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吻蝮蛇的生命力極強,陸霜霜用樹枝刺穿了它們的腦袋和身體,仍然頑強的扭動著,絲毫不見頹勢。
那只被蛇咬住的野雞掙扎了片刻就停止不動了,可見尖吻蝮蛇的毒性之強。
唐蘊拉了拉陸霜霜的衣裙,擔憂道:“干娘,要不還是算了吧!”
算了,怎么可能算了,陸霜霜就是屬土匪的,斷然沒有見了銀子不賺的道理。
陸霜霜抬手在樹上折了一段樹枝,將樹枝折成幾個小段,然后如發(fā)射飛刀一般朝著地上蠕動的蛇射了過去。
尖吻蝮蛇有很堅硬的鱗片,卻絲毫擋不住陸霜霜的攻擊,樹枝全部狠狠刺進蛇的身體,陸霜霜又等了一刻,才見它們?nèi)刻珊貌粍恿恕?p> 唐蘊看得瞠目結(jié)舌,這得有多高的內(nèi)功才能做到宛若摘葉飛花的境界,她莫不是個怪物吧。
陸霜霜哪兒管唐蘊怎么想,開心的準備下樹給蛇寶寶們收尸了。
恰逢此時,一條漏網(wǎng)的尖吻蝮蛇竟然趁著陸霜霜和唐蘊不備,順著樹干爬了上來,或許是陸霜霜挑了蛇窩的行為引起了它的憤怒,它對準離它最近的唐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射了過去。
小九一聲驚呼,唐蘊這才看到近在咫尺的倒三角蛇頭張著血盆大口朝自己襲來,樹干上根本來不及閃躲,說時遲那時快,唐蘊脖子一疼,整個人就被陸霜霜提著衣領(lǐng)從樹上甩了下去。
陸霜霜徒手抓住尖吻蝮蛇的七寸,卻在同一時間被蛇咬住了手臂。
陸霜霜吃痛,一張臉頓時陰沉得厲害,手中加重了幾分力道,那蛇的心臟瞬間被捏爆。
陸霜霜從樹上越下,將那蛇的尸體與其他尸體扔在一起,轉(zhuǎn)身問唐蘊:“你沒事吧?”
雜草很厚,即使是千鈞一發(fā)之際陸霜霜也沒有將他往石頭上扔。
唐蘊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翻江倒海,趴在草地上至今仍覺得后怕,突然想起陸霜霜為他擋了一招,慌慌張張爬起來跑到陸霜霜身前詢問。
“干娘,你沒事吧?”
陸霜霜將右手藏在身后,平靜道:“沒事,去阿瑾那里把背簍拿過來,一個人敢去嗎?”
唐蘊點了點頭,與蛇博弈他敵不過,只是跑跑腿他還是能做到的。
唐蘊道:“干娘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p> 說完就撒丫子跑開了,陸霜霜轉(zhuǎn)頭看著樹上的小九道:“你也去?!?p> 小九嘰嘰哇哇了兩句,便追著唐蘊去了。
見四下無人,陸霜霜這才將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來,整個右手從傷口至小臂已經(jīng)青烏一片,毒素蔓延極快。
陸霜霜咂了咂嘴,嘟噥道:“真他娘的丑!”
隨后運轉(zhuǎn)真氣將毒液逼至右手,一滴一滴從傷口處擠了出去。
若是唐蘊此刻在場,一定會震驚的閉不攏嘴,尖吻蝮蛇毒性劇烈,就是一頭老虎被咬上一口,不出一炷香也會毒入心脈而亡。
可陸霜霜倒好,毒素蔓延的快,去的更快,仿佛片刻都不想在她的身體里待,就像她的身體里住著什么洪水猛獸,讓它唯恐避之不及。
將毒液逼出后,陸霜霜扯了幾根雜草編在一起,充當繩子將五條尖吻蝮蛇捆扎在一起,就算五兩銀子一條,這一團也值二十多兩了。
陸霜霜扛著蛇往回走,走到一半就瞧見背著背簍跑來的唐蘊,白瑾在他身后遠遠的墜著,可惜身手不夠矯健,追的有些吃力。
陸霜霜將蛇放進背簍,然后將蓋子封得嚴嚴實實,白瑾最害怕蛇,陸霜霜不想嚇著他。
“霜霜,你沒事吧?蘊兒說你們被毒蛇攻擊了?”
白瑾神情緊張,摟住陸霜霜的雙肩就開始左右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陸霜霜捧著白瑾的臉,伸手抹平他緊皺的眉頭,笑道:“我沒事,不過這次可不是我主動去涉險的,這是它們送上門來的,你不會生氣吧?”
事情的前因后果唐蘊都跟他說了,此刻哪兒還有心思去埋怨她涉險。
白瑾柔聲道:“只要你沒事就好,我不會生氣?!?p> 陸霜霜璨然一笑,挽著白瑾的胳膊道:“回家吧,今日收獲頗豐,回去給你們做頓好吃的?!?p> “好。”
兩人相攜而去,留下唐蘊和小九面對滿滿一背簍的尖吻蝮蛇無語凝噎。
陸霜霜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唐蘊知道,她已經(jīng)說了很多,比如,把蛇帶回去!
唐蘊背著背簍一步三回頭,只覺得每走一步都是膽戰(zhàn)心驚,仿佛背后的蛇都紛紛復活,正吐著蛇信子朝他的后腦勺張開了血盆大口。
下了山,眼看著勝利在望,唐蘊連步履都輕快了起來,朝著家門就飛奔而去,剛拐過正裝修的墻院,就瞧見自家偏門口多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唐蘊走近了兩分,這才發(fā)現(xiàn)竟是個蜷縮在一起的人。
聽見有人回來,那人抬起頭來,眼淚鼻涕滿臉縱橫,瞧見唐蘊的那一刻,立刻沖了上去抱著他嚎啕大哭。
唐蘊放聲大叫:“快放開我,鼻涕別蹭我衣服上,楊傻子!鼻涕,小心鼻涕!”
楊佑正哭得撕心裂肺,哪兒管唐蘊的警告,見了他就像見了死了十年的爹一般抱著就不撒手了。
楊佑長得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唐蘊哪兒有還手之力,只能任由楊佑將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陸霜霜和白瑾一路閑庭信步的回來就看見眼前這一幕,不由得后退了兩步,盡量離這倆傻缺遠一點。
陸霜霜不耐煩道:“楊傻子,你這是還要哭多久?能讓我們先進院子嗎?”
楊佑這才哭哭啼啼的放開唐蘊,讓出門口的位置。
一掙脫開楊佑的鉗制,唐蘊立馬跑回房間里換衣服去了,他才不要穿著有鼻涕的衣服呢!
楊佑低垂著頭跟在陸霜霜和白瑾的身后進了院子,剛一進去就“噗通”一聲跪在兩人面前。
這可將白瑾嚇得不輕,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問到:“楊兄弟,有話好好說,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楊佑結(jié)結(jié)巴巴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清楚,陸霜霜嘆了口氣,問:“陸明嬌怎么了?”
楊佑一愣,沒想到陸霜霜猜的如此一針見血。
哭哭啼啼的就說了三個字。
“被關(guān)了。”