樣?“莊元覺得一陣頭暈,手腳冰涼。
穆初夏施展封穴鬼步,循著血線尋找,血線朝著一個方向延伸,跟在后面的莊元,一顆心越來越哆嗦,那是地牢的方向,里面秘密關(guān)押著和宗門有過節(jié)的修士以及難以馴服的妖獸。
終于,血線消失在一個牢房前,牢房里關(guān)押著一對老年夫婦。
杜子辰一身真氣澎湃而出,堅固的牢房塊塊碎裂,這對常年呆在牢房的老年夫婦驚恐地看著外面一大群修士。
莊元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姬桂璃也跟著順勢跪下。
穆初夏壓制住眼淚,溫言安慰:“不用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葉景天!還記得嗎?我是葉景天抱走的孩子,穆初夏?!?p> “葉景天?穆初夏?老婆子,莫非我們得救了?!币律岩h褸的老人渾濁的眸子里漸漸明亮,拍著身邊的老夫人道,被關(guān)了二十多年,一顆心早死了,幻想過多次逃離,多次獲救,當這一刻真的來臨,老兩口已經(jīng)是波瀾不驚。
“請問你們是?”穆初夏還是想親耳聽到老兩口的陳述事情的經(jīng)過。
“我是穆涵,這是藤蘭芳,我們是紫嵐帝國的修士,當年出來游歷,經(jīng)過滄瀾帝國時,發(fā)現(xiàn)蘭芳有孕在身,就在滄瀾帝國住下,等孩子順利生產(chǎn)后,我們再帶著孩子繼續(xù)游遍七個帝國,見識不同的風土人情,這期間我們認識了俠義心腸的葉景天,經(jīng)常在一起喝酒暢談,這樣愜意暢快的日子在孩子生下滿月后發(fā)生突變!
經(jīng)常有可疑的修士在屋子周圍徘徊,終于,一伙蒙面修士圍住屋子追殺我們,我們用隱匿符甩掉追擊,連續(xù)換了幾處住所,但他們最終總能夠準確地找到我們,于是,我們不可避免地開始了大逃亡,途中遇到找我們的葉景天,他把我的女兒帶走,我們又逃了一段時間,還是被他們截住,打成重傷,扔進這牢里,一關(guān)就是二十年?!?p> 穆初夏跪下,”爹,娘,我就是當年被葉景天抱走的孩子,當年葉景天也被這伙修士追殺,抱著親生女兒跳崖,而把我留在葉府,如今,葉景天和他親生女兒都找到了,他們?nèi)缃裨谌~府生活得很好?!?p> ”還有這樣的事!葉兄沒事就好,否則我這輩子都寢食難安!“老者提到葉景天,淚眼婆娑,身邊的老婦人泣不成聲。
”爹,娘,我是穆初夏的道侶,先讓我為你們換身干凈的衣服?!岸抛映狡甘┱箖魤m術(shù),又一拍儲物袋,兩套干凈的衣服飛來套在兩位老人的身上。
穆涵和藤蘭芳出來歷練時都是筑基中期修士,如今修為已經(jīng)跌至煉氣六層,內(nèi)傷加上外傷,生命已垂危。
穆初夏拿出兩枚極品療傷丹給兩個老人服下。
”爹娘,我再為你們輸送點真元,助你們煉化?!岸抛映絻烧破狡酵瞥觯瑑晒杉儍舻恼嬖敵?。
趁著兩個老人煉化療傷的當兒,莊元叫來伯父生前親隨,問:“你們認識這兩個老人家嗎?”
其中兩個修士點點頭:”認識?!?p> ”認識還不說清楚,混賬東西!“莊主滿面含怒。
”是,莊主,這不怪我們,都是另一位莊主指使的,我們以為是宗主您的意思,才過去搶奪嬰兒,本地的嬰兒都偷,何況他一個紫嵐帝國的修士?!?p> 莊元厲聲問道:”后來為什么要把他們關(guān)進來,一關(guān)就是二十年!“
”本來是要斬草除根殺掉的,另一個莊主發(fā)現(xiàn)他們的碧血化鴻術(shù)還不錯,勒令他們交出來,剛開始還經(jīng)常過來要,后來就來的少了?!?p> ”你們這群畜牲!“莊九齡大手滅頂壓下,頓時幾名修士被震碎內(nèi)臟倒地死亡。
一群圍觀的宗門弟子嚇得膽戰(zhàn)心驚,原來,平時作威作福的宗主是假的,正真的宗主在閉關(guān)沖擊化神!
莊九齡托著小山一般的靈石交給莊元,莊元立刻領(lǐng)會了父親的意圖,陪著笑臉道:“我給伯父伯母擺個小型聚靈陣。”
說罷,也不經(jīng)穆初夏同意,迅速在穆涵和藤蘭芳周圍擺上聚靈陣,能一下子拿出小山般的靈石,莊宗主已是搬出宗門大部分靈石,供穆涵和騰蘭芳快速修復傷勢,恢復修為。
由于傷勢拖的時間太長,短時間內(nèi)不能恢復,直到半個月后,穆涵和藤蘭芳體內(nèi)的傷才恢復了八成,兩人的修為穩(wěn)固在煉氣七層。
這其間,穆初夏和杜子辰一直守候在二老身邊,溫一航仍舊回到養(yǎng)魂珠內(nèi)鞏固元神。莊元一直沒離開牢房,在一旁小心伺候,就連姬桂璃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的,莊九齡每日都要來牢房看看。
這半個月,牢房成了天鷹生死門弟子最關(guān)心的地方,每日里大家翹首期盼,盼望牢房里的兩位老人快點康復。
半個月后,穆涵和藤蘭芳從聚靈陣中走出來,穆初夏不知兩位老人怎么打算,沉默地守候一旁。
穆涵開口了,還未到五十骨齡的修士頭發(fā)已斑白,聲音蒼老:“初夏,我們先回紫嵐帝國,你爺爺二十年沒見到我們,不知該有多焦急?!?p> 藤蘭芳面色依然蒼白,中氣不足的說道:“我想家了,我們回紫嵐帝國?!?p> 穆初夏忙輕拍藤蘭芳枯槁的手,柔聲安慰:“我們這就回紫嵐帝國,這就回去!”
“穆大哥!穆大哥!”葉景天行色匆匆飛奔過來,身后還跟著葉青山和茯苓,以及一群葉家弟子。
“是葉弟,葉弟來了也好,省得我回紫嵐帝國記掛,哈哈?!蹦潞谝淮温冻鲂δ?。
騰蘭芳看向穆初夏道:“你給葉景天傳音了。”
穆初夏解釋道:“倒沒有,我給哥哥葉青山發(fā)了傳音,碧眼金鷹帶他們過來了?!?p> 正說著,碧眼金鷹從空中落到穆初夏的手臂上,穆初夏喂了一枚大力丸給它,順手收進御獸袋。
葉景天像是不認識穆涵一般,認了老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又見面了,穆大哥?!?p> “兒女們都長大成人,你辛苦了!”穆涵重重拍了一下葉景天的肩膀。
葉青山和茯苓走過來行了晚輩禮:“見過穆伯伯,見過藤伯母?!?p> “茯苓見過穆伯伯,見過藤伯母?!?p> “這是我兒子和兒媳婦。”葉景天給穆涵介紹。
穆涵慚愧地對葉青山和茯苓道:”長得真精神,只是初次見面,沒準備禮物,這個略表一點心意。“
一道白光飛入葉青山的眉心,葉青山感應到是一處地名,上面還有做好標記,藏寶圖!
“多謝穆伯伯?!比~青山忙拱手答謝。
“早年的游歷,不值什么?!蹦潞瓟[擺手,扶著藤蘭芳一步一步的走出地牢,外面耀眼的陽光讓二十年沒有見到太陽的二老瞇起了眼。
莊元眼疾手快,立刻施法搭起長長的遮陽臺。
葉青山和茯苓的婚禮也沒趕上,穆初夏這會兒也補上厚禮,杜子辰也拿出一份厚禮。
葉青山和茯苓只收了杜子辰的禮,笑道:”妹夫給禮就行了,哪有收你們兩份禮的道理!“
莊九齡托著一個儲物袋用玄氣送過來:”聽說當初搶了你們的儲物袋,還得你們不好療傷,這個儲物袋算是天鷹生死門給你們的賠禮?!?p> “不稀罕!”溫一航不知從哪冒出來,腳尖用力,只見天鷹生死門所有房屋瞬間倒塌,尤其是牢房深深塌陷地底,只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好在所有的弟子性命沒有大礙,莊九齡擦了一把冷汗,倒塌的房屋可以再建,人活著就行!可惡的莊保齡惹來這么大的禍,死后不得入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